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行之神色一凜,擡眼看向來人,眸底的寒意十足,冷冷地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徐念喬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你有本事站在這裡與我爭論,看樣子她用自己的性命換了你的命,呵,她還是那麼愚蠢!”
顧行之身形迅速一閃,還未看清他的動作,手上的劍已經搭在了徐念喬的脖子上,說出口的話冰冷無感:“你不配談論她,我今日來找你就是爲了告訴你,不是你的想都別想,這次怪病事件,我可以當做不知,你乖乖滾回去,否則的話,不要怪我沒有警告你。”
徐念喬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笑非笑地說:“你在害怕什麼?怕她離你而去,還是怕我帶走她,我如果是你的話,現在就不會在這裡,而是陪在她身邊,免得熬不過今晚,從此天人永隔。”說完還猖狂的大笑起來。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一臉驚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徐念喬沒想到自己的雙腿突然失去了力氣,而且傳來鑽心的疼,只是一瞬,就讓他難以忍受的叫出了聲。
圍在徐念喬身後的人見狀,立刻衝了上來,一臉擔憂的說:“太子,您怎麼了?”
可是徐念喬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衆人見狀,齊齊看向顧行之,其中一人大着膽子問道:“你是什麼人,對太子做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北齊的太子嗎?”
顧行之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掃視了一圈,然後纔開口道:“今晚的事情最好忘記,否則的話,我要你們一個都跑不了!”說着他便閃身離開。
楚離站在原地,一時竟有些猜不透主子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原本以爲他一定會不顧一切殺了所有人,可沒想到就這麼簡單,不過主子行事向來風格獨特,相信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顧行之回來以後,便一動不動的坐在牀邊,握着謝初影的手,緊緊地盯着她。
楚離和流蘇對視一眼,心已瞭然,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夜愈深,人愈覺得冷,顧行之擡眼看向外面,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下起了大雪,儘管房間裡已經燃起了煤爐,可在這樣大雪飄飛的夜裡,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顧行之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一樣,坐在那裡這麼久了,連姿勢都沒換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顧行之卻沒有絲毫睏意,望着牀上的謝初影,一時竟不知自己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長這麼大以來,除卻之前所受的非人的遭遇,自己從未真心對一個人這樣過。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謝初影突然開始夢囈一般的說話了,忙探身過去,發現她還是緊閉雙眼,伸手在她的額上試了下,發覺有些發燙,藉着燭火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臉頰此時此刻酡紅一片。
如此看來怕是開始發燒了,忙走到一旁端了水盆過來,那水冰涼刺骨,可是他絲毫不介意,浸溼錦帕,稍稍擰了下水,便輕柔地擦拭了下謝初影的額頭,然後纔將那錦帕敷在了額上,有些擔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