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還記得本王昨天教你的嗎。”冷不防的,悠閒抿茶的南宮非炎其實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麼一句。
眼看着那把刀已經距離自己只有三公分左右的距離,皺眉深思的九陽驀然眼底劃過一道光。
修長的身子緩緩右轉,左手持劍向上提起,劍身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
衝那把刀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
後背處倏然一股森森寒氣襲來,瞬間神清氣爽,虛點一劍,。
多疑的南宮亦城立馬分神,在他虛點的位置多了一道防禦。
“嗤——”
手裡的大刀被九陽用盡全力的一劍劈下去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裡的刀瞬間被震飛了出去,肩頭的衣服也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冰冷的劍尖指着他的胸口,面無表情的半垂着腦袋,倨傲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夏阡墨這邊紛紛鬆了口氣。
“九陽,送客。”南宮非炎淡定的啓脣,語調平平不帶任何情愫。
“哼。”脖子上的劍隨即離開,南宮亦城憤怒的冷哼,。
衝着夏阡墨這邊的方向放下狠話:“夏阡墨,你會後悔的,給本王等着!”然後狠狠的甩袖離開。
“哎哎哎怎麼辦,亦王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生氣呢。”沈陌看都不看的隨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張望着外邊。
“啪——”
夏阡墨一把拍掉她的魔爪,:“你夠了,往哪抓呢。”
沈陌聞言麻溜的回頭,就看到她胸口本就有些低領的衣服,更甚了,而她正在整理着凌亂的衣襟。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麼兇幹嘛。”
“不是故意的?”夏阡墨朝着小竹努了努嘴:“小竹,上,去給我扒了她的衣服。”
不等沈陌有所反應,小竹就反應甚快的一把按到她胸口上,動作熟稔的捏住開口的地方就要往下扯。
嚇得沈陌膠囊撒丫子狂奔,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嚷嚷着:“啊喂喂餵你不能這麼對我!!墨墨,墨墨你快別讓她再追我了。”
“小竹,好好伺候着,別讓我們家沈大小姐寂寞了~~”夏阡墨故意捏着嗓子衝她們喊了一句。
“真是個呲牙必報的小女人。”感覺到自己身後站了個人,夏阡墨快速地扭頭,就看到南宮非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夏阡墨笑容可掬的看着他:“不不不,俗話說的好,有仇不報非君子,”
然後又故意放大了聲音:“再說了~~咱們沈大小姐生來喜歡刺激~我這叫做爲朋友兩肋插刀,爲她開發一種新鮮刺激的遊戲,這版權嘛,不貴不貴,一萬兩銀子~~~”
“夏阡墨!!你個挨千刀的!我咒你一覺醒來下不了牀!!!”狂奔中的人聽到她這麼說,氣得肺都快炸了,一邊跑一邊吼着。
夏阡墨腳下猛的一打滑。
下不了牀……
她抽搐着嘴角,一臉尷尬的看着銀髮紅眸的他。
“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下不了牀的。”南宮非炎扳過她的肩膀,緋紅的眸子認真的看着她。
噗——
夏阡墨此時此刻心頭簡直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下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狂奔逃命的沈陌。
死丫頭,你給我等我。
一把推開他的身子繞了過去,疾步離開。
那略顯慌張的背影,讓南宮非炎有些擔憂,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跟了上去,。
剛送完人回來的九陽與九月對視了一眼,:“怎麼了?”
九月抿了抿脣,有些不悅的的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沒什麼。”
東廂房裡,夏阡墨坐在牀上,南宮非炎坐在椅子上,兩人大眼瞪小眼。
一直維持了,大約五分鐘的安靜,夏阡墨終於受不了了,暗自抹了把冷汗,嘴角上揚四十五度,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請問,這位尊貴的王爺,您這是在看什麼呢。”
“看你。”
“看我做什麼呢?”夏阡墨繼續保持着那張笑臉。
“我喜歡。”
“……”我去你妹的喜歡,你喜歡我就得給你看,。
夏阡墨繼續保持着已經有些僵硬的嘴角:“我人都在這兒呢,你想什麼時候看都行,不急於這一時,現在,”現在我想睡覺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現在想看。”南宮非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胸口。
“……”夏阡墨感覺自己氣的身體在顫抖了。
終於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南宮非炎擡眸,視線放在她的臉上。
夏阡墨連忙收回小情緒,笑得更加燦爛了,不讓他看出破綻。
“你想讓我走?”南宮非炎緋紅的眸子危險的眯起。
是啊是啊你快走啊門在哪兒,多想脫口而出說出這句話呀,但是她不敢啊,。
夏阡墨連忙賠笑:“不不不哪能呢。”
她真的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快笑成一朵花兒了,。
南宮非炎緋紅的眸子有些黯然,漸漸垂了下去,渾身都瀰漫着一種濃烈的傷感。
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無盡的可憐。
夏阡墨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他這個樣子,總讓自己感覺自己欺負了他似的,事實上自己什麼都沒做好嗎?
夏阡墨伸了伸手,想過去安慰他。
驀然回想到剛剛他說的那句話。
他說:‘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下不了牀的。’
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邊認真的情愫,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是渾身爲之一顫。
太可怕了。
不行不行。
絕對不能待在同一個房間。
“你不要我了麼。”南宮非炎垂着腦袋,銀色的長髮柔順無比,低啞的聲音讓人很難拒絕,那落寞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心底泛起一陣陣的罪惡感。
無奈的走過去,打開他的雙臂,熟捻的坐到他的大腿上,夏阡墨捧起他的臉,看到那雙溢滿憂傷的眸子,她低低的嘆了口氣:“白癡,什麼叫做我不要你了,我有沒有買下你。”
南宮非炎一愣,隨即眼底竟是泛起了欣喜之色,笑容乾淨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語氣也有些急促的愉悅:“我很便宜的,你絕對買得起。”
因爲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個椅子,所以夏阡墨只好拉着他走到牀邊坐下來,好笑的看着他緊張的神情:“南夏最受寵的王爺,再便宜能有多便宜,我可沒有多少錢。”
好吧,她有,但是肯定不夠給他‘贖身’。
“我真的很便宜的。”他再次急切地強調着,骨節分明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
夏阡墨眨了眨眸子。
起身。
雙手滑落,南宮非炎落寞的垂下眸子,兩隻手按在牀沿上厄自散發着憂鬱的氣息。
夏阡墨想了想,掏了掏口袋,她摸出一枚銅錢扔到牀上,摸着下巴笑的猥瑣:“給,把你買了,今夜伺候好本小姐。”
驀然,一枚銅錢被拋到他手邊。
南宮非炎一席銀白色的輕衣勾人心絃,抿了抿脣:“找不開。”
“……”
夏阡墨嘴角抽搐着。
一文錢買你還有找零?
我去,好歹也是個完美的尤物,要不要這麼廉價。
衣衫半解,他擡眸,一眼望穿她眼底,緋紅的雙眸一片漣漪:“不如以身還債。”
……
好吧,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呢。
“以身還債?”夏阡墨輕浮的挑了挑眉:“你人都賣給我了還怎麼還,”
南宮非炎眉心微擰。
“要不,再答應我十個條件?”夏阡墨一臉誘拐未成年的人販子嘴臉。
他抿了抿脣。
夏阡墨立馬收回五根手指,變成三個:“好嘛好嘛,三個,就三個條件,不能再討價還價了。”
“……好。”
呃,這就答應了?
這次換夏阡墨懵了,茫然的看着他。
這人是不是傻。
她疑惑的樣子讓南宮非炎有些猜不透:“怎麼了。”
“呃,你好美。”揮走腦海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有些花癡的脫口而出。
“……”順手攬過她的腰身,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南宮非炎抱着她,寵溺的點了點她嬌挺的鼻尖:“小色鬼。”
夏阡墨投給他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夫君莫擔心,奴家只色你一個。”
“長這麼好看不就是給人看的嘛,況且我又不是旁人。”夏阡墨不可以的嘴巴翹起老高:“不給我看,你還想給誰看。”
門口的小竹敲了敲門框,看見牀上曖昧的兩個人連忙尷尬的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後悔死了這個時候出現,更是偷偷在心底把沈陌那個大壞蛋罵了個狗血淋頭:“咳咳,那個,小姐,又該喝藥了……”
要不是那位沈大小姐一到送藥的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通過是吃壞了肚子,此時怕是正蹲在茅廁裡奮鬥呢吧。
硬是推搡着讓她來送藥。
送藥這種事本來就是她夏小竹該做的,可是問題繼續在於,小姐吃藥的時間一般是在一個時辰之後的。
硬是被沈陌提前了一個小時熬好了藥,催命似的讓她送過來。
現在她才知道,沈陌根本就不是什麼怕小姐病發。
她肯定是算準了自己這個時候過來會遇到尷尬的畫面。
站在門口的人有些無錯,手裡的托盤緊緊的攥着,尷尬意味十足。
“呃,放桌子上吧。”夏阡墨並沒有從他身上起來,只是轉個頭回答着。
“好,好。”小竹一路都是低着頭進來的,然後又低着頭出去。
那搞笑的樣子讓夏阡墨忍俊不禁:“小竹,一直低着頭,地上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