翡翠院內,夜色雖深,但是房內卻依舊亮着燭光。
沐琴安靜的站在一旁,陪着樑玉沅。
不一會兒,翡翠院的院門敲了三下,樑玉沅擡眸看了一眼沐琴,沐琴點點頭離開房間。
不一會兒,沐琴回來,身後則跟着緩步進來的三姨娘。
“妾身見過大小姐。”三姨娘進屋後,福身行禮。
樑玉沅點頭,示意三姨娘坐下。
“這是您的東西。”三姨娘吃從從袖中拿出一個長方紅木盒子。
將它遞給樑玉沅後,三姨娘這才坐下。
樑玉沅將盒子打開,便見盒內躺着一張地契,還有一把鑰匙。
將盒子合上,樑玉沅望向三姨娘道:“多謝。”
三姨娘苦笑搖頭。
三姨娘知道,如今她算是徹底失寵了。
依着樑博的性子,他定然會很快查出是自己將東西拿了出來,自己背叛了樑博,下場定然好不到哪裡去。
“大小姐,妾身所做都爲感謝大小姐那日對如兒出手相救,如今,妾身還想求大小姐救如兒一命……”說着,三姨娘跪在了地上。
樑玉沅神色淡漠,並未回答。
“妾身的賤命不足掛齒,可是如兒還那麼小,若是老爺將如兒隨意打發出去,依着如兒的性子,她定然是活不了的啊……”
“三姨娘,你我所做不過交易,如今我讓樑玉如面受責罰,你也幫我辦了一件事,所以,我們之間已然清了,至於樑玉如那裡,恕我無能爲力。”
不管樑博如今如何,在樑府,樑博的勢力並不是沒了。
“大小姐……”三姨娘眼睛氤氳帶着淚水哭泣着道:“妾身知道妾身此事爲難了大小姐,可是,現如今,唯有大小姐有能力保得了如兒啊……”
樑玉沅目光淡漠的望向三姨娘道:“三姨娘你莫忘了,當初我身上所受的羞辱,有很多都是來自樑玉如,如今,事情已經過去,我不計較,但是你莫以爲我是什麼好欺的軟骨頭。”
三姨娘無言以對。
當初樑玉如和樑玉甄她們幾人時常欺辱樑玉沅,這是事實,而她也一直袖手旁觀,甚至是幸災樂禍
。
“夜深了,我要休息了。”
樑玉沅言罷,便起身要走。
三姨娘望着樑玉沅冷漠的背影,嘆了口氣,起身後告辭離開。
進了臥室,沐琴邊爲樑玉沅寬衣,邊問道:“小姐,您真的不會幫四小姐麼?”
樑玉沅淡淡道:“自然。”
“可是,奴婢有些不明白。”沐琴將樑玉沅脫下的外衣搭在一旁的衣架上,轉過身望着樑玉沅。
“既然小姐和卓三爺要合力對付老爺,那麼,有三姨娘這個助力,豈不是很好?”
樑玉沅坐在牀榻上,抿脣笑睨着沐琴道:“嘖,變聰明瞭呢。”
沐琴臉頰一熱,不好意思的道:“小姐您又取笑奴婢,奴婢只是擔心小姐和卓三爺的事情不會那麼容易,若是有了三姨娘必會容易許多。”
三姨娘在來那個府待得時間不比王氏少多少,所以三姨娘必然知道許多事情。
“沐琴,你忘了一個人。”樑玉沅淡淡道。
沐琴不解問道:“誰?”
“莫天。”
樑玉沅言罷,沐琴便愣住了。
“小姐,莫天不過是個下人,他能做什麼?”
樑玉沅搖頭道:“若是一個普通的小人,怎會如此輕易的就逃離了樑府?樑府的家丁打手不是吃閒飯的,更何況,劉全身邊還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在,若是一個普通的下人,早已將他抓住了。”
沐琴這纔回過神。
“所以,小姐您的意思是那莫天身份不一般?”
樑玉沅點頭。
“既然能如此輕易的逃走,那他也許還會回來,所以,這幾日,樑府興許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沐琴點頭。
夜色靜謐,黑暗的房中,樑玉沅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熟睡着,忽然間,樑玉沅猛然睜開眼睛,一手快速的伸向枕頭下面,望向黑暗處的一抹人影冷聲道:“誰!”
黑暗中只聽到一聲輕笑聲,接着便見那黑影緩緩壓下來,身子帶着一絲涼氣和一絲血腥氣的湊近了樑玉沅。
“丫頭,我想你了……”
下一秒,就聞噗通
一聲,那人竟是癱倒在了樑玉遠的身上。
樑玉沅咬牙,心中將這人罵了千百遍,雙手奮力的將這人極重的身子推開,這才得以起身。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此時的樣子,但是空去中的血腥氣,卻可以知道,這人必定是受了傷。
樑玉沅下牀後,將拉住點燃,在湊近去看男人,就見那帶着面具的男人胸前有一大片血漬,並且還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血。
樑玉沅蹙眉,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將這人給仍出去!
想到這人幫過自己幾次,樑玉沅無奈嘆了口氣,彎身將男人扶好躺在牀上,又轉身去拿了屋內備好的金瘡藥和止血膏。
待一切都準備好,樑玉沅坐在牀邊,擡手將男人胸前的衣服撕開,入目就見一道深刻入骨的傷口。
望着這麼深的傷口,樑玉沅微微蹙眉,拿過金瘡藥和止血膏輕輕的敷在傷口上,又用白色絹布包紮好了傷口。
待做好一切,樑玉沅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
擡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樑玉沅坐下來,開始打量眼前昏迷的男人。
男人上身的衣服已然全部扒開,除卻胸前的傷口,在男人左肩處似乎還有一道粉色傷疤,顯是傷口剛剛癒合後的樣子。
樑玉沅秀眉蹙緊,目露疑惑和懷疑,望着那剛癒合的傷口,身子也漸漸向前傾去。
“咳,咳……”
男人忽然咳嗽起來,也漸漸睜開了眼睛。
“丫頭,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莫非是要非禮我?”男人輕笑着道。
樑玉沅冷哼一聲,她坐回去,冷眼望着男人道:“既然醒了,就走吧。”
男人躺在樑玉沅的牀上,聞着牀榻間散發着少女獨有的清新香味,不禁有些熏熏然。
“丫頭,再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恩人,你便如此待自己的恩人麼?”男人身姿未動分毫,嘆息般的說道。
樑玉沅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頰上,心中疑惑漸深。
“怎麼?莫非你真的要非禮我?”男人狀似驚訝的說道:“可是,我受了傷,無法配合你,恐怕你今晚是不能盡興的……”
“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