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影的話一出口,在場的衆人皆是一驚,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打量,顯然不相信就連御醫都無能爲力,她一個小姑娘會有辦法。
可太后一聽,心下一喜,望着皇帝急切地說:“快……快讓這丫頭進去瞧瞧,興許真的有辦法呢。”
一旁的皇上有些不滿謝初影這麼做,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告誡,但還是對一旁的太后說:“母后,這事關重大,可不能病急亂投醫,劉大人很快就來了,我們在等等吧。”
“皇上,臣女知道您是信不過,但是臣女以謝侯府所有人的性命賭這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宸妃呼吸微弱,宮口也沒有開,再加上出血嚴重,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生產,再繼續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了。”謝初影沉穩地說道。
一旁的御醫忙點頭,有些驚訝地說:“小姐所言不差,宸妃現在的這個情況實在危急啊。”
話音剛落,裡面就衝出來一個宮女,滿臉是淚,哭喊道:“御醫,御醫,宸妃她大出血,已經沒呼吸了!”
謝初影已經來不及繼續解釋,顧不得其他,急忙道:“我進去看看!”說完就不顧衆人的阻擋衝了進去。
皇上剛想阻止這一切,顧行之突然出聲:“父皇,事到如今還是讓謝小姐試試,也許大嫂還有機會活下來。”
聽了他的話,儘管皇上有些生氣,但最終看着面前的衆人,生生壓下了心底的不悅,陪着太后一起焦急地等待。
剛一走進去,謝初影就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她幾步來到牀前,簡單地看了一眼,就對一旁的御醫吩咐道:“產婦現如今已經陷入重度昏迷,只能用銀針護住心脈,止血是第一步。”說着就熟練地尋找穴位並施針,一切都是那麼迅速,讓一旁的御醫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緊接着她又快速地做了心外復甦,可半天沒有反應,突然想到玄素戒裡的紅果實,眼睛一閉,靈魂已經進入了空間,剛一進去,就看到點點用嘴咬着紅果實衝她快速爬了過來,她接過以後,摸了摸點點的頭,便迅速出了空間。
宸妃的臉色已經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後的宮女已經開始哭嚎,謝初影心煩意亂,低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許是她的氣場太過強大,話音剛落,房間裡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謝初影毫不遲疑地將紅果實搗爛,將汁水餵給宸妃,又將殘渣全部塞在她的嘴裡。
片刻後,宸妃終於緩了過來,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只是整個人已經虛脫到了極點,謝初影簡單地檢查了下認爲現如今這情況只有剖腹產,否則產婦和孩子都有危險。
身後的所有人皆是驚訝地看着這一幕,不明白明明已經沒了呼吸的人通過那樣的按壓竟然又搶回了一口氣。
謝初影知道,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忙對一旁的御醫吩咐,“產婦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唯有剖腹取子,你去準備手術需要的東西。”
一旁的御醫們顯然沒有聽過剖腹取子這一說法,一個個搖頭,更有甚者直接出口威脅:“這位小姐,論資歷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你的資歷高,宸妃現如今這個情況又怎麼能夠承受的了這種痛楚,若是出了什麼事,可不是我們可以承擔的。”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外面傳來,“都聽她的,若是出了什麼事,由本王一力承當!”
有了七王的保證,御醫們膽子也大了起來,眼下也就這一條路可選,立馬詢問道:“不知道需要我們做什麼?”
謝初影不由得勾脣一笑,原來有人依靠是這種感覺,竟然覺得很……安心。
隨即,她簡單地吩咐了下後便開始動手檢查,她發現宸妃的產道開了一半,還有宮縮的現象出現,必須趕快將孩子取出,否則的話孩子會因羊水破了而胎死腹中,如此一來,大人也會凶多吉少。
皇上之前爲了讓宸妃安心待產,在鎮安殿準備了很多藥材,還安排三位穩婆住在這裡,在宮女的帶領下,謝初影迅速抓了藥,讓人煎藥去,又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化在水裡給宸妃灌了下去。
一切準備妥當,接着,她找了乾淨地布條塞在宸妃的嘴裡,又讓幾位穩婆分別壓着她的身子,“你們一定要用盡全力壓住宸妃,千萬不能讓她動,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穩婆見多了產婦生產的模樣,自然對這一切不害怕,只是在她們看來宸妃這個樣子已經是迴天無力了,再加上她們幫助那麼多產婦生產,還從未聽過剖腹取子一說,所以心裡對眼前的這位小姐的行爲嗤之以鼻,但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了。
她從御醫手中接過匕首,在火上炙烤了一會兒,這才掀開宸妃的衣衫,露出圓滾滾的肚子。
謝初影又囑咐身後的御醫接下來注意的事情,這才一門心思的看向宸妃的肚子,伸手感受了下肚中的孩子,這才舉起手中的刀在肚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她小心翼翼地進行着每一個步驟,直到劃破子宮層,看到羊膜囊中的孩子,這纔對穩婆低吼道:“看到孩子了,你們一定要壓住了!”
身後的御醫們一個個緊張地看着這一幕,行醫多年他們也從未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探頭看着這一幕。
宸妃被這劇烈地痛感刺激醒,嘴裡嗚嗚叫着,眼淚也跟着流個不停,穩婆不敢有絲毫懈怠用力壓着,生怕因此而再次大出血。
謝初影全神貫注的看着腹中的胎兒,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出來,顧不得給孩子洗澡就在孩子屁股上打了一下,哇的一聲嬰兒啼哭聲響了起來,衆人提着的心終於落下來一點。
謝初影將孩子交給一旁的穩婆讓她去清洗,又讓另外一人壓着宸妃的身子,而宸妃半睜着眼聽到孩子的哭聲,努力地勾起一絲笑來,接着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