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堯,把蟒膽收集起來,以後用得上。”蘇槿夕道。
上次在法佛寺後山的時候,那條巨蟒是被蘇槿夕的毒藥毒死的,蟒膽被毒素侵入,不能用。但眼下這條不一樣,是被夜幽堯斬殺的,蟒膽沒有受到任何污染,所以收集起來就是一味很不錯的藥。
夜幽堯上前,用長劍化開巨蟒的肚子,將蟒膽挑了出來。
夜幽堯解開身上的披風,將蟒膽裹了起來。
夜幽堯瞧着不禁眉頭輕蹙。
那可是用上等的冰蠶絲製成的披風啊!
上面的繡工還是中寧獨一無二的失傳的孤繡繡法,蘇槿夕竟然拿着他的披風就這麼奢侈的裹了蟒膽,她到底是識貨還是不識貨啊?
“好了,夜幽堯,我們都吧!”
蘇槿夕非常利落地將蟒膽往背上一背,笑嘻嘻地對夜幽堯道。臉上早就沒有了方纔的膽怯和害怕。
夜幽堯眸中閃過一抹異樣,不過還是沒有在口頭上發表任何意見,牽住蘇槿夕的手,轉身。
蘇槿夕總覺得夜幽堯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好像……是有點不高興,可是……爲什麼呢?
就在他們二人即將走出石室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盈的聲音,兩人齊齊停下腳步,轉身。
蘇槿夕驚訝地瞪圓了雙眼。
血色彼岸花……
竟然又出現了血色彼岸花,真的是太意外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三隻血色彼岸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應該是彼岸鐲空間裡那朵水晶彼岸花的第三個花瓣。
夜幽堯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意外。
那朵血色彼岸花是從巨蟒的身體裡出現的,上面還帶着血漬,它的全身都散發着明亮的光芒,非常的刺眼,照亮了整個石室,甚至照亮了外面的夾道。
有之前在法佛寺後山的經驗,蘇槿夕已經知道如何收集,這朵彼岸花。
她伸出手,毫不猶豫地在夜幽堯手中的長劍上蹭了一下,手指頓時冒出一個血珠,然後不顧夜幽堯詫異的眼神,朝着血色彼岸花伸出手去。
盤旋在半空中的彼岸花忽然就像是受到了指引一樣,緩緩朝着蘇槿夕的身上移動了過來,然後轟然進入了蘇槿夕的身體。
隨着彼岸花的進入,蘇槿夕的神識有些模糊,帶着彼岸花的衝擊和慣性,朝着身後跌了好幾步。
夜幽堯連忙伸出手,撈住了夜幽堯。
“你怎麼樣?”
蘇槿夕狠狠地甩了兩下頭,待意識清醒了一些,嘴角浮上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沒事,這彼岸花是用來修煉這隻彼岸鐲的。第三朵,應該預示着彼岸鐲可以晉級到第三級。前兩次加起來一起晉級是增強了我的聽力,也不知道這次的技能是什麼。”
“上次從你收集到彼岸花到系統開始晉級,中間有一定的間隔,這次估計也是一樣。我們還是儘快救人離開這裡。”
夜幽堯是怕彼岸鐲的系統會忽然在這裡就晉級了,那樣的話,他們就會更加危險。
“好!”
夜幽堯扶着蘇槿夕,出了石室。
接下來的一路上,再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隨着他們越往深處走,解毒系統又開始提示毒素靠近的聲音,但不是能攻擊人的危險帶毒物,而是有很多人中毒了。
“夜幽堯,我找到你手下的那些殺手了。”
夜幽堯看向蘇槿夕,以示詢問具體的位置。
蘇槿夕指着他們眼前的許多矮牆道:“就在對面。”
之所以說是很多矮牆,是因爲那些矮牆組成了一個很大的迷宮。
這迷宮看似簡單,也能看到周邊的邊境,但卻大有玄機。
裡面有很多機關,蘇槿夕和夜幽堯就站在離迷宮很近的地方,蘇槿夕利用彼岸鐲能清晰地聽到機杼的聲音。
原本按照夜幽堯的身手,完全可以帶着蘇槿夕從上面躍過去,但是迷宮的上方卻佈滿了網狀的金蠶絲。
金蠶絲是柔韌度非常強,細膩且又能削鐵如泥的一種金屬絲線,江湖上有不少人拿這東西來做武器。
夜幽堯沉着眸,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揚手揮了出去。
隨着一陣凜冽呼嘯的龍吟,那匕首旋轉着朝着迷宮的方向而去。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但蘇槿夕和夜幽堯還是不禁驚訝。那匕首竟然被上面的金蠶絲網給削成了很多塊,掉進了迷宮內。
緊接着迷宮內的好幾堵牆都發生移動,改變了迷宮的構造。
因此,夜幽堯和蘇槿夕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只要在這迷宮之中行將踏錯一步,迷宮的構造都會發生變化。
這迷宮很明顯是利用了五行八卦製成,內置很多機關。表面看上去是一個迷宮,但其實就是一個結合了五行八卦陣的機關羣。
所有的五行八卦陣都有生門和四門,這是一個靈活的陣法,也就是說一旦踏錯一步,陣法再次改變,生門和死門的位置也會跟着發生改變。
他們原本選擇出來的那條生路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一條死路。而且,很可能會同時觸動內置機關,闖入者定會死無全屍。
這對破陣者的考驗非常大。
考驗的不僅僅是破陣者對五行之術的瞭解,而且還有對墨家機關術的掌握。
蘇槿夕不懂陣法,也不懂機關。她看向了夜幽堯,從夜幽堯臉上的神情沒辦法判斷出他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瞧那專注的神情,蘇槿夕知道,此刻的夜幽堯一定是在想破解的辦法,她默默地站在身邊,不去打擾。
半晌之後,夜幽堯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問蘇槿夕:“能不能試着用彼岸鐲聽出生路的位置。”
夜幽堯也不懂?
那麼多聲音呢!混雜在一起,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機杼的聲音。蘇槿夕對五行八卦和機關一竅不通,就算她能聽到機杼的聲音,也沒辦法分辨出來那一條就是生門啊。
更何況,這麼重大的事情,擔繫着他們兩個人,以及對面那麼多殺手的性命呢!
蘇槿夕哪裡敢輕易做主?
一旦他們踏上破陣的道路,就是非生即死,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言。
“分辨不出來。”蘇槿夕搖頭:“我對陣法和機關術的構造一點都不懂,從來沒有涉獵過,更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資料。”
“這樣,本王解釋給你聽,你按照本王說的,再去分析聲音,如何?”
這……也太冒險了吧?
一旦蘇槿夕分析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