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梟音嚇了一跳只好掀起左邊的衣角道:“你看吧!但我真的沒事,就是傷口還沒癒合而已。”
回頭看向鳳梟音腹部的傷口,她的眼眸又溼了,她也不知爲什麼她最近越發的多愁善感了。
見她哭了鳳梟音急了,忙蓋住還滲着血絲的傷口心疼道:“說了不讓你看你非要看,看了你還哭,以後再也不讓你看了。”伸手就去擦左冷凰的眼淚,手到半路又收了回來,他剛剛打外面進來手還涼着很怕凍着左冷凰,急忙掏出錦帕遞過去給左冷凰擦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看到過很多女人哭,有真哭、有假哭、有痛苦的哭、有開心的哭,可他就是沒見過左冷凰爲自己哭過,沒想到卻是這個場合、這個地點,這讓他心裡倒有幾分感謝風間溪了,人說久別勝新婚可能就是這個道理吧。
“別說,媳婦你哭起來還真比那些女人好看多了。”
突然的一句話使得左冷凰破涕而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
“我沒鬧,我說的是實話,我媳婦最漂亮了,天下第二·····”
左冷凰的眸色就是一凜,臉色也隨之陰沉了下去,剛想詢問誰是第一的時候,鳳梟音急忙補充了一句:“沒人敢排第一。”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笑意連連,這世上也許只有鳳梟音能哄得她如此開懷了。
咳咳咳·····
外面傳來不輕不重的咳嗽聲,淡淡的說道:“你們二位適可而止,這是離風國的皇宮,不是你們二位的後花園,可以沒完沒了的說下去,風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過來了。”錦瑟適時的提醒。
鳳梟音面色很是不善,似要將外面這個煞風景的人掐死一樣,被左冷凰伸手拉住胳膊道:“要是沒有錦瑟在這裡,我恐怕還不能全身而退,這都要感謝錦瑟纔是。”
最終他還是壓下心中怒火,看向站在門口不忘嗑瓜子的錦瑟,恨恨的說道:“風間溪爲難你了?我去殺了他。”
“又鬧,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大局爲重。”
看着左冷凰惱怒的樣子,鳳梟音只好收起了滿身的戾氣道:“暗閣叛主已是事實,好在沒有傷到根本,那時大部分精英都在外面冒充你我二人引開皇上的注意力,自然沒發覺暗閣出事,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至少能清理出一匹不忠之人。”
點點頭左冷凰並未打斷鳳梟音的話。
“千姝樓琥珀、琉璃、殘月他們都過來了,都很擔心你,非要鬧着進來看你,最終還是沒爭過我。”
聽聞千姝樓大部分的人都來了,讓左冷凰眉頭一皺道:“他們來了京城怎麼辦?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在離風皇宮裡也安插了內線?”
“不是我安插的。”怕左冷凰太過於憂心,鳳梟音將左冷凰被劫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左冷凰說了一番,末了還不忘將蕭霆的事情也一併告知了左冷凰。
“蕭霆竟然是你的人?”左冷凰吃驚不小,若她記得不錯的話,前世風間溪也參與了辰亦君的爭奪帝位,還是這位蕭霆給二人之間傳的話,卻不想他竟然是鳳梟音的人,難道說上一世鳳梟音隕落,蕭霆纔會只爲風間溪籌謀嗎?
而這一世鳳梟音因自己而改變了命數,所以蕭霆自然還是鳳梟音的人。
“可以說他是我的人,也可以說他不是我的人,他原本是侯爺之子,卻因叛逆之罪滿門抄斬。他跟我沒有誰主誰僕之說。”鳳梟音怕左冷凰誤會,急忙解釋卻越解釋越讓左冷凰迷惑。
無奈鳳梟音只好將蕭霆的身世,以及三個人從小到大的情誼又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這期間錦瑟在也沒來打擾過兩個人,只是在外面靜靜的站着,她手中多了一隻白鴿和一張紙條,沒人知道紙條的內容是什麼,但是都能看到她的表情並不好,眼底深處似有怒火生騰。
天門之中最遙不可及的山頂上坐落着一處隱約可見的殿宇,看着不遠不近但是走起來卻是千難萬險,這裡只有天門最尊貴的人才可到來。
此時那個畫中的謫仙安靜的站在懸崖峭壁之上,望着一覽衆山小的景色默默無語,狹長的桃花眼中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卻也讓人不免生寒。
白衣長老由遠而近一眼就看到了懸崖邊上那抹白衣翩躚的身影,虛無縹緲的氣質如妖似仙,不免搖頭心裡長嘆:妖孽、就是妖孽啊!當初大長老怎麼就相中了他那?這世上男兒千千萬,爲何獨獨他能成爲天門門主,簡直······
“在想什麼?”風輕塵回眸生生毀了一副大好的水墨河山圖,也生生的毀了白衣長老的五官。
“沒、沒想什麼,只是覺得你最近有點怪,這要是平時你知道那丫頭受傷,鐵定比誰跑的都快,可這都將近一個月了,我也沒看你踏出山門一步,難道你轉性了?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風輕塵咧嘴一笑,眼底深處的陰霾之氣盡顯,白衣長老心知風輕塵這是生氣了,急忙轉移話題道:“大長老要回來了,讓我告訴你到了該挖出真相的時候了。”
極寒的冰雪之地,一名黑衣人高高聳立在山頂望着腳下一處冒着熱氣的溫泉皺眉不已,這樣的地方有誰會來?四周盡是山巒丘壑根本就沒有可以播種的地方,若是打獵維生的話恐怕也不會到這裡來狩獵,因爲四周充滿毒瘴,雖不至於立時斃命,卻也是極其危險兇悍所在的地界。
他想不明白主子到底有什麼不放心的,非得讓他從走這一遭,想當年發生的事情他比誰記得都清楚,若是那人不死便已是萬幸,竟然還有逃出去的可能,豈不是癡人說夢。
雖然很是不削主子的多疑,可他還是移動腳步向着盆地中間的溫泉躍去,黑衣人的身法十分詭異,飄忽不定間便到了溫泉邊緣。
硫磺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黑衣人就是一個倒仰,生生後退一步才緩了口氣,看着冒着泡泡的熱溫泉不免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