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國館張燈結綵,紅豔了一片。
這幾日,我不過是強顏歡笑,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麻痹了自己,也麻痹了關心我的人,告訴他們,我是真的好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婚禮,大家都被打得措手不及,我的小情緒即便僞裝得粗糙了些,卻也是瞞過了衆人的眼睛,除去兩個人,林客生與夏興。
林客生守了我兩日,明明急的不行,卻從未開口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一直拉着我練劍,品茶,或是去郊外賽馬,總之,這兩日,我沒閒下來。
與林客生並肩走在國館後花園,壓制了三日的情緒越發敏感難受,便是今日,他又成親了。
“你身體不舒服,不如早些回房歇息。”林客生輕聲道,池上的荷花已然嬌妍盛放,是個好風景。
“大哥,我是東秦的林王,南楚公主與西樑皇子成親,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都說是表面功夫了,何必去做,隨性而爲有何不可?”
“我還可以隨性而爲嗎?”我苦笑一聲,“從前是我傻,可我不會一直傻下去,大哥,我只是要自己死心罷了。”
“好。”林客生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眼中滿是憐惜,“你長大了。”
還是一句不問,他知道,有些事,需要埋藏心底,永不露光。
說是要死心,可真正瞧着他們一身喜服,並肩而立時,我的心卻是狠狠抽疼了一番,真是,師父說的情路坎坷。
“禮成。”
林疏之,該死心了,你纔是永遠的局外人。
林客生瞧向身旁的我,低聲道:“已經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我的喉嚨已然嘶啞,我不哭不鬧,起身,悄然走了出去,是啊,一切都結束了。
我還在期待這什麼……
南楚的夜空,很美,繁星碩碩,適合躺在屋頂看,如此,即便是有再多的委屈難受,全消散在夜色中了,“大哥,我想回趟蒼山。”
“好。”
“明天便走。”
“好。”
“一早便走。”
“好。”
次日早,夏婉如已然立於馬車旁,瞧見我終是出了來,忙上前拉我道:“快走了,你動作怎的如此慢。”
“哎……”被夏婉如拉着,我糊里糊塗上了馬車。
馬車轆轆,往前駛去。
“出了何事,你急什麼?”
林客生騎馬與馬車同驅,“小之,我已讓劉浣先回東秦,去向皇上覆命。”
“好。”我掀開旁邊的簾子,看見林客生亦是一臉憔悴,“大哥,不如你也上馬車來?”
wωw¤tt kan¤co
“不了。”
放下車簾,我瞥見了夏婉如一臉心虛的模樣,難不成她是偷偷溜出來的,“婉如郡主,你是否有事瞞着本王,若你不說,本王便派人送你回國館。”
“……是夏白哥哥,昨日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與你一道,說是怕,怕你遷怒我。”
“哈?”
“所以我便央求林客生大哥早些出發。”夏婉如說着臉色一紅,問我道:“去了蒼山,我真能知道他在哪兒嗎?”
“這個自然。”
“恩。”
瞧着夏婉如小臉粉撲撲的模樣,與思春的小姑娘一般無二,莫不是有了心尖的人,不該啊,她一個郡主,整日在國館,見着的便只有我們幾個男人,能遇着什麼令她動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