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墨州,夏興找人尋了一套女子衣衫與我送來,說來也奇怪,他們待我,似是格外的好,比上一般的使臣要多上許多,我不做多想,換上了一套嫩黃色衣裙,再看銅鏡時,發間竟然戴着一直木簪子,伸手取下,聞得木簪真真奇香,定是個寶貝,夏興這是什麼意思,爲我綰髮,又贈我木簪,他的心,究竟是在想什麼。
“陳姑娘,三皇妃請您過去一趟。”一位婢女在門外扣門,恭敬說道。
只聽得另一位婢女卻是囂張許多,“不過是個女使臣,擺那麼大架子給誰看。”
我起身,翩然開了房門,面前婢女,一趾高氣昂一看我,一恭敬朝我福了身,道:“陳姑娘。”
眼下不是見陳淺玫的時候,我不確定她知道我的女兒身後還會答應幫我回蘭州,畢竟她已經是西樑的人,如何再站在我這邊,“真是不巧,殿下已遣人尋我,與三皇妃怕是要失約了。”
巧倩跟了許多的三皇妃,見慣了想要撲上殿下的女人,如此牙尖嘴利,渾身刺的還是頭一次瞧見,“陳姑娘,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對三皇妃如此不敬。”
聽言我一笑,“你是誰?”
“奴婢三皇妃貼身婢女,巧倩。”
我聽了後恍然,故作思量道:“你只是和婢女,我再不濟也是使臣,你這般待我,想來三皇妃對婢女實在是太過寬容了。”
“你!”
“不與你多說,這位姐姐,煩請你帶路。”我轉頭看向了身旁婢女,柔聲道。
“陳姑娘這邊請。”
巧倩從入府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狠狠羞辱,氣急了便跑回去一通的添油加醋,愣是將狐媚子都說了出來,陳淺玫聽後心驚不止,“她當真說了要將本宮取而代之?”
“娘娘,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這女人,真是太過狠毒。”陳淺玫撫着胸口,順氣道。
“可是娘娘,殿下似是很中意那女子,還與她同騎一匹馬,吩咐底下人要好生照顧,不可怠慢。”
“容本宮好好想想。”
跟着婢女我到了一後花園似的模樣,不遠處便是一涼亭,亭子中立着一男子,“陳姑娘,奴婢先告退了。”
我提步走去,提起裙襬過了小河上的石塊,擡頭望亭子中人望去,不是夏興。
我與尹自清同時道:“怎麼是你!”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了涼亭中,“在這裡碰見尹將軍,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還欠着我一條件不是。
尹自清見我如此笑着,腦皮發麻,急忙道:“你是陳純兮?”
“正是。”我重重點頭,想重提舊事,便被尹自清一個後退給嚇住了。
“你是個女人?”尹自清捶胸頓足,“本將軍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尹將軍,若是想借發瘋抵了欠我的事,可不作數。”
“那時已說好了的,若是能讓夏興吃癟,便抵了那事,如今本將軍已經做到,咱們之間已經兩清了。”尹自清自信滿滿道。
“你做了何事?”我眯眼,不信道。
“那三皇妃便是我派人護送來了的。”尹自清見我神情疑惑,解釋道:“三皇妃與三皇子相敬如賓不假,卻是實實在在的有名無分,想來三皇子是礙於國君的重壓才娶了三皇妃,如今我將三皇妃請了來,他每日都要頭疼上兩回,自是抵了欠你的事。”
“相敬如賓又有名無分……”我細細琢磨着尹自清的話,“你是說他們沒有感情?”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