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牀上的謝初影,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依舊不見她有什麼反應,凰歌額上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手上的動作不斷,不停的轉變着穴位。
又過一陣,顧行之終於有些擔心的忍不住開口問道:“老頭,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凰歌緊緊皺着眉頭,按照之前檢查的情況看,只要簡單的施針並且服用幾貼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癒了,可是沒想到,謝初影剛將藥喝下去,整個人就無力的暈了過去,直到現在還沒清醒。
就在這個時候,楚離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夫人一直昏睡不醒,會不會是因爲需要時間來吸收藥,畢竟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
“應該不是這樣,這具體什麼原因,你們安靜,讓我好好看看!”凰歌說着便繼續開始爲她把脈。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初影才悠悠轉醒,所有人緊張的看過去,尤其是顧行之,他迅速衝過去,望着她急切的問道:“初影,感覺怎麼樣?現在能不能看到我?”
謝初影還是覺得眼前模糊,而且雙眼傳來灼燒的痛,那種痛實在難忍,不由得緊緊皺起眉頭,艱難地說:“顧行之,我現在感覺好疼。”
“疼?怎麼會疼呢?這不應該啊!”凰歌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不由得驚呼出聲。
顧行之還想說什麼,凰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取出一粒藥餵給謝初影后,繼續說:“如果這粒藥你吃了還是沒用的話,我立刻把我的眼睛挖出來給你裝上!”
話說至此,顧行之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繼續一臉擔憂的看着謝初影。
過了一會兒,謝初影再次睜開眼睛,那一瞬,她感覺一道刺目的光照進來,不由得眯了眯眼,試圖緩解強光。
見狀,顧行之一臉欣喜地望着她說:“初影……”
話未說完,謝初影勾脣一笑,漆黑如墨的眼中充滿了柔情,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容,她緩緩擡手,輕撫他的臉頰,道:“顧行之,你黑了好多。”
聞言,所有人長吁一口氣,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元良站在一旁,撇撇嘴,說道:“神醫,您既然有這種藥,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給夫人吃?害得我都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
凰歌哼了一聲,然後才說:“丫頭的這個眼傷實在太重了,所以只是簡單的施針並不能起到什麼大的作用,原本我以爲通過草藥就可以,沒想到還是損失了我的一粒斷元丸。”
“斷元丸?”謝初影坐起來,有些驚訝的問道。
凰歌看向她,點點頭,有些驚訝的說道:“難不成你知道這個斷元丸?”
聞言,謝初影勾脣一笑,萬萬沒想到,斷元丸竟然有這功效,望着凰歌道:“師傅,斷元丸的煉製方法及其難,這個世上怕是沒有幾人懂,您這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不重要,你先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一旁的顧行之見狀,眼裡的深意更重,望着凰歌說道:“你應該不知道吧,初影的母親便會這斷元丸的煉製方法。”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呢?”凰歌眼中滿是驚詫,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便站起身,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才終於開口:“丫頭,那你知道我手中的斷元丸是哪裡來的嗎?”不待她回答,他便繼續說道:“當年我遭遇賊人暗算險些沒命,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出面救了我,還給了我一瓶斷元丸,如果說你娘是唯一會煉製斷元丸的人的話,那麼她現在在哪兒?”
聞言,謝初影不由得瞪大眼睛,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說道:“那……你是什麼時候遇到的?”
“十年前……”
謝初影忍不住笑出聲,原來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她再也壓制不住心底的興奮,迅速翻身下牀,然後看着顧行之說道:“顧行之,我們現在就出發,我必須儘快去找到徐念喬,我一定要找他問清楚,當年那個黑衣人是不是我娘!”
顧行之不再遲疑,他心裡明白這件事對於謝初影而言有多麼重要,所以他不再遲疑,直接摟着她的腰身,身形迅速一閃,便消失在衆人眼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初影和顧行之便到了北齊軍營外面,遠遠的只看得到不停走動的巡邏士兵,他們兩人身形迅速移動,很快便找到了徐念喬所處的營帳,兩人想也沒想,便直接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徐念喬便發現了他們,站在上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說道:“你們兩個終於還是忍不住來了。”
話落,謝初影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直接開口說道:“師傅呢?”
徐念喬一聽,好看的眉眼微微眯起,心中開始思考自己要如何回答,可沒等他開口,謝初影已經等不及的繼續說道:“她是不是我娘?”
聞言,徐念喬眸底的深意更濃,似笑非笑的坐在一旁,手中繼續把玩着那小小的髮簪,顧左右而言他,道:“原來是師妹啊,不過說起來,你要是不說,我差點沒認出來你呢,這麼多年不見,你可曾有想起我。”
說這話的時候,徐念喬的心底是期待的,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那個小小的身影,雖然兩人交流並不多,可不知爲何,她的一切就是時時刻刻吸引他的視線,以至於讓他這麼多年都難以忘記。
“呵,如果不是你想要我的命,我可能這輩子都想不起你是誰。”謝初影故意如此說道。
經過這麼多年,他們終於相見,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番局面,四目相對時,徐念喬騰的一下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說:“小影,我做了這麼多爲的就是你,難道你還不懂嗎?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說完便憤怒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