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月月壓根就沒把十妹的話放在眼裡,她自顧自地將金步搖插在自己的頭上,不客氣地看向福笑笑,“二姐,當日家寶不小心碰壞了大姐的玉鐲,她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將自己腕上的鐲子送給大姐充門面。與大姐相比,咱們兩姐妹可是住在同一個院子裡頭的,如今妹妹問你要幾件漂亮的首飾,二姐該不會是捨不得給吧?”
說着,她又從箱子裡拿出一隻鐲子,滿面欣喜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這藍夜水晶鐲子的成色可真是罕見,就這隻鐲子拿到外面,少說也得值個千八百兩銀子吧。”
戴完了鐲子,她又從箱子裡拿出一隻巴掌大的小盒子,打開一看,福月月驚叫一聲。“好大一顆夜明珠,這珠子要是放在我的牀頭,晚上就不用燃蠟燭了。”
此時的福月月,已經完全將地上擺的幾隻箱子佔爲己有,沒一會兒的功夫,她脖子上戴了七、八條項鍊,左右手戴了十幾只鐲子,懷裡還捧了一大堆的稀罕玩意,那姿態,那氣勢,擺明了是在告訴衆人,但凡被她所看上的東西,全部歸她所有,別人一件都想搶走。
福笑笑一點都不懷疑,得虧那個福家寶因爲花粉過敏如今正臥牀不起,要是那個熊孩子也來摻一腳,她外公留給她的這些東西,此刻估計一件都甭想剩下。
這要是懂得點是非道理的長輩,看到福月月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進別人房裡想拿什麼就拿什麼,早就一巴掌呼過去,斥罵她的不識好歹了。
可福
老太太和福三奶奶顯然將福月月的行爲視作理所當然,絲毫沒有因爲福月月的不當行爲對她發出半句責問。
這下,不但十妹怒了,就連被安排在這裡當無間道的胭脂和百合,也被三小姐那沒羞沒臊的行爲氣得有點看不過眼。
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就不怕傳揚出去招人笑柄?
倒是福笑笑從頭到尾連句制止的話都沒有,她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福月月像鬼子進村大掃蕩般又是抓又是拿,要是福月月再多長兩隻手出來,箱子裡裝着的那些玉鐲子,恐怕已經被對方給徹底包圓了。
眼看着福月月大有要將她屋子裡的東西全部搬空的架式,福笑笑終於開口道:“三妹若真喜歡我屋子裡的這些東西,待有朝一日你出閣那天,我相信三嬸一定爲你準備得比我這些還周全的。”
言下之意,你所看到的,碰到的,拿到的,全部都是我福笑笑的,跟你福月月一點關係都沒有。
福月月臉色一沉,沒好氣道:“二姐,你這話說得我可就有些聽不懂了,既然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一下子得了這麼多好東西,作爲姐妹,我來你這裡跟你要點東西,你是不是捨不得給?”
福笑笑絲毫不爲所動道:“雖說咱們是一家人,但前來秦州城宣旨的趙公公可是當着咱們整個福家人的面說過,這些都是我外公留給我一個人的財產,擁有支配權的,也只有我福笑笑一人。外人若是想從我手中將其佔
爲己有,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三妹妹,你也不想因爲你的一時貪心,而讓整個福家蒙上不白之冤吧。”
福月月氣極敗壞道:“如果你肯點頭將這些東西送給我,福家又怎麼可能會蒙上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福笑笑氣死人不償命道:“可是我憑什麼要將這些本來屬於我的東西送給你呢?”
“你……”
福月月被對方一句話給堵得啞口無言,不由得回頭看了福老太太和自己的娘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委屈彷彿在說,福笑笑分明是在當着衆人的面欺負她。
福三奶奶不太自然地咳了一聲:“笑笑啊,你也別怪你妹妹眼皮子淺,這孩子從小被長輩給嬌慣壞了,與你說話時纔會這樣沒分沒寸。不過這也間接證明,月月是真心拿你當親姐妹來看的,如果你是外人,月月又怎麼會厚着臉皮來跟你要東西?說來說去,既然咱們都姓福,身體裡都流着福家的血脈,爲了幾件首飾就傷了姐妹之間的和氣,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再說月月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家裡也會爲她相看合適的人家,放眼望去,咱們秦州城的名門貴胄實在不少,如果真給月月尋一個高門大戶,她手裡也得有些體面的嫁妝不是……”
“三嬸!”
福笑笑不客氣地打斷對方過於冗長的鋪墊,“三妹妹的嫁妝,本是該由您這個當孃的來準備,我一個當姐姐的,而且還是堂姐,爲妹妹準備這些東西有些不太合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