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兇手真的不是沐阿梨!馮修業一臉討好的望向瀧大人,“不知瀧大人可知道這兇手是誰?”
“徐大人這是讓本王接手京兆尹嗎?若如此,你回金陵之後便上摺子給皇上,本王自會派人接手!”百里瀧橫了一眼徐修業道。
“下官沒有此意!沒有此意!”他只不過是想着百里瀧能找到宋柄,說不定也查到了兇手是誰?可沒想到才一開口,百里瀧就讓他交出京兆尹一職,當下驚出一頭冷汗。
“就算這位李公子與蘭梨郡主沒有關係,但雨漩郡主卻的確是蘭梨郡主所殺。”一旁的沐長春臉色陰沉道,“剛纔簡王爺給了蘭梨郡主一刻鐘的時間自證清白。如今,這一刻鐘的時間早就過了,不知蘭梨郡主還有什麼話說沒有?”
“唉!”沐阿梨幽幽嘆了口氣,一臉敬佩的望向沐長春,“沒想到,哥哥與雨漩郡主的感情這麼深厚,我還以爲哥哥不喜歡雨漩郡主呢。既然哥哥如此喜歡雨漩郡主,不知以後是否會效仿簡王爺,爲了雨漩郡主,永不再娶呢?”
永不再娶?爲了這麼一個醜八怪?想也不要想!
“蘭梨郡主!你是無話可說了吧?”沐長春不接沐阿梨的話題,望向簡世鳴道,“王爺!既然蘭梨郡主已然無話可說,還請王爺處置!”
“呵!”沐阿梨輕笑一聲,“哥哥!你也太心急了!是做賊心虛嗎?”不待沐長春變色,沐阿梨望向簡世鳴道,“我一直不肯說明雨漩郡主的真正死因,就是想要看看簡王爺對阿梨是否信任?可如今看來,呵呵,簡王爺對阿梨也不過如此而已。”
簡世鳴心中一驚,沐阿梨此刻能說出這樣的話,莫非雨漩的死和她真的沒有關係?可倘若雨漩的死和她沒有關係,那就是有人拿雨漩的性命做局試圖來構陷沐阿梨了?
雨漩的死,他雖然傷心,但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事情更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只是,簡世鳴的這種心思,旁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狹長的眼眸不帶一絲溫度的望向沐阿梨,“蘭梨郡主!本王只相信親眼所見的事實和證據!只要你拿出證據來,本王就願意相信你!”
“蘭梨郡主不會是故意說這些話來迷惑簡王爺吧?”沐長春有些心慌。沐阿梨太鎮定了!從出事之後,沐阿梨的表現都太鎮定了!
“哥哥不必憂心,阿梨既然如此說了,自然就一定能拿出證據來!”沐阿梨掃了一眼沐長春、簡世鳴和百里瀧道,“諸位!隨我來吧!只是雖然有證據在,但阿梨卻無法自己拿出,還請瀧大人幫忙一二,不知可否?”
“看來蘭梨郡主十分信任瀧大人啊?”餘江南陰陽怪氣道,“簡王爺與我們這麼多人在這邊爲查找殺害雨漩郡主的兇手焦頭爛額,蘭梨郡主知道證據卻一直不肯拿出來!唉,早知如此,我就直接差人去請瀧大人了!”
簡世鳴的腳步一僵,望向沐阿梨的眼眸愈發的深沉。莫非方纔的一切都是沐阿梨在故意試探他?因爲他和百里瀧都送了沐阿梨玉佩,所以她在自己和百里瀧兩人之間搖擺不定,便拿簡雨漩的死因來試探自己?
可這對他不公平啊!死的是雨漩,倘若死的是百里嶸,百里瀧也未必會這般鎮靜吧?或者說,從北苑狩獵後,沐阿梨的心就一點點偏向百里瀧了?
餘江南的挑唆倒是比沐芸高明的多!沐阿梨神色不變道,“餘公子說笑了!本郡主若是早早就發現了兇手留下的證據,又豈會一直忍受餘公子你和大姐姐的冷嘲熱諷,只不過是剛纔臨出門前回眸看了一眼郡主的屍首,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
“至於爲何讓瀧大人幫忙?”沐阿梨轉眸迎向百里瀧如墨的鳳眸,“那是因爲,本郡主就是信任瀧大人!”眼見百里瀧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沐阿梨才轉眸向餘江南眨眨眼道,“怎麼?餘公子不服氣?那你是想要挑戰瀧大人嘍?”
餘江南偷偷覷了一眼百里瀧,正撞上百里瀧不善的眸光,心中暗暗詛咒了一聲,賤人,臉上卻已陪着笑臉道,“就是再借餘某一百個膽子,餘某也不敢對瀧大人有半絲不敬啊!”
“哼!”百里瀧輕哼一聲跨過門檻走進房中,瞥了眼血泊中的簡雨漩,又掃了眼地上的青花瓷瓶碎片,“一看便知這砸爛的青花瓷瓶只不過是爲了掩蓋雨漩郡主的真正死因!”
“哦?瀧大人爲何有此高見?”簡世鳴心頭浮起一抹疑雲,虛心求教道。
“因爲這血流得太多了一點!”百里瀧倒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本王在戰場爭戰數年,雨漩郡主此刻流出的血差不多有全身血液的一半了,簡王爺不妨想一想,只是被一個瓷瓶砸到,傷口會有多大,能流的出這麼多的血?”
果然是有人殺了雨漩,然後嫁禍沐阿梨!他是關心則亂,一直沒有留意這個細節。
簡世鳴不由轉眸看向沐長春,只見他正一臉悲痛的望着血泊中的簡雨漩。一直以來,沐長春對簡雨漩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可這幾日卻開始天天黏着雨漩,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他得讓人好好查一查沐長春了。
“這、這說不定就是個巧合?”沐長春望着那灘已轉爲暗紅色的血跡道,“正巧砸……”
“你是仵作?”不待沐長春的話說完,百里瀧便打斷他的話望向旁邊一位低眉垂首、佝僂着背縮在角落裡的婆子問道。
“是!是!”那婆子一聽到自己被點名,嚇得一個哆嗦就跪了下來。
“你來說,雨漩郡主頭上的傷口應該出這麼多血嗎?”
“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只是除了這一處傷口,郡主身上再沒有任何傷痕!”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剛纔她雖察覺出簡雨漩的血流的太多,但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