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完了脈,我仔細看了看宋大娘的眼睛,她的眼睛只能看到略微的光,若是再拖下去便要失明瞭。她的身子虛弱,夜半難寐,近幾日更是咳血。好在病情看似嚴重,醫治起來倒也是容易。
寫好了藥方,我遞給了宋謹,說道:“這些藥比較尋常,你去街門口的藥館該是都能抓齊。七日後,我會再來爲你孃親診脈。”
宋謹接着藥方連連致謝,“多謝林姑娘,爲我孃親診脈,也多謝林姑娘今日出手救我。”宋謹說到後邊聲音弱了不少,大概是怕他孃親又擔心了。
與宋謹一同出了屋子,我打量了宋謹一會兒才問出口:“宋謹,你臉上的灰是故意抹上的?”到了家,還不淨面,左右都有些奇怪。
“恩,是孃親讓我這麼做的。”宋謹不好意思笑了笑,低下了頭。
“原來如此,你快去抓藥吧。”
回客棧的路上,雲星與我,一人拉着雲辰一隻手。聽得小云辰問道:“阿孃,宋謹哥哥爲什麼要在臉上抹灰啊?”
雲辰愛乾淨,若是身上臉上髒了,定會擦乾淨了才肯罷休,如此的小阿辰估計是懂不了宋謹孃親的良苦用心了。我與雲星互看一眼,從雲星眼中竟然也多了一絲疑惑,我無奈解釋道:“那女惡霸欺負宋謹,是因着……宋謹長得好看,若是宋謹不好看,那女惡霸便不會再欺負宋謹了。”
這般,他們該懂了吧……
只見雲星似懂非懂,點了點頭。而云辰卻是眨巴眨巴眼睛,最後,搖了搖頭。
“沒關係,阿辰還小,以後便會懂了。”
夜半,東宮。
裴齊將白日裡在善寶堂前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夏興完後,問道:“方平雅的症狀如何?”
“倒地後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現在已經在丞相府昏迷不醒。不過殿下,國君派去的御醫似是都看不出方平雅究竟害了什麼病。”裴齊想着白日裡的事,並沒有人碰到過方平雅,而方平雅是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直接昏倒,這件事太過奇怪。
“你說,林清若伸手碰到過方平雅的扇子?”夏興從頭聽到最後,只有這個地方最可疑。昨日在城門口一見,便知道林清若是個戒備心很嚴的女子。碰到白日裡的情況,林清若便是爲了救人,也該離得方平雅遠些。
“是,不過方平雅也曾拿扇子碰過宋謹的下巴……”裴齊當時在人羣裡,看到方平雅這般欺辱宋謹,心底亦是震驚又氣憤。不過看到後來林清若出了去,陰差陽錯救出了宋謹,他也省去了一樁事。
裴齊回憶着,接着說道:“林清若幫宋謹孃親看了病後,接着便同她妹妹與兒子回客棧了。屬下已經安排了隱衛時刻監視着他們,一有情況便來報殿下。”
“明日派寒月去,她知道該怎麼做。”
“是,殿下。”
客棧,匆匆吃了些飯菜,雲辰便已經困得想要睡了。也是,一個孩子在外邊走了一天,也該累了。
“阿姐,今日爲何要救宋謹還爲她孃親診脈?”雲星待雲辰睡下,才問出了心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