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了讓我不插手,只做個公平的公證人麼?”楚江南舉目看着遠方,眼底終於閃過一絲愉悅的光芒。
懷裡有個絕色美人兒在蹭來蹭去,竟也沒有半點異樣的感覺,就連他自己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姑娘無感了。
又或許是,在他眼裡七七隻是妹妹,勾不起半點異樣的衝動……
“武林大會裡是不是真的會有許多美人兒?”她忽然問道,眼底不知道閃爍着什麼,一絲異樣的玩味。
“不知。”女子是不少,但美不美……這個問題似乎從未關注過。
“師兄,若是有好看的姑娘,咱就要了吧?”二十好幾了,一直單身下去也不是辦法。
“好。”他頷首,看着前方。
望夕的步伐沒有半點停頓,一直往前方邁步。
等離開城門那一方後,望夕忽然邁步奔跑了起來,讓沒有坐穩的七七嚇了一跳,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楚江南一條長臂落在她腰間,將她緊固在懷裡,不需要多說什麼,望夕如同能感受到他心中所想那般,又加快了步伐,在城外的大道上奔跑了起來。
後方隊伍緊緊跟隨,在道上掀起一陣滾滾塵埃。
……
蒼松山,位於望月城城外十數裡之外,是蒼雲山脈中最高峰。
因爲武林大會的緣故,山上南少林的弟子從清晨起便守在山腳處,接待來自各地受邀的派別。
說是武林大會,事實上只是南方的武林大會,北方自有一方天地,南北兩方江湖路各不相同,多年以來大家算得上是河水不犯井水,互不干涉。
唯一對南北兩方都干涉的朝廷,朝廷是整個國家的核心,當然與兩邊武林都有關係。
這年頭如果哪家幫派可以大聲說一句他們和朝廷完全沒有關係,只能說,這幫派在江湖上大概混不了太久。
從前是黑白兩道互不干擾,但,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想要在江湖上立足,只能黑白兩道通吃。
就連南少林和朝廷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若是脫離了朝廷的支撐,南少林在江南派系中的第一派地位,只怕早晚也會不保。
天下第一莊的隊伍尚未到達山腳,已有一撥少林弟子在清微大師的帶領下前來迎接。
輕微大師走在隊伍前,親自來到楚江南面前,溫言笑道:“楚莊主親臨,貧僧有失遠迎,還請楚莊主見諒。”
楚江南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向他頷首道:“大師客氣。”
“請。”清微大師和弟子們領着他,舉步往山上而去。
這一路上山,大家也都是用走的,莊主下馬,馬背上豈敢有兄弟坐着?全都下來,跟隨清微大師,一羣人浩浩蕩蕩往上山上而去。
怪不得在進入蒼雲山脈沒多久之後,師兄便讓她上車,原來這一路上山路程真的不近,若是自己下來和他們一起走,怕又會免不了一陣怨念。
師兄對她還是極好極好的,雖然昨夜的行爲確實讓他不高興,但他從一開始便給她安排好了,心裡對她從未有過半點因爲生氣而生出的忽略。
七七心裡暖暖的,隔着車簾望着前方和輕微大師走在一起的楚江南,越看,眼底的驕傲越甚。
這麼出色的男子是她的師兄呢,和大皇兄一樣,都是她的家人。
有這麼高級別的兄長,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連眼角都忍不住因爲愉悅彎了下去。
東籬蜘兒就坐在一旁,見姑娘一直盯着楚莊主的背影發呆,還兩眼冒桃花,眼底閃動着星星般的光芒,她忍不住撅起小嘴,怨念道:“你究竟是喜歡門主還是喜歡楚莊主?”
都是門主的人了,怎麼還可以喜歡其他男子?她真替他們家門主叫屈,門主這麼出色,那份傲然的氣勢無人能及,她怎麼就不多想想門主的好呢?
“都喜歡啊。”七七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依然盯着自家師兄修長完美的背影,又是驕傲,又是得意,每次看得入神,都恨不得奔過去抱着他又親又啃的。
那迷戀的眼神,看着東籬蜘兒好不酸爽,兩片薄脣高高撅起,心裡很不高興很不高興呀!
“姑娘,你是我們家門主的人。”
“嗯。”
“你不能喜歡其他男子。”東籬蜘兒叫道。
“嗯……不,師兄不是其他男子。”七七蹙了蹙眉,總算願意回頭看她一眼,見她撅着嘴一臉抱怨,她眨眨眼,忽然笑道:“你以爲……咳,小p孩不懂事,不跟你說。”
“你纔是小屁孩。”雖然,她不是很明白小屁孩是什麼東西,但看她這輕蔑的眼神,斷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姑娘,你不……”
“你談過戀愛麼?”七七忽然側頭看着她,問道:“我是說,你喜歡過男子麼?”
東籬蜘兒一怔,不知道爲啥這話題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不過,姑娘問道,她也不打算隱瞞:“沒有。”
每日裡和門裡的兄弟打打鬧鬧的在一起,基本上在她眼裡根本沒有什麼男子女子的分別,不都是四肢動物,換一身衣裳還能飾演對方的角色,這讓她如何喜歡那些男子們?
“你覺得我師兄如何?”七七盯着她紅粉菲菲的小臉,忽然問道。
“什麼如何?”東籬蜘兒眨着眼,回視她,一臉狐疑。
七七撇了撇嘴,忍不住伸手在她頭頂上敲了一記,無奈道:“我是說,你喜歡我師兄嗎?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做他的娘子?”
東籬蜘兒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眸,想了好半天才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猛搖頭道:“不想,死也不想,不要做他的娘子!”
七七被她這激烈抗拒的態度惹得心底一陣氣悶,忍不住氣呼呼道:“你什麼意思?我師兄有這麼差勁麼?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姑娘搶着想要嫁給他?只要師兄招一招手,前來倒貼的姑娘可以從望月城排隊排到皇城去!你知道我師兄有多搶手嗎?你居然說不想,你個壞人!”
東籬蜘兒睜大兩眼,一瞬不瞬盯着她,完全想不到平日裡斯斯文文的姑娘罵起人來,那架勢半點不輸給一個潑婦。
見她兩手叉腰,爲了捍衛自家師兄,幾乎要忍不住撲過來掐死自己了,蜘兒才呶脣抱怨道:“我又沒說楚莊主不好,你急什麼?還有,從望月城排隊排到皇城,那得要多少姑娘?楚莊主再迷人也不至於此,姑娘,牛皮吹大了。”
“這叫誇張的描述手法,你懂什麼?”七七那一記板栗終於還是忍不住敲在東籬蜘兒頭頂上,敢說不想嫁給她師兄,還是死也不想,這丫頭,膽子這麼肥,欠收拾呢!
東籬蜘兒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她又不是說她師兄壞話,她這麼兇做什麼?
“楚莊主整個人冷冰冰的,只有在對着姑娘的時候纔會溫和點,對着我們其他人時,那冰冷的寒氣……”見她瞪起眼,東籬蜘兒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但還是忍不住繼續道:“他不僅冷冰冰的,還總是一副巨人於千里的態度,更可惡的是,他要是不想理你的時候,不管你跟他說什麼,就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他也是連哼都懶得哼一聲,這樣的人,叫姑娘家怎麼跟他相處?”
“你胡說,我師兄纔不是那樣,是你和他不熟,他不喜歡有人在他身邊唧唧歪歪罷了。”對於師兄的形象,七七可是捍衛得很。
這麼說她師兄,說得他像個木頭人一樣,這丫頭真壞,他師兄是世上最完美的人,哪有她說的那麼差?
“姑娘要是不信,自己去問問湯隋,湯隋也說你師兄是個木頭人……”
“湯隋,給我滾過來!”
後方正在行走中的某男背脊一挺,忍不住側頭看了身旁的鬼宿和端木冉一眼。
剛纔,可是有人在喊他?
分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分明是在前方轎子裡傳出來的,可是……給我滾過來?確定是在跟他說話麼?
“咳……”端木冉淺淺咳了一聲,忍着笑意,低聲道:“好像是……慕姑娘在叫你。”
這下湯隋不敢再大意,將手裡繮繩丟給鬼宿,立即大步往前頭走去,來到轎子邊,恭敬問道:“姑娘,可是在喊屬下?”
“上來說話。”裡頭傳來七七明顯很不高興的聲音。
湯隋心頭一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鼻子,大步一跨上了車,隔着簾子道:“姑娘,什……”
“進來。”
他輕吐了一口氣,掀開簾子鑽了進去。
車內,東籬蜘兒挪到最角落裡,衝他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
七七卻厲眼瞪着他,還不等他坐好,她已怒道:“聽說你在師兄背後偷偷罵他是木頭人,可有這事?”
湯隋一怔,凌厲的目光頓時向東籬蜘兒掃去,蜘兒卻擡頭看着馬車車頂,似乎在專心研究着什麼,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來,你真的在背後罵師兄。”七七冷冷一哼,一腳向他踹了過去,怒道:“師兄那麼信任你,對你這麼好,你居然在他背後毀壞他名聲,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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