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蒙面,但我不確定之前是否見過他。”燭光下的夏興,側臉冷俊如冰霜,我甚至感覺到他爲我包紮的手在輕微的抖,“只是小傷,我沒事的。”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經歷這些。”夏興垂眸,睫毛的影子印在了臉上,只見他俯身在包紮好了的傷口上輕輕一吻,“這是最後一次。”
傷口的疼痛被這一吻完全消散,只見夏興的眼中,滿是溫柔與憐惜。
“會不會是賢王孤注一擲,派人來殺我。”只是,若是一早便是來殺我的,最後爲什麼要停下呢。還有,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賢王府的人該是不知道的。我確信夏婉如絕不會說,“夏興,那個男人應該之前就認識我了,他剛纔叫我林疏之……”
夏興聞言一怔,眸底是深意讓我看不清,“這件事交給我。這裡是宴城,他逃不了。”剎那間夏興眼底閃過一絲血光,轉瞬即逝。
一夜,夏興都伸手攬着我,身旁的溫暖暫時讓我忘卻了三年前的血光災難。或許,還有部分的記憶,我仍舊沒有想起。聽着身旁男人有力的心跳聲,我伸手抱着夏興的腰。
是我要的太多了。
我想要復仇,又貪戀身邊的溫暖。
一夜好眠。
隔日,是難得的一個大晴天。
夏興走前留下了裴齊與裴同在我身旁,寸步不離的保護我。他們與三年前最大的變化便是一個個都猛地長高,如今在我身旁,倒像我是個孩子……
過了午後,寒月眉角染上了絲絲喜意,手中捧着的是一隻很是肥大的——雪兔。
伸手接過,一團的毛茸茸,熱乎乎。
“娘娘,這是娘娘在冬獵場上救下的雪兔。兔子腿上的傷都是殿下親手包紮的,想過幾日想必便都好全了。”
摸着手中圓滾滾的雪兔,它後腿上的傷口被包紮得很用心,可以說是精緻了。沒想到夏興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我含笑點了點雪兔的鼻子,問:“給它取名了嗎?”
“取是取了……”寒月面色變得有些怪異,連帶着我身後的裴齊與裴同亦是,“是……十二。”
十二!!!
我捧起手中雪兔的身子,仔細看了看它,過分肥碩的身子,紅彤彤的無辜小眼神,尖利的兩顆門牙……我看不出它究竟哪裡像我,“殿下爲何爲它取名十二?”
寒月仔細回憶着,道:“這個,寒月也不知。就是前些日子,殿下爲十二包紮的時候,十二忽然張口咬了殿下一口,接着,殿下便一直叫它十二了……”
所以,是說我的牙口和這隻胖兔子一樣?
“這個名字不好聽,換一個……喜慶點的。”
寒月看了裴齊與裴同一樣,面上忽然閃過一絲瞭然,“殿下說了,娘娘若是不滿意十二的名字,便依着娘娘的喜好換一個。”
“混混、無賴、流氓……哪個好?”
寒月霎時面色一僵,“娘娘,這些名字不太合適吧。”
“是嗎?”我摸了摸雪兔圓滾滾的肚子,也是,這麼可愛的兔子不能叫那般糟蹋的名字,“那便叫……阿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