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昏睡的我自然不知,莫寒與我共乘一匹,將我抱回國館的事。
剛進了國館門,林客生便直直上前,看到已然沉睡的我,心頭一沉,“她怎麼了?”
“喝多了,睡一覺便好。”莫寒不多言,直直將我送回了房。
林客生在前頭帶着,心間卻是忐忑不止,白日裡的聖旨到底是何用意,小之醉酒定與夏興脫不了什麼干係,面前陌生男子似是很關心小之,還將醉酒小之直直抱了回來,他又是何身份。
等莫寒將我放在了牀上,出了門,林客生問得毫不客氣:“你是誰?”
“莫寒。”莫寒一笑,“你是她大哥,該知道現在該被質問的另有其人才是。”
“你知道些什麼?”林客生皺眉,眼前男子的模樣像是什麼都知曉,甚至是小之女子的身份亦是。
“等她醒來,替我傳句話,便說我期待和她的下一次見面。”莫寒說完,直直看向了對門剛推門而出的夏興,兩人目光相碰,撞出了許多火花。
莫寒挑釁一笑,這一仗,是他贏了。
夏興提步走了過去,穿過了兩個男人,看到了牀上已然酣睡的我,走進替我掖被子,面色不動,起身走了出去,莫寒已然離去,林客生冷着一張臉,道:“既然三日後便要娶別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等她醒來,頭會疼,會需要解酒湯。”夏興面色不改,自言道。
說罷,夏興離去,回房合門。
他早已厭煩,惺惺作態。
從宮裡出來,夏白便衝動跑去質問他,爲何忽然求娶四公主。
當時,他還鎮定自若,反問夏白,“你忘了此行的目的?”
“那你和林王究竟是怎麼回事!”夏白激動,還是頭一次,如此厲聲質問兄長。
“便如你看到的,我選擇了陳淺玫。”
“三哥,你真狠心。”
待夏白走後,夏興也曾問自己,他與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了一整日,才明白,他們兩人只是個意外,計劃之外的意外罷了。
與林王,他一開始只是好奇,安排了一齣戲,得了林王一個救命之恩,只是後來,他對林王的情愫,遠超了朋友之誼,在得知她是女子,一切便不受控制,他沒了原有的冷靜,他心尖開始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他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他不再適合當一個帝王。
本以爲揮劍斬情絲,短暫疼痛之後,兩人面對現實會好些,只是沒想到,她竟會喝得爛醉,被莫寒抱着回了國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陷進去了,與她,永遠都放不了手。
夏興閉眼,一邊是宏圖霸業,一邊是兒女情長,自古江山美人,千古難題,與他,亦是如此,難以抉擇。
隔日,我頭疼欲裂,強撐着身子起來,很是難受。
林客生端了一碗解酒湯,硬是逼我喝了下去。
我苦的臉皺成一團,“大哥,夠了。”
林客生伸手探了探我額間,皺眉,“你發熱了,我去請大夫。”
“大哥,別去了,我睡一覺便好。”
林客生知我心底苦,點了頭,“要是睡了醒來還不見好,便去請大夫。”
“恩。”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一覺醒來,竟到了黃昏,“你這一覺,睡得可夠久的,不過好在額間不燙,應是好了。”林客生一旁嘮叨着,門口卻是進了位小美人。
正是夏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