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口守着,若是出事便叫我。”
我不去看他,只聽得他的話中有很多無奈,隨後便是一陣關門的聲音,胸口不斷起伏着,我還是很怕解下的事,“年神醫,請你快些。”
年竹很意外這一次的病人,十分特別,明明怕疼得要死,嘴上卻是那麼倔強,那小子竟然還什麼都做不了,乖乖走了出去,剛纔那副喪氣的模樣,他還真是從未見過。
“丫頭,咬着。”年竹扔過了一塊木頭。
“不用。”我看着被扔到身邊的木頭,輕聲回絕道。
“可別逞能,到時候咬傷了喉嚨,便是一輩子的事。”年竹皺起眉頭,這丫頭脾氣和那小子一樣臭。
“開始吧。”我伸手拿過了木頭,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感受到腿上越來越劇烈的疼痛,我緊緊攥着手中的木頭,我甚至能感受到骨頭咔嚓回位的聲音,一時間,被疼痛刺激着,我不住想着昨夜宮宴之事,皇后娘娘替太子求親之事,還有……爺爺親手打斷了我的腿之事,所有的一切,似是毫無關聯,但是我總覺得有一條隱秘的線將所有的事都穿連起來,這條線究竟掌握在誰的手中。
門外,陳淺玫一直候着,見夏興出門,一瞬喜意,“殿下!”
“你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話說?”
“攸寧郡主傷地如此嚴重,臣妾見了也不免心驚,也很爲郡主擔心,殿下,之前臣妾是做了些不妥之事,可這次與臣妾確實無關啊。”陳淺玫看着夏興的眼睛,一片冷漠,還是一片冷漠,全無其他。
“你走吧。”
只聽得夏興淡淡說道,與陳淺玫而言,世上最傷人的不是冷劍利器,而是夏興看她冷漠無比,眼中無她的眼神,“殿下是不信我……”
“你與她相識十年,眼下她受如此重傷,你擔心卻是本殿信不信你?”夏興本就不同常人,情感亦是,這話旁人聽了能體味出其中之意,而他看到的卻是陳淺玫不顧同門之誼,淡情寡意。
陳淺玫看着夏興不解的雙眼,不知哪裡來了勇氣,竟然應下說道:“殿下是臣妾的全部,除了殿下,臣妾不在意任何人。”
“那南楚秘圖呢,南楚皇室世代相傳的藏寶圖。”夏興不願與陳淺玫繼續糾纏,便直截了當地問出:“身爲南楚公主,卻背叛了整個南楚,現在口口聲聲要本殿信任你,在你眼中,本殿便是如此好騙?”
“殿下……”陳淺玫忽然覺得,夏興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未曾提起,原來一直演戲的不只有她,還有夏興。
南楚藏寶圖一分爲二,陳淺玫到手只是其中一個,由此,便是將藏寶圖給了西樑王,他也找不到寶物,由此,她纔會無所忌憚地將藏寶圖作爲交易的籌碼,只爲了一個三皇妃的虛名,沒想到,夏興竟然已經察覺,還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那麼他也一定知道隱藏在身後其他的事,她那沾滿血腥的手,被黑暗吞噬的心。
“另外一半藏寶圖,在哪裡?”
陳淺玫看着夏興,竟然如此問她,那麼,還有一些事,他還是沒查到的,那麼,她還有機會留在夏興身邊,只要有另外一半的藏寶圖,她會一直是西樑三皇妃,“在南楚禁宮之內,應該珍寶閣中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