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會在想到那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如同在發熱那般,身體熱得很?
不想去想的,可卻止不住去想,視線也會被她微微敞開的衣襟給吸引過去。
心煩意燥的,他忽然閉上眼,淡言道:“我吃飽了,你去照顧四皇兄。”
七七不知道他爲何忽然變得拘謹了起來,似乎整個人都有幾分不妥,臉頰紅紅的,身上的熱度不斷在高漲。
她把筷子放下來,伸出手向他額前探了過去,不過是想在他額前探一探熱,不想當她的指尖觸碰到楚江南額角的時候,楚江南竟嚇得倏地睜開眼眸,迅速往身後退去,彷彿她是毒蛇猛獸那般。
七七睜了睜眼眸,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不舒服?師兄,我給你探探熱,你別動。”她又伸出小手繼續往他額上探去,傾身靠近的時候,胸口那片衣襟便更往下垂落,胸前的冰肌雪膚敞露得更多。
楚江南本要拒絕,可視線又一不小心落在她胸前,只是一個失神,她的掌已經落在他額上。
掌心涼涼的,觸碰他額角的那一剎那,莫名就給他一種異常舒服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這個時候竟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想要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拉過來,讓她倒在自己身上,再用力把她納入懷中。
就像剛纔四皇兄對她那樣,低頭鉗獲住她的小嘴,將她用力吞噬,他的大掌也可以落在她胸口盡情蹂躡……
腦海中閃過那一幕幕,等楚江南迴過神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他怎麼會想這樣的事情?哪怕只是去想不去做,他也覺得褻瀆了七七的聖潔。
爲什麼這次再見,心境竟忽然會變得這樣?若沒看到剛纔她和四皇兄的糾纏,他還不知道原來男子和女子之間的交往竟可以深入到這種地步。
對於南王爺這個素來不近女色、最厭惡和女子親近的人來說,他連春宮圖的真面目都沒見過,唯一對男女之事有所認識,便是那日和七七在關押藥人的密室裡,從石棺中看到外頭那一男一女糾纏的身影。
雖然兩個人身上半片衣履都沒有,但那時候男的擋在女子前,還是擋去了大部分的光景,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繼續看下去,眼裡心裡也都只剩下七七一個人了。
反倒是那丫頭從縫隙裡看出去,竟看得津津有味。
可是,雖然沒看,女子嬌喘的聲音,男子沉重的呼吸聲還是時不時會在腦袋裡閃過,若是有一日他真的和七七……
“我真的飽了,你別管我,我想再歇一會。”他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徹底嚇得變了臉色,忙躺了下去,扯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吃力地轉了個身背對着七七,似乎真的要歇息了:“你去照顧四皇兄。”
七七真不知道他怎麼了,忽然就變得這麼怪異,但幸而剛纔探他額頭時,並不覺得他體溫有什麼異樣。
大概是真的累了,累得連和自己說多兩句話都不願意。
收拾好東西回頭來到楚玄遲跟前,見他已經把碗裡的東西吃完,她道:“要不要再來些?”
楚玄遲的目光從矮几上那幾只盤子上掃過,很明顯還有進食的**。
七七忙給他又弄了一碗過來,這次才親自把菜餚喂到他的口中。
基本上都是她從海里打回來的海鮮,雖然楚玄遲他們這幾日海鮮也是吃了不少,不過這回能吃到七七親手餵給自己的,不管是什麼,他都覺得是世上最美好最誘人的食物。
既然是她讓他吃的,吃什麼都無所謂了。
“你累不累?”見楚江南已經倒在那裡在休息,七七看着楚玄遲,依然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不如你也和師兄一起睡一會,再晚一點我再喊你起來吃宵夜。”拿起從現代帶回來的紙巾,給他擦了擦脣角的油漬,她道:“阿初在熬海螺粥,等再過一個多時辰該能好了。”
楚玄遲卻不說話,只是定定看着她。
七七被他看得有幾分面紅耳赤的,這麼赤果果的炙熱目光,讓她壓力好大。
“我……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兄弟們。”說罷,就要將碗碟收拾起來出去。
楚玄遲的大掌卻扣上她的手腕,力氣不大,只是,看得出已經在使勁想要將她往自己身上拉去。
她知道,分開這麼久,他一定是想她的,尤其還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見的情況下,那種思念摻雜着擔憂,好不容易再見,他怎麼捨得讓自己就這樣離開?
她心裡真的懊惱死了,師兄還在這裡……早知道一開始就不應該圖方便讓他們兩個人睡在同一個帳篷裡,雖然她鐲子裡頭的帳篷並不多,但,總還是有那個幾頂。
要是一開始就讓楚玄遲一個人睡在這裡,現在局面就不至於那麼尷尬了。
師兄是躺下去了,可他還沒睡着啊,就算他睡着了,自己也不敢在他身邊和玄遲親近……
這問題,簡直太爲難人了。
可他那深邃的目光裡,竟真的沒有半點要放她離開的意思,那隻扣住她的手腕的大掌雖然沒有太多力氣,但,五指卻是扣得緊緊的。
七七真心無奈,這男人只要想做的事情,一般人很難讓他的思想改變。
“玄遲,我們……”目光往不遠處的楚江南身上瞄去,一臉窘迫。
楚玄遲那雙比黑濯石還要好看的眼眸清透明亮,她只是不小心看了眼,就被他眼底的光亮給迷住了。
“陪我睡會。”她腦袋瓜不純潔,但至少,這一刻他並沒有想太多。剛纔是真的不知道,醒來看到她在身邊,喜悅已經蓋過了一切,因爲揍過她,如今也不再生氣了,只是想要抱着她,清楚知道她果真還在自己身邊。
至於那些有的沒的,他就算想,現在也是無力去執行。
這一刻,這丫頭的力氣只怕比自己還大。
七七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他的聲音如此沙啞性感,如同天籟一般在耳際響起,所有的拒絕,在看到他柔和迷人的目光,聽到他炫動人心絃的聲音之後,再也拒絕不起來了。
手裡的碗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丟棄在矮几上,她昏昏乎乎地,人已經倒在他的懷中,和他一起躺了下來。
楚玄遲的大掌落在她臉上,掌心有點粗糙,一寸一寸磨過她細嫩的肌膚。
一點點酥麻的感覺,隨着他掌心的移動,絲絲扣入她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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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僅是他,七七也很眷戀這種抱在一起的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不管自己有多強,她也始終覺得,有他在,一切都不再是困難……
……
……那天到了後半夜,陸續有一兩個兄弟醒了過來,姬無雙也在凌晨時分醒來了,還有其他人都在第二天天亮之後慢慢清醒,醒來之後一個個都虛脫了那般,連拿碗的力氣都沒了。
據說他們從三天之前在凌渡口外頭決心闖入這裡,三天三夜以來大家連水都顧不上喝幾口。
人不是機器,哪怕是機器,連着三天三夜不斷幹活,也一定會有所損毀,更何況是有血有肉的一羣人。
七七心裡說不出的感動也是愧疚,若不是因爲自己,他們便不需要受這麼多的苦,如今人進來了,出去又成了一大難題,能不能出去還是未知之數。
伺候兄弟們一個個喝過湯水,又讓他們躺下來歇息,直到晌午時分楚玄遲才率先從帳篷裡出來,之後楚江南和無名也都能起來走動了。
至於兄弟們,又過了一夜,等到他們來到這裡的第三個清晨,才一個個恢復了元氣,但臉色看起來依然不怎麼好。
這期間七七和沐初給他們調配好藥膳,精神是緩過來了,只是身子依然得要妥善調理一番。
第三日入夜時大家用過晚膳,楚江南與無名在附近的海域上散步去了。
七七和沐初還在研究着明日的膳食,烏雅司晴將這三日帶回來的木柴堆積好,又上了那條商船繼續去研究受損的地方。
天色已晚,幾乎是完全看不見船上的一切了,她才從後艙裡返回,經過船艙的時候忽然眉心一緊,霍地轉身,沉聲道:“誰在哪裡?”
倚在創房門邊的楚玄遲漫步走了出來,淡淡的月色灑落落在他的銀絲上,讓他整張臉看起來更加妖嬈絕色。
烏雅司晴眯起了眼眸,總覺得這位過度男子十分面熟,但卻又不知道自己何時見過他,更何況這幾日以來他幾乎都是在帳篷裡面休息的,自己也鮮少有機會與他見上幾面。
今日特地等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料楚玄遲往前走了數步,等與她的距離足夠的近,他才淡言喚了聲:“晴姨。”
烏雅司晴掌心一緊,她的身份除了沐初和七七,其他人並不知曉,依七七所言,她還沒有將此事告訴她幾位夫君。
這裡畢竟還有外人,少一個人知曉便少一分危險,一切等出去了再說。
可這男子……爲何喚她晴姨?
再仔細看他的臉,這張刀刻一般深邃的臉孔,和記憶中另一張臉漸漸重疊了起來,卻又不確定,畢竟已經過了十幾年,眼前這男子究竟是不是……
可以年齡上看,似乎真的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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