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氣勢凌厲,若剛纔他們躲避不及,想必便會被利箭所傷。
寧王腿腳不便,他坐起身,一雙帶着戾氣的眸子巡視着周圍,樑玉沅也是蹙眉望向周圍。
四周圍除卻被驚跑的梅花鹿,根本無人出現。
而這兩隻利箭,乃是暗中有人射出。
“唔……”
遠處似乎有人發出痛吟聲,樑玉沅警覺的與寧王對視一眼,隨即樑玉沅尋着聲音方向疾步走過去。
一顆兩人粗的大樹下,一人白衣染血癱坐在地上。
樑玉沅走過去,待那人擡起臉後,樑玉沅頓時愣住原地。
“你……清平王?”
癱坐在樹下的人,正是清平王,劉景修。
劉景修面色慘白,肩膀處還染着血跡,這時,寧王也推着輪椅趕來,待他見到清平王的傷勢後,皺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劉景修聲音有些嘶啞粗糲,他低啞着道:“獵場有人埋伏……”
“那其他人呢?”寧王叫道。
劉景修擡起手,指着前方不遠處,臉色卻因爲肩膀處不停流血的傷口而痛的說不出話。
寧王按了一下輪椅左側扶手,霎時,便見一枚信號彈發射到了空中,發出尖利的聲響。
“樑玉沅跟我走!”寧王做完這一切,轉眸望着樑玉沅沉聲道。
樑玉沅身子沒有動,而是望向那個捂着肩膀癱坐在樹底下的人身上。
劉景修顯是受傷很嚴重,他說完話,便一直低着頭,不言不動。
寧王有些不悅道:“聽到了麼?跟我走!這裡很危險!我的人一會兒便會趕來!你現在跟着我,去救皇上。”
樑玉沅收回目光,望向寧王。
雖然很不想多管閒事,但是樑玉沅更加厭惡被人命令。
樑玉沅還是忍不住出聲嘲諷道:“你去救人,那他誰來救?”
低着頭的劉景修依舊沒有擡頭,呼吸卻越來越粗重。
寧王皺眉,眸色愈加不悅。
“他死不了!”
“呵,果然是皇室兄弟,勾心狠!”這劉景修的傷口一直在流血,若是在不止血,就算是沒被射死,也會流血而亡。
“你說什麼?”寧王面色一沉,怒道。
“我幫他止血,你去救人。”樑玉沅在不管寧王,直接走到劉景修身邊,蹲下了身子。
寧王見樑玉沅如此倔強,也不好在說什麼。
他擡眸深深的望了一眼低着頭的劉景修,專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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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玉沅望着面前臉色煞白的人,見他肩膀處的傷口流血不止,忙將自己早已備好的金瘡藥拿出來。
“把衣服脫了。”
劉景修身子一僵,隨即緩緩擡頭與樑玉沅對視。
雖然知道劉景修容貌俊美,但是如此近距離看去,劉景修清秀俊美的容貌,尤其是那一雙仿若是蘊藏着深意的眼睛一看,樑玉沅愣了一瞬。
“看了什麼看!快脫衣服,不然我怎麼給你上藥?”樑玉沅收回思緒,冷靜說道。
劉景修輕笑了一聲,隨即,擡起那隻完好的手開始寬解衣帶。
少時,衣服解開,露出了劉景修白皙如玉的肩膀,還有那猙獰流血的傷口。
樑玉沅眼觀鼻鼻觀心,爲劉景修上了藥後,傷口的血果然緩緩止住了。
這傷口顯是被利箭所傷,且傷口很深,不然也不會流這麼多血。
但是上藥間,這位清平王,竟是眉頭眨都眨,似乎受傷的,不是他一般。
樑玉沅倒是有些佩服這位不多言語的清平王了。
樑玉沅收好了藥,劉景修隨意裹了幾下衣服,這才望向樑玉沅。
“你不該留下的。”劉景修的聲音有些嘶啞。
樑玉沅聽後,淡淡道:“留不留下,是我決定,不過,你不該感謝我麼?”
劉景修笑了笑,笑容配着那慘白如紙的俊顏,看上去,卻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劉景修擡眸深深的望着樑玉沅,不禁露出一個笑容。
“謝謝你。”劉景修沙啞着聲音緩緩說完,身子動了動,虛弱的說道:“不過,接下來,我恐怕又得連累你了……”
不待他話說完,遠處幾隻利箭破空而來,樑玉沅反應極快的拖着劉景修在地上滾了一圈,拉着他便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
路上,劉景修因爲身上的傷口,步子虛弱更慢。
“你……你可以
不必管我,我身無武藝,那些人也是衝着我來的……”劉景修望着身側的樑玉沅,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虛弱說道。
樑玉沅眼睛直視前方,尋着可以躲避的地方,聽到他說話,樑玉沅回頭看了劉景修一眼,隨即道:“我樂意。”
獵場極大,兩人穿過樹叢,卻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
身後似乎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樑玉沅提高警覺,四處望着周圍的情況。
劉景修虛弱着擡眼,緩緩擡手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個灌木叢道:“那裡,有個山洞……”
樑玉沅拉着劉景修朝着他所指的地方疾步奔去。
穿過灌木叢,又扒開雜草,果然見到一個隱蔽的山洞。
樑玉沅扶着劉景修進去,隨即又反身將雜草再次鋪好,這才轉身進了山洞內。
山洞內潮溼,且很昏暗。
劉景修坐下後,整個人便虛弱的靠着洞壁。
樑玉沅在洞內四處看了看,又返回到遠處。
“這裡陰暗潮溼,對你的傷口很不利,不過,也就一小會兒,你自己堅持一下,若是我現在點火,便會將那些人給引過來。”樑玉沅淡淡說完,便找了個空地,坐下去。
洞內光線昏暗,不過,他們二人坐的極近,也可看見對方的神情。
“你看着我做什麼?”面對對方那灼熱的視線,樑玉沅有些不再在,不耐問道。
劉景修笑了笑道:“我在想,你爲何會救我,是因爲……我們有婚約?”
樑玉沅暗中翻了個白眼,她救他純屬湊巧好麼。
她不願意被寧王左右,又見劉景修那麼可憐,動了惻隱之心,這纔會救了他。
“不爲什麼,想救就救了。”反正她也有這個能力,而且,躲在這裡,總比在外面應付那些人來得強。
“咳。”劉景修咳嗽幾聲,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目光又再次望向樑玉沅。
“你不怕我麼?”昏暗中,劉景修忽然道。
樑玉沅淡淡道:“因爲你的瘋病?”
劉景修點頭。
“有什麼可怕的,你又沒發病,而且,即使你發病,若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會先一刀把你給解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