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幾個常在一起吃飯吹牛的還在猜,會不會左冷凰是正妃,上官薇薇是側妃。當時就有人爲上官薇薇打抱不平,不論誰來看,也該舍左冷凰而選上官薇薇啊!左冷凰哪一點好了?殘疾不說,人一直都是蒼白柔弱的,卻還有那麼難聽的名聲,小小年紀總是着一襲黑衣,沉着臉,如喪考妣,除了幾個主子,哪個下人敢靠近她啊!
於是昨晚輪到阿凱輪休,去到巷子口上的小酒館喝了幾杯,忍不住就說出了上官薇薇被趕出鳳王府的事,然後口無遮攔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誰知今天一早就傳了那些難聽的話。
阿凱都要被嚇死了,暗想會不會跟自己有關。誰知真的是因爲他的醉話胡話才被有心人聽了利用,傳了出去。
流言剛傳回來給鳳梟音的時候,阿凱就心驚膽戰的去找了總管求情,總管也感念他自小賣身進王府,雖有些不堪大用,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希望就此被鳳梟音打殺,所以總管一聽到鳳梟音說要嚴查,就帶着阿凱匆匆上來告罪。
“王爺,奴才知錯了,求王爺再給一次機會!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喝酒了,求王爺饒命……”阿凱邊說邊嗵嗵地磕頭認罪。
“拉下去,杖斃!讓府上所有下人都去看着,這就是多嘴多舌的下場!”鳳梟音面無表情的宣佈。
阿凱頓時癱軟在地,他就這樣被打死了?
“王爺!”
“王爺……”
蕭遙和總管同時開口,兩人都甚感意外,罪不至死吧?
蕭遙想勸說兩句,但看到鳳梟音的神色,又咽回了自己想說的話。唉!只要是涉及到左冷凰的事,鳳梟音就如臨大敵失了分寸,這是好還是壞?同時他也在想,這真的只是無心之失嗎?
“梟……”門外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鳳梟音狠狠瞪一眼蕭遙,立即就換了副面孔,迎上去:“媳婦,我們到園子裡去走一走,花老伯培育一棵春梅,這幾天綴滿了花苞,馬上就要開了,我們去看一看好不好?這裡太烏煙瘴氣了!”
蕭遙無語望天,烏煙瘴氣的是你吧,王爺!
“等一下,”左冷凰按下機閘,鳳梟音想推都推不動,只好悻悻地停在門外,瞪着裡面的幾人,狠狠地想:都把他的話當成放屁了是嗎?叫拉出去一個人都叫不動了是不是?看來王府真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罪不至死,打一頓板子就行了吧。”左冷凰輕聲說,他好歹是這個府里名正言順的主子,就算自己以後進門,也不能如此駁了他面子。她也不是聖母,但冤有頭債有主,正好還可以順藤摸瓜,看看這件事最後是誰得了利,鳳王府裡是不是真的出了奸細。
還有一點就是,她不希望自己還沒嫁進來,在王府裡的名聲就壞了。名聲不能當飯吃,她也不在乎那些虛名,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名聲繼續壞下去了。
蕭遙也走過來,低聲勸阻:“你以前也沒這麼胡鬧,而且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還想看看這件事幕後有沒有黑手,你就這樣一氣之下將人殺了,明天說不定會流出更難聽的流言。”
“走吧,我們去看春梅。”左冷凰難得對蕭遙笑了一下。
反而讓蕭遙的心驚了一下:唉喲我的王妃,你可千萬別當着王爺的面如此對我,否則我背地裡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鳳梟音果然狠狠瞪了一眼蕭遙,對裡面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舌頭拔下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胡言亂語!”
蕭遙立即接話:“阿凱你放心,爺我號稱妙手書生,肯定不會讓你很痛苦的!”
然而流言並沒有因此被撲滅,第二天反而傳得更兇,當然還有新的加入進來,比如:
“皇上下了聖旨,讓左大小姐跟長老閣的內定王妃對決呢!不知道她們會比什麼。”
“比什麼也不關你的事啊!不過聽說上次傾國公主挑駙馬,是左大小姐當的考官,讓她好好露了一手。這一次不知皇上會不會讓傾國公主當裁判啊。”
“對啊,我也聽說了,左大小姐跟傾國公主有交情呢!那王妃還怎麼贏?趁早放棄更好吧?只是公主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
“就算有交情又怎樣,公主難道還能徇私不成?誰知道前兩次左大小姐被什麼附體了,才露了幾分才情,但是她怎麼能跟內定王妃比?我聽說內定王妃什麼都會……”
“打賭嗎?下注了啊!賭左大小姐贏的,以一賠十啊!”
“我來押十注!左大小姐肯定贏不了……”
第二天、第三天,流言甚囂塵上。
蕭遙保住了好幾把紫檀木椅子,卻被鳳梟音砸了幾個同樣價值連城的花瓶。
鎖府聽到流言,打發了鎖夫人和鎖宮玉前來探望,看到左冷凰胸有成竹的模樣,懸着的心才稍微放下。只是鎖夫人看着鎖宮玉一副心神早已出竅的模樣,輕輕搖頭,准許她用去淨房做藉口去看景生去了。
左冷凰又問了幾句鎖宮商與玄月國公主明月清的婚事準備情況,鎖夫人又是一陣神傷:“商兒對婚事漠不關心,好像成親的人不是他一樣。而那位公主倒是熱情主動,只是總讓人感覺她另有所圖。你外公和舅舅都對這門親事很無奈。”在別人看來是天賜良緣,而在他們鎖府,就跟災難沒什麼兩樣。
賜婚宴當天的情況,左冷凰也聽說了,這位玄月國公主她前世沒什麼印象,而這一世就她的觀察來講,覺得此人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女子。千姝樓裡送來的資料,她也看過了,在玄月國皇宮,明月清算是一個有智慧有膽識的女人,聽到賜婚,她當時還想,也許會多一個嫂嫂多一個好朋友呢。
外公看人很準,他說明月清是另有所圖,她就相信明月清留在星辰國,又自己選擇了鎖宮商,那明月清的背後,肯定隱藏了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