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裴齊眼皮子一跳,拿繩子捆,換成是八殿下,怕是也不敢吧……
東宮,寒月靜立一旁,看着我寫下的幾個字,眸中恍然間閃過一絲光亮,或許是她想得太少。
引蛇出洞,引君入甕,甕中捉鱉。
放下手中的毛筆,我看向了寒月,她眼中是似懂非懂卻瞭然於心的神色。
“我不會拿孩子冒險,也不會放過珍容。寒月,我有兩個計劃,其中一個,很危險,但我需要你。”
寒月瞳仁墨色深沉,看着我嘴角微微揚起,“娘娘請說。”
“引蛇出洞,我要利用珍容在宴城佈下的暗樁,傳遞假消息,到時候你……”
一陣叩門聲,推門而入的正是夏白與裴齊,此刻夏白臉上怒意未消,直直走上前來,看着我道:“三嫂,你肚子裡懷中的是我的親侄子,作爲孩子的親舅舅,我必須阻止你做傻事!”
聞言,眸色流轉,我看向了垂手靜立的裴齊。裴齊微微頷首,臉上的清冷神色未改。
我將雙手負在身後,慢步走到了夏白身前,拍了拍夏白的肩膀,道:“既然來了,便也做些事。”
夏白心底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眸色凝重,“什麼事?”
“借你手中護衛營一用。”
夏白心底一陣冷汗,直罵裴齊說話不清,眼前的人哪裡衝動,他到是更擔心珍容了……
“護衛營的職責是守護宴城安危,不知三嫂想做什麼?”
“抓一個人。”
兩日後,宴城謠言滿天,江洋大盜昱澤天已在宴城落腳,宴城的各個達官顯貴家中的護衛比以往多了幾倍,家中的寶物更是換了一地有一地,生怕被昱澤天給看上。
一小酒家中,梳妝鏡前一女子正在畫眉,一身婦人的樸素裝扮也掩不去她渾身的傲氣。畫好的柳葉眉雖柔,無奈她眼底鋒芒過盛,一雙明目,太過奪人。
一女子劍客裝扮,一身暗紅色衣衫,手中持劍,上前行禮道:“家主,外邊街上全是抓昱澤天的護衛營的人,護衛營是西樑八殿下夏白的人,此事,會不會與我們有關?”
珍容嘴角輕撇,嗤笑道:“你何時也這般沉不住氣了。”
“西樑太子妃實在太過狡猾,屬下是擔心家主的行蹤泄露,惹來麻煩。”
“她若能找到這裡,還費那般功夫,吩咐下去,任憑街上怎麼鬧,都與咱們無關。”
“是,屬下告退。”
看着銅鏡中的女子,珍容拿出帕子擦去了嘴角的妖嬈的紅意,不緊不慢,開口問道:“你姐姐本已入土爲安,我這般做,你真不惱?”
清冷直立的背影停下,女子面色無異,轉身道:“她背叛家主,已不再是靈雨姐姐。”
珍容眸意越發陰狠,扔下了手中的帕子起身到了靈雨面前,“你們姐妹二人裡,我向來便喜歡你,你知道該捨棄什麼,該依附誰。若是當初我選擇了你,或許事情便簡單了。只可惜……”珍容忽而伸手摸上了靈雨被頭髮掩蓋的右邊臉,那裡,赫然有一道淺淺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