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容眼下堆滿笑意,嗓音輕柔:“陛下!”
夏白輕聲道:“如此看來北涼國君亦是美人在懷。”
陳寒不置可否,夏白只覺得一股寒氣飄過,只見陳寒與珍容錯身而過,真真是冷了一顆美人心。
夏白心下不忍,這裡是夏宮,作爲主人,還是上前問了句:“許是剛纔有些累了,想回國館好生歇息,珍家主親自來東宮尋人,可是有事?”
珍容眸中寒光乍現,看向夏白道:“八殿下,不知在東宮內,陛下都說了些什麼?”
夏白麪露爲難,道:“便是尋常的寒暄罷了。若問說了些什麼,便是明日會帶醫者來爲我三嫂診脈,三嫂近日染上了風寒。只是……珍家主,能不能勸勸北涼國君,明日還是別來了。”
“爲何?”
“唉……今日本殿在他倆之間,左右都不是人,只聽了一番的糊塗話。明日兩人若再碰上,還是小心避開爲好。”
珍容心下一動,若非心中有鬼,爲何遲遲不願相見,“這是陛下的一番心意,對此,我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說完,珍容便直直轉身離去。
夏白麪露遲疑,北涼的女子都這般……豪爽大氣?
珍容看了眼身旁婢女灼香,輕聲道:“我要見年竹。”
“是,家主。”
珍容嘆了口氣,低語道:“嗜血有消息了嗎?”
灼香搖頭,“還不曾,家主是否要加派人手?”
“不,讓之前的人全部回來,不必再查。”珍容頓了一頓,“這裡是宴城,以後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是。”灼香只覺得心底狠狠一抽疼,嗜血這些年爲了珍家出生入死,多少次只剩半條命回來,隔日便又拖了一身的傷回府。身爲一個死士,若是失手,便只有死路一條。嗜血對家主的情意,付出的一切,想來家主該是都不知道,亦或是知道偏偏利用了這點……
如今,便是最後一面,也不能見了。
嗜血,愛上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你可曾後悔……
屋呢,寒月收拾起了摺子,有一搭沒一搭得被我搭着話。
“寒月,外邊的雪下得大嗎?”
“不大。”
“那冷嗎?”
“與前些日子差不多。”
“那地上的雪厚嗎?”
“不厚。”
“那你扶我出去吧?”
聞言寒月擡眸看向我,搖頭堅定道:“……娘娘,這不行。”
房門被推開,我忽然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看到進來的夏興,又是一派的清冷氣質,看起來外出無望了。
寒月收拾好了案几,忙起身行禮道:“殿下。”
夏興頷首,道:“你先出去吧。”
聽着他的聲音有點冷意,我忙彎起了嘴角,“我不過是說說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夏興坐在了牀邊,伸手拉過了我的手,一陣冰涼。我忙將左手附在他手上,許是我一直躺在屋內,手一直溫溫熱熱。我擡眸看向夏興,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不是去去就回嗎,怎麼還凍成這樣?”
清俊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夏興伸手捧住了我的臉,然後……扯了扯,“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