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人倘若知道,她已經發現了葉俊風身上的毒,的確是對葉俊風不利。
她若打草驚蛇,興許下毒之人會因爲事蹟敗漏,對葉俊風下手。
“哥哥的毒……能解嗎?”葉清落低喃出口,語氣有些沉悶。
連她都無法察覺的毒,真的能解嗎?
“能。”君墨白肯定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給了她一絲希望。
葉清落再次擡頭,目光閃爍着亮光,透出幾分希冀:“當真……能解?”
只要君墨白說能,那就一定能。
這個將來會整個玄靈之界稱之爲傳奇的人物,他的身上,一定能發生很多,不可能的事情。
“經過這幾日的接觸,雖是現在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能肯定,他的毒,能解。”君墨白的聲音,像是充滿了蠱惑,充滿了蠱惑,似是帶着源源不斷的力量,讓人對他的話,堅信不疑。
葉清落下意識揪緊了君墨白的衣襟,脣瓣微顫:“哥哥他……還能堅持多久?”
“他應該有十九了吧。”君墨白沉吟片刻,雙手伏在她的肩膀上,肅然道,“活不過二十五。”
葉清落嬌軀一顫,緊咬着下脣:“只有六年了嗎……”
“六年,足夠了。”君墨白一字一句,都透出堅毅,如黑曜的眸子閃亮如星。
葉清落眨了眨眼,鬆了緊咬的脣瓣。
不知是因爲他話中的力量感染了她,還是因爲這男人有種讓她信服的力量,亦或是前世,這男人身上有着太多太多奇蹟……
總而言之,葉清落在君墨白的寬慰下,冷靜了下來。
她相信君墨白。
“我答應你,等從狼獸族出來之後,我會想辦法解了俊風兄的毒,並跟你一起查出下毒之人。”君墨白見她雙眸已恢復平時的清澈,冶豔的薄脣勾出淺淺的弧度。
葉清落清澈的美眸定定的凝着君墨白,凝着那璀璨如星的黑眸,卷長睫毛輕輕顫動,好半晌,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從她脣瓣溢出。
“君墨白,你爲何對我這麼好?”
君墨白將她攬入懷中,葉清落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知道……男人的聲音很是溫柔。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還隱隱聽出了幾分柔情。
他說:“傻丫頭,你是我未來的娘子,我不疼你,誰疼你?”
破天荒的,葉清落沒有推拒他的擁抱,反而主動伸出了手,環上他那結實的腰。
就讓她任性一次,享受一次……這種有人依靠的感覺吧。
狼獸族羣,分散在日瀾大陸各大森林之中。
而根據君墨白而言,能追着端木軒跑到不落山,這批狼羣應當就在荒獸森林附近。
也只有荒獸森林的狼獸族羣,才能在集聚了差不多六十幾只的狼獸,一路追到不落山。
荒獸森林,顧名思義就是魔獸居住的地方。
這個地方對葉清落而言,絕對不陌生。
前世她可是三番五次跑到荒獸森林,爲日蒼冥抓捕各種各樣的戰寵。
荒獸森林內,分散着各種各樣的魔獸。
每個種類的魔獸,地盤意識都極強,圈分好一個地盤後,其他種類的魔獸,是不可踏入一步。
不過……荒獸森林每時每刻,都發生着血腥的事情。
人類都崇尚強者爲尊,魔獸也不例外,弱肉強食,誰強誰就活下去。
微風徐徐,茂密的叢林,不見半點陽光。
兩抹身影緩緩靠近了這荒獸森林的入口,腳下枯葉枯枝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兒,極爲陰暗,空氣中盡是潮溼的味道,隱約間,彷彿還聞到了血腥味。
死寂的森林,處處透着詭異。
“小落兒,你怕不怕?”一個低沉的聲音含着幾分笑意,甚是好聽,“怕的話握緊我的手。”
另一抹嬌小身影輕哼了一聲,猛地拍在那已經伸過來的手背上:“滾!”
這兩人,正是君墨白和葉清落。
君墨白揚起笑容,又將自己的手,緊緊的握上了葉清落的手:“我怕。”
掌心的溫度,好似瀰漫了她的身心。
這般詭異陰暗的地方,在這一瞬間,竟然完全不覺得陰森了。
葉清落垂眸,凝着兩人交握的那隻手,卷長的睫毛眨了眨,終究還是沒有甩開他的手,而是擡起步子,徑直朝荒獸森林的入口而去。
“二位,且慢。”一個聲音忽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葉清落和君墨白循聲看了過去,只見一隊人馬逐漸靠近,喚住他們兩人的,便是站在前方,一名身着藍衫的少年,腰間還彆着一柄寶劍。
那隊人馬,前方站着三男兩女,身後便是服飾統一的十幾名凝力者。
想來,這應該就是某個傭兵團的人。
在外人面前,君墨白便是儒雅公子的模樣:“何事?”
藍衫少年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雙手一拱:“請問二位來這荒獸森林所爲何事?”
葉清落眉梢微揚,這個少年她倒是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他是誰。
而她這麼直勾勾盯着一個少年看,果斷讓君墨白吃了味兒,面上溫和的笑容一凝:“關你什麼事?”
藍衫少年被君墨白這麼一嗆,面色略顯尷尬:“倘若大家目標一致的話,可以結伴同行,相互也有個照應。”
“亦源哥哥,人家年紀輕輕的,就敢兩人直闖荒獸森林,自然是有他們的本事,你又何必跟他們結伴,拖咱們後腿呢。”
說話的是那名身着粉衫的女子,一邊說着,一邊扭着她纖細的腰肢,款款走到了藍衫少年的身邊。
亦源?
葉清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名字,上一世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章亦源,弒神傭兵團的團長,傳聞他聰明睿智,嗜血好殺,由他帶領下接取的任務,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難怪覺得他這麼眼熟來着。
葉清落眉梢擡了擡,仔細的打量着章亦源,風度翩翩,動作優雅有禮,哪像是一個帶領着傭兵團的團長?
“詩沁!”章亦源斥責一聲,讓那女子閉嘴。
範詩沁委屈的扁了扁嘴,自己心儀的亦源哥哥爲了一個女人,竟然兇她……
亦源哥哥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那個女人……長得就是一張狐媚臉!
範詩沁心裡對葉清落的惡意更甚了。
葉清落覺得自己很冤,她自始至終,都還沒開口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