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心下竟生出了一種恐怖的錯覺,好像她早就料到自己會來,專程挖了個坑在這裡等着自己似的。
很快,他便將這種想法從腦海裡強行抹去了,若真是這樣,那未免太可怕。
“你會救我嗎?”他問道。
楊謹心擡手敲了兩下桌子,“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楚亦清點了點頭,“你說。”心下苦笑一聲,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你們金元寶賭坊的二當家的到底是什麼人?他和我們府的荊姨娘有何關係?”
楚亦清苦笑一聲,“他啊,大概是個想要除掉我這個大當家的,自己上位的人吧,他和你們府上的荊姨娘只有利益關係,至於他會幫荊姨娘縱火殺人,只不過是爲了借官府之手除掉我罷了。”
楊謹心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古怪,“你……不會是今日要被抓時才知道是你賭坊內的二當家故意縱火的吧?”眼裡是赤裸裸的鄙夷和嫌棄,‘真沒用’三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就差直接說出口了。
楚亦清:“……”自己要是早發現了,能讓那混賬先逃了嗎?現在也不會淪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還被官府抓呀!
楊謹心與他大眼瞪着小眼,一時間無話,過的好半響,楊謹心終於開了口,“所以說,平日裡在賭坊裡你就是個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被下屬算計了也不知道,等到那鍋甩到你頭上了你才猛然驚醒,但好像爲時已晚,對嗎?”
楚亦清:“……”竟無法反駁!他不得不點了點頭。
楊謹心擡手在桌上敲了三下,下了定論,“柳兒,將他給我扔出去,扔遠點。”
楚亦清臉色猛地一變,臉上帶上了討好的笑容,“楊三小姐,你方纔不還說只要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會救我嗎?”
楊謹心斂了臉上的笑意,嫌棄道:“可你一問三不知,我救下一個廢物也沒什麼用啊!”
楚亦清只覺得胸口上全是刀子,一刀刀的戳的又狠又準,“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有辦法將他引出來。”
楊謹心懷疑的看着他,眼裡是掩蓋不住的不信任。
楚亦清皺了皺眉,“我好歹也是金元寶賭坊的大當家,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楊謹心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楚亦清:“……”臉控制不住的紅了。
楊謹心站起身來,繞到裡間拿了件紅色斗篷出來,直接扔到他身上,“柳兒,你現在將他送去回春堂,路上小心點。”
柳兒點了點頭,“小姐放心。”
待柳兒帶着楚亦清離開後,楊謹心沒忍住嘆了口氣,還以爲能有什麼收穫,結果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不過,她眼睛一亮,擡手摸了摸下巴,開賭場的,應該不缺銀子吧,嘿嘿,自己至少也是救了他的命,向他要點銀子應該不爲過吧。
翌日,用過早飯後,楊謹心便直接去了回春堂。
進了後院,找到裘旭陽,直接開口問道:“他身上的傷重嗎?
”‘他’指的是楚亦清。
裘旭陽臉上沒什麼表情,冷淡道:“死不了。”
楊謹心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繞過裘旭陽直接進了屋。
屋內,楚亦清躺在軟塌上,背部墊了個靠枕,手裡拿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楊謹心走到他跟前,擋住了外面的光亮,影響了他看書,他才擡起眸來,合上書冊,往靠枕下一塞,“你怎麼來了?”
楊謹心尋了張椅子坐下,“來看看你。”
楚亦清沒說話,擺明了是不信。
過了沒多久,當屋門口出現另一個男人時,他終於明白了這丫頭過來的原因,原來是過來會情郎來了。
不過這丫頭的情郎生得確實不差,也就比自己差那麼一星半點。
楊謹心偏頭看了眼齊景霄,擡手指向躺在軟塌上的楚亦清,直接道:“金元寶賭坊的大當家。”
齊景霄點了點頭,走到楊謹心身旁坐下,“他怎麼會在這裡?”
楚亦清聽了這話心下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這邊還沒來得及阻止,那邊已經開始解釋了。
等到將緣由說清楚,楚亦清又迎來了兩道鄙夷的目光。
面上發紅,內心崩潰。
齊景霄很快便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丫頭,我們出去說。”
楊謹心點了點頭,她正巧也有事要尋齊景霄。
等他們二人一走,楚亦清只覺周遭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又將書從靠枕下面摸了出來。
楊謹心二人進了旁邊的屋子,門剛被關上,楊謹心剛往裡走了一步,便被齊景霄握住手腕,往後一扯,‘咚’的一聲,將她結結實實壓在了門上,一隻手卻墊在了她的腦後。
楊謹心蹙眉,仰頭看他,嘴巴剛張開,要說話。
下一刻,俊顏放大,脣被封住了。
期間,齊景霄睜開眼看了她一下,失笑一聲,含糊道:“傻瓜,閉眼。”
楊謹心:“……”她回過神來,想閉嘴已是晚了,心下鬱悶,有一過來就吃她豆腐的嗎?閉眼的同時伸手開始推他,可惜這點力道對於齊景霄而言根本無關痛癢,起不了任何作用。
直將楊謹心吻得喘不上氣來,齊景霄才意猶未盡的放過她,扣在她細腰上的手卻沒有鬆開半分。
楊謹心腿有點軟,擡手直接在齊景霄的胸膛上捶了兩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兇巴巴道:“你幹什麼啊?”
大而有神的眼裡含着淚,嘴脣有些紅腫。
齊景霄喉結滾動了兩下,閉了閉眼,纔將心頭的慾火強壓了下去,這傻丫頭,當真是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誘人!
他沒有開口,慢慢低頭,楊謹心腦中警鈴大作,就要往後躲,可惜,後腦勺還被人禁錮着。
齊景霄見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像看一頭狼,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直接壓上去,在她白嫩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聲音低沉、磁性,“你說我在幹什麼?”
楊謹心小小的驚呼一聲,擡手開始推他的腦袋,“你別
鬧。”
齊景霄心下嘆了口氣,擡手便將她打橫抱起,走到桌旁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可沒有鬧。”頓了下,他真心實意道:“丫頭,我是真想和你睡覺。”
楊謹心臉上沒表情,耳朵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她擡手一巴掌蓋在他臉上,怒聲罵道:“不要臉。”臭流氓!
齊景霄將她的手抓到手裡,捏了兩下。
楊謹心直接將手抽了出來,開始算賬,“柳兒是你的人,若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還有,我上次問你,有沒有派人監視我,你還一口咬定說沒有,你個大騙子!”
這火氣她一直壓在心裡頭,柳兒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她也狠不下心來衝着柳兒撒火,但對齊景霄,她是怕自己的心不夠狠,不夠硬。
齊景霄見她氣呼呼的看着自己,忍着伸手捏她臉蛋的衝動,“這麼生氣?”
楊謹心沒好氣道:“我派個人整天盯着你試試!”
齊景霄下意識就想說‘行,能挑人嗎?’這話在嘴裡繞了個彎,還是被他嚥了回去,一開口便是認錯,態度良好,也不辯解,“我錯了,你要怎麼罰我都可以。”
楊謹心感覺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無力的緊,而且她篤定齊景霄就是在應付自己,他根本就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忍不住磨了磨牙,伸手便摸進了齊景霄的衣服裡面。
齊景霄身子驀地一僵,聲音低了下來,“丫頭,你要做什麼?”
楊謹心手上動作不停,眨了眨眼,笑得極其無辜,“你不是說怎麼懲罰你都可以嗎?怎麼?想賴賬?”
齊景霄感覺那柔嫩的小手已經摸到了最裡層,呼吸不免急促了些,“我當然不會賴賬,不過丫頭,你確定你這是在懲罰我?”
楊謹心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壞壞的,手上一個用力,齊景霄臉色猛地一變。
“當然,舒服嗎?”
齊景霄心裡頭苦笑,傻丫頭下手還挺狠,面上卻依舊帶着笑容,眼裡含着包容、寵溺。
“舒服。”
氣得楊謹心掐了好幾下才將手拿出來,擡手輕輕拍了拍齊景霄的臉蛋,“別惹我生氣。”
言罷,她伸手推開他,從他的身上下來,坐到一旁。
“你是怎麼讓那知府答應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半夜審人的?”她問起正事來,這個疑惑一直壓在她心裡。
齊景霄笑道:“很簡單,等價交換,由裘老親自出面,他不是幫關在刑部大牢內的邱鳳國的三皇子治病嗎?由他提出審理縱火案的嫌犯並不爲過。”
楊謹心恍然,原來如此。提起這個她不免又想起一件事來,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齊景霄,我問你件事,裘旭陽告訴我他是裘老的兒子,還說他今年已三十有九,真的假的?”
齊景霄點了點頭,“是真的。”
楊謹心忍不住瞪大眼,裘旭陽原來真沒有騙自己。她心下越發好奇,“那他的容貌怎麼還和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