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語氣甚是冷冽,“你真以爲,孤是來看你這幅樣子的?”
聞言,珍容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強硬道:“是。”
“你這般想,便是這般。”陳寒轉過身,似是要離去。
珍容雙手握拳,目光陰冷乍現,聲音低沉,道:“陛下以爲,珍容輸了是嗎?”
陳寒停住腳步,“你這幅模樣,還不算輸?”
說完,陳寒不曾再回頭便走了出去,留下的背影深深刻在了珍容滿是血的心裡。她怎麼可能輸,還沒結束,林疏之身邊有夏興又如何,她也有弱點,有愚蠢的感情!
庭院中,鐵楓不知何時出現,迎上了陳寒,往日裡毫無神態的臉亦是一陣焦急,“陛下!”
陳寒冷冷瞥了鐵楓一樣,擡步回了屋子。
留下院中的鐵楓一人站在孤寂的月色之中,任由寒意侵襲。
此刻的鐵楓如何都想不明白,爲何他什麼都沒做錯陛下卻狠狠瞪了他一眼,涼氣襲人。便如此刻屋內的陳寒,如何也想不明白,只因鐵楓的一句話,他對珍容竟有了一絲憐憫之情!
白日裡,鐵楓嘀咕了一句,“……珍家主好歹也喜歡了陛下七年。”
陳寒當時聽着,只覺得渾身一僵,珍容已經喜歡他七年了……他何嘗不是,喜歡了一個曾經以爲是男人的人,整整七年。
聽到七年,陳寒心底還是會有陣陣難受,心中的思念一年比一年強烈,害怕破壞了當初的美好,一步步小心進入她的生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護。失去之痛,不會隨着時間的過去而漸漸被遺忘埋藏,反而會歷經火燒,雪藏,更爲刻骨銘心。
次日,天朗氣清,惠風和煦。
北涼使團的離去讓宴城又熱鬧了一番,畢竟這個年還不曾過去。
東宮,住進了一位常客——年竹。
顯然,這個老頭子還是一根筋,還在記掛着我上次設計他之事。近幾日的安胎藥,不僅難以入口,更是難以下嚥……
庭院中,我端着一聲的優雅,開口道:“年神醫,您捉弄人的法子太過幼稚。”
“良藥苦口,爲了小殿下,娘娘還是忍上一時。”年竹得逞,面上的笑意更甚。
“您可是神醫,怎可小肚雞腸,故意將藥開的苦澀難以入口?”
年竹義正言辭,看着我道:“娘娘可不得隨意胡言,老夫看了一輩子病,這招牌可不得這般砸了。”
聽着年竹死不賴賬還言之鑿鑿的模樣,我抿嘴瞪大了眼,“作爲看了一輩子病的老神醫,自然該願賭服輸,你這樣子,可不像傳聞中那般正直不阿!”
“你這丫頭,還越說越起勁了!”
“您能做,還不讓人說了!”
年竹見狀,吵不過,只能躲,這句話說的還真不錯。
夏興剛進了宮門,便聽着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無奈上前,喊道:“清若。”
年竹眸色流轉,夏興這小子自小便不聽話,寵臭丫頭更是出了名的,眼下正是走的時候!
“你快來評理!”我拉過夏興,告狀道:“年神醫倚老賣老,盡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