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吃的東西,快收起來。”沐初確實已經沒太多好東西可以給七七,什麼好東西只要一研究出來就會落到她的天地鐲裡,她貪得無厭,他也給得極爲爽快。
若不是她這麼貪心,他也沒有這麼勤快去煉藥的心情,怪不得別人都說男人賺錢的動力都來自於女人的貪婪,只是可惜這個女人不再屬於他了。
“快收起來。”他催促道。
聽說是吃的,七七眉眼頓時亮了亮,只要是阿初給她準備的絕不會差到哪裡去,所以根本不用看,她直接把東西收到天地鐲裡。
擡頭迎上他深幽的目光,離別在即,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
“照顧好自己,不要離開無名半步。”她不說話,但是沐初先開口叮囑道。
“去茅房也要跟着嗎?”
“你這丫頭!”沐初把長指探出在她鼻尖上颳了一把。
鼻子酸酸的,七七忙退了半步,離他遠點,生怕他忽然又來這麼一下,鼻子一酸,酸得她連眼淚。
“壞蛋阿初。”她抱怨了一句,都是當孃的人了,她纔不是什麼小丫頭。
沐初不知可否,依然看着她在月光之下越顯精緻的小臉,半響才道:“我會幫你看着他們,早去早回。”
“嗯。”她點了點頭,鼻子還是酸酸的,連心也酸了起來,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要說什麼。
“是不是捨不得我?”沐初目光柔了柔。
“阿初。”她幽怨地念了一聲,和他只要說到這種話題,心裡就會有幾分不安,有些感情必須得要壓在心底,若是提起來,總是會不好受。
看到她眼底的慌亂,沐初實在無奈,那一聲嘆息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他笑道:“慌什麼,我現在還喜歡着你呢,別給我擺這種臉色。”
“我不是……”她忙要否認。
沐初卻不理她了,舉步往前方走去:“陪你去找驚世。”
事實上他大掌一直握得很緊,只是她半點沒有發覺,跟上他的腳步,她一直低垂頭顱不敢多說。
“別用這種防備的眼神看着我,我沒你想的那麼癡情,既然你記憶已經恢復,我也知道我自己沒有機會了,何必死守着你這棵樹?”他走在前頭,哪怕沒有回頭看她,也知道她這一刻在想些什麼。
七七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他從來都是這樣,若不想讓你看穿他的心意,你真的很難想明白他這一刻在想些什麼。
沐初擡頭看了天際一眼,一輪彎月高掛在天上,離別的愁容慢慢爬上他的眉梢,可當他回頭看七七時,眼底卻都是柔和的笑意:“別再瞎想了,給你奪回夢都之前,我只怕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你若還防備着我便真的會傷我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走了過去看着他,不是防備他,真的不是,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些什麼,會讓他傷心。
兩年的相處怎能說忘就忘,別說是他,就連她自己也忘不了,她只是沿着這條路不回頭地走下去,一門心思往前走,兒女情事她現在也不敢多想,現在,只是不想讓他難過。
“既然你不想,我也不會多想。”沐初看着她,把她拉了過來,伸手揉了揉她那兩道糾結在一起的秀眉:“你本來就屬於他,現在我和你之間也說不出是什麼感情,既然理不清就不要去理了,好麼?我對你沒有遐想,但我娘一直希望我能助你奪回夢族,所以現在我唯一想的便是照顧好你和寶兒,爲你們奪回夢族。其他事情我不想,你也不要亂想,我沒有你想的意思,心裡也沒你想的那麼苦。”
七七不說話,依然猜不透他說的是真是假。
“去吧。”他催促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擡頭看了他一眼,認真道:“那就不要想,或許……或許以後還會有其他的路。”
“不想。”他頷首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不想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確實沒有太多時間,也沒有太多精力讓他們去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沐初來說是這樣,對七七也是一般,她只等着楚玄遲醒來,只想着要守護好玄國,以後迴夢都,感情……有什麼好想的呢?多想也是無益。
或許,很快會有出路也不一定,或許就如他所說,他其實沒有那麼癡情,只是她自己想太多……
她不知道,很多事情只能強壓在心底,告訴自己不想,就不會再想了。
看着前方蒼茫的夜色,她朗聲呼喚道:“驚世。”
不知道在什麼角落了休息的驚世嘶鳴了一聲,邁開四肢迅速來到她跟前。
七七一躍上馬,垂眸看着站在身旁的沐初,眉宇間的愁容散去了些,她朗聲道:“照顧好寶兒,還有……”
“還有她爹麼?”沐初給她接口了下去,一擺手道:“走吧,無名在等你。”
“也照顧好你自己。”丟下這話,她一夾馬腹,策着馬兒迅速闖了出去。
沐初看着她越行越遠的身影,眼底柔和的目光漸漸便暗淡了下來。
照顧好他自己,好,他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等她回來,一直一直等待下去。
……
慕容逸風醒來的時候,天才剛亮。
睜開有幾分沉重的眼皮,才動了動手臂,便感覺到左邊長臂一陣微微的痠麻,彷彿被什麼東西壓了好長一段時間那般。
他側頭一看,一顆小巧的頭顱映入視線裡,她枕在他的臂彎裡,一條玉臂還還在他腰間,身上穿的是最薄最貼身的裡衣,粉色的肚蔸在視線裡若隱若現,在他這個角度往下看,還能看到肚蔸裡頭呼之欲出的一點溝壑。
昏過去之前的記憶瞬間回到腦際,刷的一聲,他一張俊顏已漲得通紅,卻不是因爲羞澀,而是被氣出來的。
他居然就這樣被自己最信任的七皇妹給賣了,賣給了這個色女!
他能理解七七在最無奈的時候做出這個決定的心情,但,他忍受不了自己被一個女子禁錮在說身邊的那種屈辱,尤其,在他醒來動了動身軀之後,她那條原本只是環在他腰上的長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沿着他腹間的線條慢慢滑落了下去。
身體被她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慕容逸風那張臉又刷地漲得更紅,這次,卻是因爲羞澀。
“妖女,走開!”他用力推了一把,可不想,自以爲的用力,竟推不動她半分。
四肢本就沒有太多力氣,再加上昨夜的藥效尚未完全過去,現在退出去的力道竟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使出來的還不如。
這!簡直讓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驍勇一生,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
拓拔飛婭垂眸,看着他落在自己胸前的大掌,小臉微微紅了紅,可在擡頭看他的時候,眼底的羞澀已經被邪魅的笑意所取代:“這麼喜歡摸,要不要人家將衣服扒下來,再讓你摸個夠?”
慕容逸風的視線也往下落去,一看到自己大掌壓在的是什麼地方,他倒吸一口涼氣,心頭一緊,迅速將手掌收了回來。
“妖女,你……滾開!”一個姑娘家居然能說得出這樣的話語,她平日裡的生活過得有多放蕩奢靡,不用想都知道。
他怎麼會落在這樣一個妖女的手裡?
“剛睡醒,手軟腳軟的,如何滾開?”拓拔飛婭不僅沒有滾開,甚至放任自己另一隻小手在他身上不斷往下。
原來男子清晨醒來的時候,那所謂的衝動竟是這樣的,是他每日清晨醒來都會如此,還是因爲今日有她在身邊?
忽然就發現了,原來男人身上居然還有如此之多讓人激動的秘密。
“妖女,放開!”這次,他的聲音是憤怒中帶着一點顫抖,啞啞的,俊顏漲得通紅,卻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爲在想這些什麼。
長這麼大,這還是慕容逸風頭一回在一個女子身邊感覺到不安和驚慌,原因無他,是因爲自己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如今就在她的把握之中。
他真的沒想到,做夢也想象不出來,這世上居然會有女子邪惡成這樣,活了二十多年,今日真的是第一回遇到,這事竟落在自己身上。
長年握劍而長出老繭的大掌落在她手腕上,想要將她的手扔出去,卻無力。
他眼底閃動着委屈而羞憤的光芒,這樣的眼神,讓拓拔飛婭心裡也微微有了幾分涼意,但,兩年多了,自己多難得才重遇上這個男人?
她深知依他的脾性,以及他對自己的厭惡,若她不主動,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真的擁有他。
指尖還是忍不住微微抖了下,但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多任何羞澀的表情,在他眼底,自己大概已經是徹頭徹尾最好色無恥的女子了。
她傾身向前,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看來你對我也不是沒感覺嘛,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模樣。”
五指緊了緊,滿意地看着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安和羞澀。
慕容逸風真要被她氣瘋了,那根本不是因爲對她有感覺,那是……他冷冷哼了哼,懶得與她解釋。
若他一張臉不是紅成這般,或許這份故意裝出來的冷漠和不屑會更有說服力些,只是,如今這張臉上滿滿的全是暈紅,從臉上一路紅到耳根子脖子上,紅成這樣,還真是好看。
看來她的未來夫君害羞得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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