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在十三與月凝霜的百般保證下,葉清落終於得到特赦令,可以下牀自由行動。
這兩日來,葉清落也會趁熟睡之時,進入精神世界,在竹老的“監視”下,穩固在試驗塔提升的凝階。
玄凝九品的凝力,已經徹底的與身體融合,能隨心所欲的施展凝力不受任何阻礙。
剛一走出客棧大門,便見月凝霜迎面走來,她走的極快,櫻紅的衣裙拉開一道絢爛的彩霞,鬢髮上斜插一隻梅花金步搖,發出清脆聲響。
清麗佳人,如踏彩霞而來。
站在葉清落身後充當全能大夫的十三,驚愕的凝着月凝霜,已是失了心魂。
“清落,任府那邊又派人來請你了,這羣人怎麼就這麼煩呀。”月凝霜抿着紅脣,滿臉不悅。
養傷的這幾日,任府那邊每日都會派人請葉清落一遍,口口聲聲稱葉清落乃此次爬塔比試的第一人,作爲守塔的任家,是必須要爲葉清落慶祝一番。
然,都被月凝霜藉口身體不適而回絕了。
任府的人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掐準了時間,便又來了客棧請人。
葉清落聞言,美眸微微眯起,粉脣勾出一抹譏屑的弧度:“請我之人,是任鎮長還是那位太子殿下,這可說不好。”
“你……你不是太子殿下的前任未婚妻嗎?他都跟你解除婚約了,怎麼看着……他好像對你還餘情未了的樣子?”月凝霜秀眉微蹙,她從日蒼冥的眼中,看到了強烈的佔有感。
對葉清落的佔有感。
月凝霜想不明白,若是日蒼冥對葉清落有着那麼強烈的佔有感,當初爲何會跟葉清落解除婚約,改娶葉清藍?
葉清落冷哼一聲:“他腦子有病唄。”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這就是人性。
“懶得理會他們,清落,我們去街上買些東西,今晚便啓程吧。”月凝霜拉着葉清落的手,往外走去。
“這裡是逍遙鎮,是任鎮長的主場,他這麼熱忱的請求清落去一趟任府,清落若是不去,豈不是不給任鎮長面子。”葉清落嘴角一勾,美眸中溢出凌厲流光,“凝霜,不如我們去瞧瞧。”
“不行!”月凝霜毫不猶豫的阻止葉清落的決定,“白公子和十三不在,你不能一個人去任府。”
“這不還有你們嗎?”葉清落眸光掃過月凝霜以及門後的蕭嘯,“我可是逍遙鎮今年爬塔比試的第一人,任家那羣人想對清落做些什麼,那也得看逍遙鎮的百姓們同不同意。”
月凝霜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聽葉清落的,與她一起去任家走一趟。
路上,葉清落還有些看不懂,好像自從她從試驗塔回來後,月凝霜這小妮子對她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她那叫一個畢恭畢敬,全然看不出初見時的嬌蠻無理。
對此,月凝霜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並未解釋什麼。
葉清落猜到,這一趟前往任府,絕對有一場大風波等待着她,只是沒想到,這一場風波,竟然會這麼大……
剛一到任府,葉清落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那兩人正與日蒼冥、葉清藍對面而坐,飲着茶,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一聽到小廝的稟報,那兩人急急的起了身,險些打翻桌上的茶杯。
“清落,我可總算是找到你了。”一襲綠蘿紗裙,端正五官浮出焦急神色,眉梢間溢出幾分與生俱來的傲然,這女子,不是水南庭還會是誰?
另一名藍衣少年,清俊溫潤,緊隨在水南庭身邊,這自然便是與水南庭形影不離的金令儒。
他們兩人,怎麼會來逍遙鎮?
好像……還專門是來找她的?
“清落,有件事情,我必須向你確認一下。”水南庭面上是難得一見的肅然。
葉清落微怔了下,心裡暗自思索着水南庭的目的,不經意的擡眸,對上了日蒼冥審視的目光。
日蒼冥顯然沒料他的偷看會被現場抓包,只是一愣,很快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中燃燒的熱意,更是肆無忌憚的向她葉清落傳遞的眸中訊息。
這男人,腦子果然有病。
葉清落心底冷嗤一聲,旋即垂眸,凝着已經拽緊她胳膊,面色肅然的女子,脣角微揚:“好。”
水南庭與金令儒朝日蒼冥等人行了個禮,便匆匆拉着葉清落疾步離開。
拐了個彎,一直到了任雄安排給他們二人的客房,水南庭的臉色纔有些許的緩和。
旋即,水南庭朝金令儒丟了個眼神。
金令儒會意,指尖一動,一道凝力之光從他掌心迸發,他的掌心出現了一顆黑色的珠子。
凝力之光匯聚在珠子上,金令儒猛地一個反手,便將珠子狠狠砸在了地上,一個透明的屏障,將整個客房都籠罩其中。
“南庭?”葉清落柳眉輕蹙,爲何金令儒要對這間客房設下結界?
他們究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她說,竟然這麼小心翼翼?
水南庭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一塊方形木牌,遞到葉清落的面前:“清落,這塊腰牌,是不是你的?”
葉清落接過木牌,指尖在上方輕輕撫了撫,點頭:“這塊是我的腰牌。”
話音剛落,葉清落瞳仁陡然擴大,腦子裡彷彿一條清泉流淌而過,瞬間便清醒了許多。
葉清落握着腰牌的手一緊,搶先在水南庭開口之間道:“我在歷練途中遇到了一批殺手,這塊木牌是在爭鬥時,被殺手帶走了,難道有人拿着這塊木牌做了什麼嗎?”
“那批殺手……追殺的是你,還是另有其人?”水南庭聞言,精心修剪的眉頭擰的更緊。
“追殺的……”葉清落聲音微頓,似是明白了什麼,凝重的神情漸漸散去,粉脣微微揚起譏屑的笑容,“南庭,你不信我。”
水南庭眸色微閃,眼睫動了動,面上有一瞬微囧的神色浮現。
金令儒看不過去,將水南庭拉到身後,正色道:“清落,這不是我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解釋才行。”
“你們若是信我,就不會這麼問我。”葉清落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兩個,她一直想要補償的好友,心裡一陣泛酸。
“清落,我們幾個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們不信你,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