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香合上門,整個人似是快喘不上氣。伸手附在被燙傷的手背上,細嫩的手背上已經紅了一片。
屋內已經滿是茶香,這般,應是可以了。
屋內,珍容踉蹌起身,鎮定下心神,坐在了梳妝檯前。拿出了所有首飾後,小心打開了一個木製夾層,裡面赫然同是一個白色的瓷瓶。珍容顫抖着拿過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拿在了手中。
瞬間鎮定下來的珍容,眸色越發變得陰冷,盯着面前銅鏡中的倒影,珍容嘴角彎起。她那日去東宮,真是太急了。林疏之,三年不見,當真是聰明瞭不少,只可惜,她註定會輸。
珍容張開嘴巴,吞下了解藥。
這次中了她的計,算是她珍容輕敵,不過,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灼香!”
聞言,灼香忙推門而入,見到滿桌子的首飾,心下了然。強烈的不安讓她的手緊緊抓着傷口,只有疼痛,才能讓她冷靜下來,“家主。”
“收拾乾淨。”
看着珍容冷漠的側臉,灼香低頭彎腰開始講首飾一件件迴歸原位,最後,仿若不曾翻動的模樣。
珍容看着鏡中的灼香,渾身的氣質幽沉迫人,問:“你真得親眼看她吃下了解藥?”
灼香面色沉靜,靜立一旁,道:“是,家主。”
珍容眸色猶疑,心中猜疑,難道林疏之根本便不曾懷有身孕……
“當日,太子妃娘娘服下解藥後,她的婢女便進了來,奴婢便不曾久留。家主,可是哪裡有問題?”
珍容垂眸,眼底寒意乍現,“我們的人還是沒消息?”
灼香面色安然,搖了搖頭,“沒有。”
驟然間,珍容腹下驟疼,額間的汗水細密冒出。
“家,家主,您這麼了?”灼香神情僵滯,忙扶着珍容。
“去,去喚年神醫!”
珍容推開了灼香,腹下的疼痛異常難忍,珍容拿過一旁的瓷瓶,鼻尖的異香味道越發濃郁……
漫無邊際的恐懼將珍容籠罩,她竭力否認擺在面前的事實,就差一步,一步她便是北涼的國後了!她多年來的捨棄、忍受、算計,眼下全然成了徒勞,珍容心口似是被撕裂般的疼痛,雙手撫上肚子,腹中一陣陣的絞痛讓她眼角的淚滑落,淚中的不甘,眼底的恨,全印在了眼前的銅鏡之中。
庭院中,灼香跑出了門,便腳軟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渾身冰冷一片。
容不得多想,灼香急忙起身,跑出了國館。
街角。
一直在暗處的裴齊現身,攔下了灼香,扔給了她一個包裹。
灼香見狀,忙抱過包裹,警惕看這着眼前的男子,“這是什麼?”
“出城前,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包裹裡有一張圖還有一封信,城門外有一匹馬。娘娘說了,你只有三年時間。”
裴齊在國館跟蹤了眼前的笑婢女多日,今日所見,到真是讓他開了眼。小小的婢女,竟然成了珍容的死穴。裴齊冷顏,催促道:“你快走吧。”
灼香剛轉身走了兩步,心中忽然一陣不安,轉過身,看向了眼前的男子,道:“家主不會善罷甘休的,還請太子妃娘娘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