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的話,就代表她是沒有危險的。如此說來她也有些好奇這個故人了,如果真是孃親的故人的話,那麼說不定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呢。此刻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沒有危險,而且還可能觸及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後,她倒是不急着脫身了。
用完晚膳之後剛剛入夜,左冷凰便見到了那個小姑娘口中的主人,那個可能是故人的人,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早就離京回國的風皇,風間溪!
“風皇?”
“是不是很奇怪,原本應該早早就回國的我,爲何還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將你劫了過來?”風間溪找了一條椅子坐了下來,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和左伊雪達成了什麼交易?”左冷凰沉嚀的說,想來想去也只有被他順路救下的左伊雪和自己有些關係了。雖然有點驚訝風間溪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沒有用尊稱,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深想這個的時候。
“是,也不是。”風間溪知道她是誤會自己劫了她是爲了左伊雪而已,但是顯然不是因爲如此。“你可還記得這個?”風間溪知道她沒有認出自己,所以直接將自己左手衣袖撈了起來,露出皓白手腕上一個泛舊的紅色手繩。
爲了能夠讓她看得更清楚,風間溪甚至將自己的左手伸到了她的跟前,但是即使如此及,他還是不願意將這個手繩取下來,可見這個東西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這一條手繩看起來顯然有些年代了,紅中泛白,但是左冷凰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個不起眼的手繩繩結頗爲奇特,一般人是絕對想不到這種手法的。這是小時候孃親教會她的一種特殊的編織手法,所以她認得出來。
“這個.”
“對這東西你可還曾記得?”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她可還曾記得,那個陪她在桃花樹下玩鬧的小小少年。
“我記得這種手繩,我的確會。但是懂得這種手法的絕對不止我一個人,就如風皇所知道的左伊雪就會,玉兒也是會的。”左冷凰不明白他爲何對一個手繩這般偏執,但是她清楚的記得,她的確教過玉兒這種手法,至於左伊雪是偷偷學會的,但是她並不曾教過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曾送這東西給任何一個男人才對。
“左伊雪的確會,若不是在街頭看見她教一羣小孩子編制這手繩,我甚至不知道我找了這麼多年的人是否真的存在,知道看見了她。但是我知道,她並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風間溪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無意識的摩挲着手繩。
“可惜的是我也不是風皇要找的那個人,因爲我清楚的記得,不曾送過任何一個男人這種手繩。孃親說過,紅繩代表月老的紅線,若是女子將它送給男子,便是表示願意將自己的一生託付給了男子,所以我斷然不會輕易將它送給一個男人。”
“會不會是你不記得了?”風間溪不相信的質問,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會編制這手繩的人,好不容易追查到時左冷凰教會她們的,他怎麼也不相信,他竟然不是自己找了這多年的人。
“那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我還是離風國太子的時候,那一年那個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而我是十二歲。我無意間闖進了父皇下令禁止任何人闖入的宮殿裡面,那一年正是桃花盛開的三月,那所宮殿裡面滿滿盛開的都是桃花,而那個穿着粉色衣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在漫天的桃花裡面跳舞。
後來我便經常偷偷一個人溜進去陪她說話,陪她玩。那個宮殿裡面並沒有任何宮人,只有她和她的孃親,不過我從不曾見過她孃親是什麼模樣,總是輕紗覆面,也很少出現。不過小女孩的孃親手藝極好,也曾經會做一些點心招待我。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會跑進去,我不曾見過除她們兩之外的第三人,也不知道父皇爲何要將她們安置在禁宮之內,甚至也不去探望她們。這一條特殊編制手法的紅繩,便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在我們最後一天見面的時候,她送給我的。她說這是她留下的信物,將來一定會憑藉着它,找到我。
可是十年過去了,我在整個離風國找遍了,都不曾找到有會這種編制手法的人。我也曾問過宮人,問他們有沒有看見過禁宮裡面曾經住過什麼人,但是他們都不曾見過。我甚至都懷疑那一個月我是在做夢,其實那個小女孩和她的孃親是不存在的。
若不是在街頭看見左伊雪,若不是和左伊雪交易,只要我將她送進三皇子府,她便告訴我,真正會這種手法的人是誰,我也不會找到你了。”
“所以你離京只是一個幌子,一直再找機會將我劫走?”
“是的。鳳王府比我想象的要堅固的多,我只能在你出來的時候下手,你若是一直不出門,我便也無可奈何了。”
“照你這麼說,那小女孩和她孃親曾經在離風國的皇宮裡面住了一個月?但是自我有記憶以來,孃親便從未帶我出過遠門,所以風皇,你要找的那個小姑娘,並不是我。”自六歲之後,他們便不受左相待見了,記憶裡孃親一直待在鎖秋閣中,未曾出去過。
“那你可還記得,爲何你六歲之後,你孃親便突然不受丞相寵愛了呢?”風間溪顯然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這個.當時年幼,記得並不清晰了。”她記得當初大病一場,她曾經追問過孃親,爲何父親不來鎖秋閣了,但是孃親卻說,忘了那一段不愉快的記憶也好,便什麼也不肯說了。她後來想着,許是因爲她當年偷聽到了什麼,承受不住所以才大病一場,病過之後就忘記那件事了。
“不可能的,你明明就是那年那個小女孩的,爲什麼你卻不記得了呢?”風間溪頹敗的說,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她卻說沒有那回事,這讓他情何以堪?“沒關係,定然是你年紀太小了,所以很多事情沒記住。只要我將你帶回去,帶你再回那個地方看看,你一定會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