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纔那一番很不愉快的對話,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因此,沒人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默尷尬。
跟在墨狂的身後一路向前,楚青歌時不時地擡眼看他一眼,見他一直急匆匆地往前走,她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自己剛纔的那些話,雖說是有私心,但若是按照她所說的去做,他不也有好處嗎?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搖了搖頭,她沒再多想,將心中的那些雜亂思緒收起來,繼續仔細地尋找藥材。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距離飛羽中毒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
若是二人再不趕緊找到藥材,帶回去給紫逸,那麼,飛羽只怕真的就凶多吉少。
楚青歌也有些着急起來,尋找得也更加的仔細,一付專注尋找的模樣,並未注意到墨狂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一路走一路找,又找了好一會兒,她的視線突然定格在了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懸崖上。
只見在那陡峭的懸崖邊,一株嫩綠的植物,正隨風搖擺着,那細小的葉子,嫩的幾乎能滲出水來。
雖說隔着一定的距離,但楚青歌一眼就認出了,那植物便是他們要找的那兩種藥材中的一種。
皇天不負有心人,找了這麼久,她終於找到了其中一株藥材!
“墨狂!”
心中大喜,她立馬將剛纔的不愉快拋在腦後,大聲地喊着墨狂的名字。
“墨狂,我找到藥材了!”
只是,她喊了好久,也沒聽見墨狂的迴應,心中有些疑惑,她朝着四周張望起來。
“墨狂,你在哪裡?我找到藥材了,快來採藥材!”
又喊了好一會兒,依舊沒聽見墨狂的聲音,更沒見着他的蹤影,楚青歌忍不住暗自嘟噥了兩句。
這個墨狂,不會還在生她的氣吧?也不知跑去哪兒了。
算了,還是自己去採吧。
雖說那藥材長在懸崖邊,但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危險。
這麼想着,她深呼吸一口氣,便快步朝着長在懸崖邊的藥材走去。
邁步來到懸崖邊,她探頭朝着長在懸崖下方約莫兩米遠的藥材,看着那株藥材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卻依舊頑強地生長着。
視線移動,她打量了一下整個懸崖的情況,發現懸崖下方有不少橫生出來的小石塊,只要抓住那些小石塊,她就能下去採摘藥材。
而懸崖下方,是一條不知流向何處的河流,河流平緩寬敞。
深呼吸一口氣,她縱身一躍,動作靈活地躍下懸崖,右手一伸,便穩穩當當地抓住了懸崖上的一塊小石塊。
此時的她,距離那株藥材並不遠,只要一伸手就能將藥材摘下。
線條優美的脣瓣忍不住向上揚了起來,露出一抹欣喜的笑。
總算找到一株藥材了,只要找到另一種藥材,飛羽就有救了。
左手伸向那株藥材,她小心翼翼地拔了起來,欣喜地看了一眼,便將藥材仔細地揣進懷裡。
採下了藥材,她沒必要繼續掛在懸崖邊。
然而,就在她縱身一躍,準備躍上懸崖時,卻忽然感覺到一道凌厲的殺氣朝着自己襲來。
扭頭望去,她只看見一枚閃着銀光的暗器,正以迅猛的速度朝着自己射來。
心中一驚,
她急忙側身躲開,暗器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割破了她的左手臂的衣服。
再次朝着暗器射來的方向望去,她看見在不遠處的懸崖邊上,站着一名身着一襲青衣,黑布罩面的男子。
男子身材挺拔,墨黑的髮絲被風吹得微微搖晃。
這人是誰?
楚青歌暗自想着,收回視線,腳尖往懸崖上輕輕蹬了一下,便準備回去懸崖上。
可就在這時,被她抓住的那塊小石塊,卻突然從崖壁上脫落,她整個人也瞬間失去了重心,直直地朝着懸崖下方墜落。
不僅如此,那名男子再次朝着她投來一枚暗器。
以她現在這般情況,就算躲開了暗器,也無法阻止自己下降的趨勢。
難道她就要這樣葬身於此?
不,她絕不會就此放棄。
眼看着暗器就要來到自己的面前,她右手一伸,竟是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那一枚暗器。
接住之後,她努力地調整自己此時的姿勢,持着那枚暗器朝着崖壁靠近。
待就要接近崖壁時,她用力將暗器插入崖壁上的縫隙中。
儘管依舊還在往下掉落,但如此一來,至少緩解了下降的速度。
又往下掉了一段距離,暗器一下子卡住了,她也終於不再繼續往下掉。
擡頭朝着上方望去,她發現自己已經掉下來幾乎有十幾米的距離。
而在她上方的懸崖邊,豁然站立着那一名蒙面男子。
這人究竟是誰?爲何要暗殺自己?他又是如何知曉自己在這裡?
心中滿是疑問,她扯着嗓子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何要對我下此毒手?”
只可惜,距離太遠,谷中的風聲太大,她的話剛一出口,就被風聲給淹沒了,只隱隱約約傳進了蒙面男子的耳中。
聽着她的問話,男子冷冷一笑,一雙眼眸中滿是殺意。
然而,就在他準備說話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喊聲:“楚青歌,你在哪裡?”
扭頭循聲望去,當看見來人時,他的眼神中很明顯浮現出一抹慌張。
也顧不上懸崖下方的楚青歌,他一個閃身,身影便迅速消失不見,整個懸崖邊沒有任何的異樣。
“楚青歌,你這小白臉躲去哪兒偷懶了?”墨狂一邊往前走,一邊朝着周圍張望着,臉上滿是不悅的神情。
剛纔和楚青歌發生了爭執,他的心中滿是不悅,暗自生着悶氣大步往前走。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後,便開始尋找起楚青歌來。
就在前一刻,他還隱約看見懸崖邊有人站着,可還未等他走近,那人就突然不見了。
莫不是掉到懸崖下面去了?
心中暗想着,他在懸崖邊站定,探頭朝着那人剛纔所站立的懸崖下方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楚青歌那小白臉怎麼掉到懸崖下去了?
那掛在崖壁上,還在努力嘗試着往上攀爬的人,是楚青歌沒錯吧?
“楚青歌。”快步向前來到楚青歌的頭頂上方,他蹲在懸崖邊,急忙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雖說他很不喜歡楚青歌,但不管怎麼說,這小白臉是飛羽心心念唸的人。
若是飛羽醒來,得知楚青歌和自己一
起尋藥時出了事,只怕飛羽這一輩子都不會理自己。
而且,他根本就不認識那缺少的兩種藥材長什麼模樣。
若是沒有楚青歌,他無法尋找藥材,那麼,便無法救飛羽。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他都不能讓楚青歌有事。
心裡打定了主意,他也沒理會楚青歌是否有聽見自己的話,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躍了下去。
施展輕功,他很快便來到了楚青歌的身邊,手臂一伸,一把抓住她的一隻胳膊,帶着她便輕鬆地往上方攀去。
看着他施展着如此厲害的輕功,楚青歌的心中滿是羨慕,心想着,若是自己也有他這麼厲害的輕功就好了。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專注,太過灼熱,害得墨狂一時間有些心慌起來。
心一慌,攀着崖壁往上的步子就有些亂。
步子一亂,整個人便一下子往下掉,連帶着楚青歌也跟着掉了下去。
見狀,楚青歌在擔心之餘,還忍不住暗自腹誹道,這墨狂的輕功也不是很好嘛,眼看這就要到崖頂了,居然又掉了下來。
若是墨狂知道她心中的腹誹,只怕會被她給氣得一口血噴出來,然後指着她的鼻子大罵。
要不是你一直盯着我看,害得我心慌意亂,我會出狀況嗎?
只可惜,他並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沒那麼多的心思去猜測。
長臂一伸,他一把抓住一塊突出來的石塊,這才阻止了下降的趨勢。
而楚青歌卻是一下子掉在了他的下方,手臂被他用力地拉扯着。
“抓穩了。”低頭看着她,墨狂沉聲道,並加重力道,用力地拽着她。
聞言,楚青歌也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地抓着。
擡眼看向上方三四米外的崖頂,墨狂深呼吸一口氣,用處所有的力氣,奮力往上一躍,帶着楚青歌終於成功地回到了懸崖上。
但二人剛回到懸崖上,便是齊齊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楚青歌被他用力地甩了出去,緊接着,他整個人宛若一塊大石頭一般朝着她壓來,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隻手,還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因昨日被千代明用帶刺的長鞭打傷了胸口,所以,她今日並未纏着裹胸布。
再加之她平日裡有經常鍛鍊,以及楚寒殤也有讓她喝一些調理身體的補藥。
因此,如今她的身體,已逐漸恢復成了一個女子該有的身體狀況,就連胸部也逐漸發育起來。
只是因爲她今日所穿的衣服比較寬敞,再加之在大家眼中,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男人。
所以,她也並未擔心會有人發現自己的真實性別。
然而,此時此刻,墨狂卻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一張臉比吃了一百隻蒼蠅還要難看。
楚青歌也驚住了,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時間也沒能回過神來。
喃喃地開口,墨狂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是女人?”
嘴脣翕張,楚青歌並未開口,依舊一動不動地望着他。
而不遠處的樹林中,原本消失不見的蒙面人,卻是忽然出現在了一棵大樹旁,冷冷地看着二人,眼眸中浮上一抹饒有興致的冷意。
堂堂青龍國太子,居然是個女人?
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