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來得快,去的也快。
樑玉沅和沐琴剛進了屋,外面便停了雨。
沐琴抖了抖雨傘上的水滴,將之放起來,轉身又爲樑玉沅倒了杯熱茶道:“小姐,奴婢去給小姐煮完薑湯吧?”
樑玉沅喝了幾口熱茶,搖搖頭:“我沒事。”
“逆子!逆子!”
兩人正坐在屋內休息,便聽到院內來了人,還怒罵着。
聽到聲音,樑玉沅厭惡的蹙眉。
沐琴轉身看了看,忙道:“小姐,是老爺……”
“告訴他,我不見客。”樑玉沅淡淡道:“若是他要硬闖,便見那日我交給你的話說與他聽。”
沐琴點點頭,出了屋子,順便將門關緊。
樑博闖進了翡翠院,沐琴也忙迎上去,福身行禮道:“奴婢見過老爺……”
“讓那逆子出來見我!”樑博氣怒不已,趙氏如今頭疼發作的越來越厲害,就連晚上都睡不好,時不時的總要疼痛。
沐琴規矩行禮,垂眸回答道:“老爺恕罪,小姐身子不便,不能見老爺。”
樑博登時瞪大嚴謹,怒目望着沐琴:“大膽!你說什麼?她不見我?我可是他的父親!是你的老爺!滾開!”
既然那逆子不見他,他便去找那逆子!
樑博一把推開沐琴,就要往裡面闖。
“老爺留步!”沐琴急忙快步攔在樑面前:“小姐身子確實不舒服……”
“賤婢!你敢攔着我!便不怕我讓人將你發賣出去麼!”樑博氣的臉色鐵青怒罵。
“奴婢不敢。”沐琴垂眸,神色不急不忙的說道:“只是小姐說了,若是老爺硬要闖進去,讓小姐休息不好,那小姐自然也不會讓老爺如願。”
樑博咬着牙,瞪着沐琴,胸中一口惡氣,卻是怎麼也出不去!
“好!好!好個逆子!”樑博連連冷笑,待喘了幾口氣後,樑博怒瞪着沐琴,硬邦邦的道:“你告訴她,別讓她忘了,不管她如今是什麼身份,她都是樑家的人!都需要樑家的庇護!你讓她記住!我是他父親!世人便不容她如此忤逆不孝!大逆不道!哼!”
樑博怒吼一通,甩袖大步離開。
沐琴回到屋內,樑玉沅依舊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手中攥着一個青瓷茶杯。
“小姐……”
樑玉沅將茶杯放下,淡淡道:“我都聽到了。”
“小姐,老爺做的事情是很過分,可是,若是老爺真的讓人在外毀了小姐的名聲,那……”沐琴擔憂着道。
“那又如何呢?”樑玉沅嘲諷的笑着:“我現在還有什麼好名聲麼?”
先是傻子,後是悍婦,如今,便是說她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是個不孝子,那又如何?
她樑玉沅纔不會在乎這些!
沐琴依舊擔心,她遲疑着說:“小姐,若是老夫人那邊急了,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小姐,怎麼辦?”
依着趙氏那種陰狠的性子,若是被逼急了,還真的會做出什麼陰損的事情。
“我就是要逼急她。”樑玉沅彎脣,眼底近是冷意:“不把她逼急了,怎麼才能讓她這麼一個心思歹毒的人有破綻夢呢。”
說完,樑玉沅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聲笑了笑:“看樑博的樣子,想來趙氏那裡,病的不輕啊。”
“說來,我還真要好好謝謝芳菲。”樑玉沅緩緩說道。
沐琴也是點頭,神色間略帶着些驚異:“奴婢本還擔心柳太醫不會幫小姐的……”
“芳菲是柳太醫的心肝寶貝女兒,她既然有所求,柳太醫自然會好好考慮,再者,我素來聽聞,柳太醫此人性子耿直,最不喜那些朝三暮四,背信棄義之人,想來,樑博的所作所爲,柳太醫應也是厭惡的。”
沐琴猶豫一會兒,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姐,你真的給老夫人下了毒?”
樑玉沅什麼一笑:“其實也不算是毒,當初我將冰玉雪蓮交給他們的時候,在冰玉雪蓮上動了一些手腳。她服藥之後,初期病自然是好的,不過,時間長了,那些症狀便會露出來。”
“……小姐,您真是未雨綢繆。”沐琴感嘆道。
趙氏如今又癱在了牀上,還日日受着病痛的折磨。這也算是他罪有應得。
而那位柳太醫那裡,自然是樑玉元謀
拜託柳芳菲幫的忙。
樑博此人,心思狡詐,對趙氏卻很是孝順,既然那晚自己對樑博說了此事,樑博心裡自然不會輕易的放下。
城中的大夫看不出趙氏身子的異處,樑博自然不放心,而若換成柳太醫的來的話,樑博定是相信的,而且,那日柳芳菲突然造訪,樑博又知道柳芳菲的審視,樑玉沅篤定樑博會利用她去請求柳太醫爲趙氏診治。
所以,她便和柳芳菲先行約定好,若是樑博說起此事,柳芳菲只管賣給樑博這個人情就好。
柳太醫能來樑府爲趙氏看病,自然也是聽了柳芳菲勸解的話,而且,柳太醫微信很高,恐怕,樑博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太醫所說之言,其實大部分否是唬他們的。
趙氏的病其實本可以治好,可是,趙氏心思歹毒,樑玉沅自然不會讓她如願,更何況,當初趙氏那麼欺辱,折磨卓氏,這也算是她的報應。
三日後,宮中來旨。
樑玉沅受封郡主之位,按照御國律法,要去國廟拜祭,而同她一起的,自然有當今皇后,而且,此行除卻皇后還有當朝太子殿下。
當日,同樑玉沅去國廟的還有樑玉顏。
國廟在城外的一座青山之上,樑玉沅來到國廟,先娶參拜了陸皇后不和太子,之後,在去過廟內參拜,隨後,陸皇后又爲樑玉沅受了郡主封印,直至最後,一切禮成。
忙碌了一天,國廟的主持盛情邀請陸皇后和一衆人留下歇息。
國廟這地方,陸皇后也是來了許多次,而且,她這次來,也是爲了爲寧王祈福。
忙碌了一天,衆人這才方去歇息。
寺廟房間內,沐琴爲樑玉沅倒了杯熱水,邊道:“沒想到這郡主受封禮節如此之大。”累的她腰痠背痛,自家小姐不必說,定然也很累。
樑玉沅低頭嗎喝了口茶。
叩叩叩!
門外忽的傳來敲門聲,樑玉沅與沐琴對視一眼,隨即便聽到門外一個聲音道:“郡主,可歇息下了?”
此人聲音並不陌生,然而樑玉沅與他卻沒有多少交集。
外面的人,正是當朝太子,劉景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