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一路上騎馬顛簸,加上我趕了兩天路,胸口竟有種厚悶的感覺,一口氣在胸口,想嚥下去也不成,捶出來也不成。
夏興忽而停住了馬,命令道:“全軍原地休整!”
說完便下了馬,伸手向我,我低頭撇嘴,翻身從另一側下了馬,一將士上前牽馬,夏興朝我走了過來,“你不好奇我是如何破了你的陣?”
聽着這話,我的確心底好奇,可是如此聽着,我便是要憋死自己,也不能說出一個字。
“呵。”夏興見我負氣模樣,轉而低笑,俊俏的眉眼在黃昏的映照下,柔和好看了許多,他長得本便偏向嬌弱柔美的女兒,只是眉眼處太過鋒利,一道劍眉也十分英氣,這才遮掩了不少陰柔的氣質,夏興見我久久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落日,靜默片刻,又淺笑道:“你佈下的是七星盤陣,火流珠,鎖骨繩,暗粉,遮天布,迷幻石,我說得可對?”
聽到這裡,我微微轉過頭,此乃蒼山獨門陣法,他如何知曉得如此清晰,接着我後一轉念,他娶了三師姐,知道些蒼山陣法也不難,便抿嘴輕笑,不再去看他,直注目着面前漸漸消失的淡淡餘暉,此等境況下看落日,也別是一番滋味。
不知何時,夏興移步到了我身後,正當我要轉身質問時,他忽然伸手,似是要爲我綰髮,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指不斷穿梭於我的發間,動作很輕柔,應是怕弄疼我,不過也是生疏,想來他一個皇子,親自爲人綰髮的機會也不太多,能這般,已是不錯了。
一想到這,我猛然回神,卻也不敢亂動,此刻究竟是什麼情況,我是敵軍將領,被他俘了,他卻親自爲了綰髮!
正當我心思胡亂掙扎,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好了。”
夏興隨即走到我面前,瞧着我發間,滿意道:“雖不太好,你且先將就着。”
我伸手向上,夏興急忙阻止道:“別碰!”
“你這技術,難道一碰就散了?”我目露遲疑,感覺兩人間的關係似是回到了初遇那會兒,能打打鬧鬧,也能說說笑笑。
蘭州,斛律奕一回了蘭州便被衆人圍着,看到他渾身盔甲沾血,便急忙招來了大夫,所幸皆是皮外傷,多調養幾天便好。
“將軍呢,爲什麼沒同你一同回來?”林客生聽了消息從操練場匆匆趕來,只見到了牀上正在包紮傷口的斛律奕,直直問道。
斛律奕狠狠用剛包紮好的拳頭砸了牀面,鮮血頓時滲出,“將軍爲了救我,以身犯險,被俘了。”
“什麼,究竟怎麼回事?”
“我們中了埋伏,西樑軍來的遠不止五千,至少一萬,還有奇怪的是將軍佈下的陣法似是被西樑軍識破,後將我軍包圍,將軍給了我一個黃皮藥包,讓我過河後將藥粉撒入河中,結果河面上竟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這般我們纔回了來。”
“怎麼可能,七星盤陣怎麼如此容易便被破了。”林客生神情凝重,接着問道:“西樑領兵的人是誰?”
“在皇城,我曾見過尹自清一面,那日領兵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