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聲音?
“@#¥%%&@”
是誰在說話?
聲音逐漸放大,好像是聲音的主人在靠近,或者是她自己在靠近。
她感覺得到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得好像那個人就附在她耳邊跟她說話。
可是...爲什麼...她依舊無法聽清那個人在講什麼呢?
意識逐漸下沉,洶涌的黑暗張牙舞爪地將她拉扯,它們叫囂着將她吞噬,彷彿她就是一個完美的祭品,它們渴望將她分食,讓她與它們融爲一體。
就在她認爲她將溺斃於這無邊的黑暗之中時,一道光亮劈開了層層的黑暗,將她拉往黑暗的更深處...
待她再次清醒,她已經到了一個完全紅色的陌生世界,這裡除了紅更是紅!
這鮮豔如血,一望無際的鮮紅讓人忍不住戰粟。
她緩緩爬起來,環顧四周,她有些恐懼,她總是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裡,這個詭異的地方處處充斥讓她透不過氣的壓抑之感。
“♫ ♬ ♪ ♩ ♭ ♪ ”
聽到歌聲,她微微愣了愣,這個聲音好耳熟...
“♫ ♬ ♪ ♩ ♭ ♪ ”
優美的歌聲依舊在繼續,只不過聽的人無法聽懂。
空靈的嗓音吟唱着無人能懂的歌謠,低低淺淺,漫不經心,卻讓人不自覺地便心生虔誠,甘心匍匐於她的腳下。
她循着歌聲看去,看到了一名紅衣少女慵懶臥於不知何時出現的被高高奉起的王座之上。
少女閉目橫躺在猩紅華貴的王座上,精緻華美的衣襬毫不在意地鋪散在紅色的地面上,讓人分辨不清。無所束縛的秀髮瀑布似的舒展在地,黑亮柔順,好似名貴上等的綢緞鋪灑了一地。玲瓏玉足在王座的另一端輕輕隨着吟唱的節奏擺動,右腳上的銀色鈴鐺也隨着她的擺動發出一陣又一陣清脆的伴奏。
淺顏不由自主地走上那猶如血鑄的臺階,一步一步走到王座前。
少女好像沒有察覺到她似的,只依舊閉目吟唱着無人聽懂的語言編織的歌謠。
淺顏聽着她唱的歌莫名地覺得心安,好像她的歌聲可以化作看不見的力量將自己充斥,好像置身於溫潤的水中,滿滿的都是溫暖。
“你不該來這。”哼着歌的少女冷不丁地說出了這句話。
淺顏這句話拉回了神,她在和自己說話?
隨着少女不再吟唱那樣讓人心安溫暖的感覺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身上那迫人的龐大威壓。
處於威壓正中的淺顏驀地臉色蒼白,對於有着一直可以無視強者威壓體質的淺顏來說,她還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到這種感覺。而且這股威壓絕對不是一般強者的威壓能比的!
不知爲何淺顏總下意識地堅信就算是冥皇強者也是無法與之匹敵的。
她...或許就是突破冥皇之上的神!
這個想法一冒出便再也壓制不住,對於這個想法,淺顏自己都覺得荒謬,她也不知爲何本能地就給出她如此之高的評價。
要知道這世上連突破到冥皇階級的人都鳳毛麟角,突破冥皇之上?這是從古至今都從未發生過的事!
少女懶懶地睜開眼,當看到淺顏蒼白的臉色時,她微微愣了愣,冷冷地揮揮手打散了她不曾限制的威壓。
“多謝前輩。”淺顏恭敬地對少女施了一個族中最高的禮數。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淺顏對自己行禮。
半響,少女突然嗤笑一聲“你叫孤,前輩?”
淺顏疑惑了,難道不對嗎?
雖然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其實力是在深不可測,誰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個早已百八十歲的老婆子呢?
畢竟到達冥皇階級便可枯木回春,變回少年時的模樣,還可以根據自身的喜好自行改變年齡容貌,且容顏永駐不再衰老,雖不至於天地同壽,卻也可活上千年。
“孤可不是什麼前輩。”少女依舊晃着腳,她腳上的鈴鐺不緊不慢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別有韻味。
“孤是王。”少女自嘲地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錯覺,淺顏覺得少女的笑中帶着幾分寂寥。
“你不該來這!”可能是太久無人說話了吧,少女也不需要淺顏作聲,只自己言語。
“這裡是哪裡?”淺顏終於接到話頭開問了。
少女緩緩起身走下王座,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慢慢向她靠近。
“這張臉...呵呵!原來如此!”少女捏着淺顏的下巴,擡起淺顏的臉看了看冷笑一聲。
淺顏感覺得到少女冰涼的指腹在自己斑駁的右臉上劃過,一陣陣暖洋洋的力量透過她的指尖傳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她...她這是在幹什麼?
片刻之後,少女放下手轉身坐回王座之上,她淡淡地俯視了淺顏一會兒,然後揮了揮手。
“你回去吧,再在這裡待下去你就會死了。”
淺顏愣了,“可是我不會。”
不然早就回去了,在這個地方呆的越久,她就越覺得有心理陰影了。
“嘖!”少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手打了個響指。
只見淺顏站定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洞,淺顏直接掉入了大洞之中瞬間沒影。
少女又打了一個響指,打洞恢復如初。
當少女準備再睡一覺時,她突然想起來忘了一件事!她忘了提醒淺顏不要再讓那印記沾染上任何血液,不然會有點小麻煩。
少女想了想,還是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就連她也不曾猜到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