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乖乖的點了頭,“少爺,您放心吧。”
楊繼宸如何能放心,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待會兒讓秦九過來守着,若是齊景霄真的過來了,怕是十個梅香都攔不住。
哎,妹妹大了,哥哥操心的事就是多了。
在山上一住就是半個月,期間,李氏帶着桃紅來過,她早就從楊繼宸的口中得知了一切,在家裡時已掉了不少眼淚,在心裡將楊謹依罵了百遍千遍。
不要說李氏不會放過她,就是楊軍都不會,就算楊謹依說是爲了陳靜書纔會如此對楊謹心,可畢竟那陳靜書是個外人,因爲一個外人要害死自己的至親,楊軍氣的差點直接衝上山打死那個孽障!
但他身上壓着的事實在太多,抽不開身,且家醜不可外揚,此事除了山上的那幾個人外,暫時還沒有傳出去。
但府裡的荊姨娘就沒那麼好過了,直接被楊軍撤了姨娘的頭銜,淪爲了府裡的奴婢,還是最下等,專門給下人洗衣服的奴婢,再被貶爲奴婢之前,自是被李氏狠狠罰了一通,臉上、身上全是淤青。
府內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少之又少,不知道的也不敢爲荊姨娘求情,且府上年紀大一點的奴才都知道荊姨娘是如何爬上去的,打心眼裡瞧不上她,現下她又淪爲了最下等的奴才,自是有不少人故意想要整她,因此幾乎每日天一亮就要爬起來洗衣服,洗不完還不能吃飯。
荊姨娘哪裡受過這等委屈,心裡憋着氣,只等女兒回來爲自己報仇。
李氏上了山,剛和楊謹心說了兩句話眼淚便掉了下來,楊謹心愣了下,趕緊取出帕子爲李氏擦臉,無奈道:“娘,您哭什麼呀,女兒的腳現在已經不疼了,等再過一陣子就能下地走路了。”其實哪有那麼容易好,還是挺疼的,但她捨不得娘爲自己擔心。
李氏也知道自己在女兒面前哭不好,這樣只會讓女兒更擔心,讓賤人更得意,她趕緊擦乾眼淚,勉強笑道:“娘不哭。”
楊謹心收起帕子,想了想道:“娘,現在後山的桃花開的正旺,你要不要去看看?可好看了。”
自從見到女兒後,李氏的情緒便有些控制不住,未免說兩句話再掉眼淚讓女兒跟着傷心,她點了點頭,“好,娘先去看看桃花,順便摘幾支過來給你插在房中。”
楊謹心笑着點了點頭,“梅香,你認得路,帶娘過去。”
梅香應了聲“是。”
待李氏從屋內出來後,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也沒有立刻去後山,而是沉着臉道:“楊謹依那賤蹄子住在哪裡?”
梅香擡手一指,“就是那一間。”
李氏冷聲道:“走,去看看。”
梅香和桃紅點了點頭。
到了屋門口,桃紅直接伸手將屋門推開。
楊謹依聽到外面的動靜,還以爲是大哥過來看自己了,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便僵在了臉上,聲音有點顫,“夫人,您來了。”手一下子揪緊了衣服。
李氏冷笑一聲,“我可擔不起你這一聲叫!”邊說邊走
了進來,桃紅和梅香跟了進來,不用她吩咐,桃紅已將門關上了,並從裡間給拴住了。
楊謹依見了,連身體都開始抖了,大哥去了哪兒,大哥快回來。
卻不知,李氏在上山之前,讓楊繼宸提前帶了話給楊謹心,說好自己什麼時候會來看她。
楊謹心也知道以李氏疼自己的程度,來看自己的同時定然會好好教訓一頓楊謹依,可若是有大哥在的話此事就麻煩了,指不定娘還會被大哥氣哭,所以穩妥起見,她讓二哥暫時別將孃親什麼時候上山的事告訴大哥,且在孃親上山的這一日,讓二哥拿兩壺酒去尋大哥喝,並且事先在酒裡下好迷藥,如此一來,楊謹依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她!
眼見着李氏越走越近,楊謹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忍不住往牀榻裡面挪了挪,“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幾乎是叫起來。
李氏冷笑一聲,也不廢話,直接道:“桃紅,梅香,將她給我從牀上拖下來。”頓了下,蹙着眉又道:“掌嘴前記得將她的嘴巴給我堵起來,不要妨礙我女兒看書、休息。”
桃紅和梅香應了聲“是”,二人直接上前將楊謹依從牀上拖了下來。
楊謹依一邊搖頭一邊尖聲道:“你們不能這樣,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夫人,你若真這麼對我,大哥是不會原諒你的。”
李氏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出聲來,她並不知曉大兒子被下了迷藥,現下正睡着的事,更何況,她覺得就算大兒子站在這裡,也絕不會阻止自己教訓這個賤蹄子,“我大兒子不會原諒我?呵!笑話!將她的嘴給我堵上。”
桃紅讓梅香按住楊謹依,直接脫下她腳下的襪子,塞進了她嘴裡。
楊謹依閉緊嘴巴,咬緊牙齒,不停的搖頭,但最終還是被襪子堵住了嘴,她眼淚直掉,不知是被襪子薰的還是因爲害怕。
李氏走到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臉上帶上了點笑意,“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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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屋內只聽見“啪啪啪”的聲響,直到楊謹依的臉腫的不能看了,人已經差不多暈過去時,她才道:“停。”
桃紅和梅香住了手,任由楊謹依摔在地上。
李氏走上前來,踢了她一腳,厭惡道:“扔牀上,我們走。”
桃紅和梅香點了點頭,將楊謹依直接扔到牀上,背部撞在牀板上,傷口迸開,滲出血來。
李氏走出這間屋子時才覺得整個人好受許多,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差點死在那賤蹄子的手裡,心下的恨意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她真想直接弄死她!
後來,李氏捧着桃枝進了屋的時候,楊謹心發現孃的情緒好了不少,心裡大概有了數,約莫娘在去後山之前已經先去了楊謹依那邊一趟。
她看向梅香,便見梅香朝自己點了點頭。
李氏將桃枝插在了桌上的花瓶裡,“娘今晚留下來陪你。”
楊謹心笑着點了點頭,“好啊。”
等楊繼修醒來時已是到了傍晚,他酒量雖然不大
,但也不至於喝一小壇就醉,幾乎是立刻,他就意識到了不妙。
趕緊起身出了屋子,趕到了楊謹依的屋門口,擡手敲了兩下,“四妹,醒着嗎?”
很快,屋內便發出了哭泣聲,“大哥,你快進來。”
楊繼修臉色一沉,打開屋門走了進去,當看見躺在牀上、已經看不清原來樣貌的楊謹依時,忍不住被嚇了一跳,繼而大步走上前來,“這是怎麼回事?是楊謹心做的?”
楊謹依咬了咬脣,一邊哭一邊道:“不……不是,是夫人。”
楊繼修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娘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轉身便要往外走,楊謹依立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大哥,能不能幫我尋點藥來,還有,我後背的傷口好像全部裂開了。”
不用照鏡子,她就知曉自己此刻的模樣一定難看至極,所以有人送午飯過來時,她硬是沒讓那送飯的和尚進來,她也要臉,不想讓人看到她此刻的醜態,也因爲一直煎熬到現在。
楊繼修擰起眉來,偏頭看她,“我先去替你找大師過來。”
楊謹依趕緊搖了搖頭,“不,我不要。”
楊繼修皺眉道:“不行,難道你真的不想要你這張臉了嗎?還有你這後背的傷,必須要處理。”
楊謹依咬了咬脣,終究是慢慢的鬆開了手,心下則是恨極了楊謹心母女。
楊繼修將大師請過來後便直接去了楊謹心那裡,到那的時候,便見孃親和二弟都在,三人不知在說什麼,臉上都帶着笑意。
他走進屋後除卻丫鬟向他行了禮,也沒人理他,他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走到李氏跟前,恭敬的喚了聲,“娘。”
李氏理都沒理。
楊繼修深吸一口氣,又喚了一聲。
李氏這才擡眸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孃親啊!我還以爲你的孃親是荊姨娘呢!”
楊繼修抿了抿脣,“娘,你這說的叫什麼話。”
李氏喝了口茶,反問道:“我說的難道有錯嗎?”言罷,忽然將茶杯重重放回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是不是要心兒真的死了,你纔會甘心,纔會滿意?”
楊繼修眉頭皺得死緊,沒說話。
李氏氣的直接拿起茶杯就要向他砸過去,楊謹心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娘,算了,別爲了我氣壞了身子,我現在不好好的活着嗎?”
李氏忍不住嘆了口氣,將茶杯重新放了下來,“你啊。”這一瞬間,李氏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罷了,這個家其實早就散了,等你回去後,什麼時候想和你二哥搬出去都可,娘會過去看你的。”
楊謹心眼睛亮了下,“爹同意了?”
李氏點了點頭,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啊,同意了。”不同意又能如何!難道真要讓他們親兄妹之間互相殘殺嗎?
楊謹心忍不住“嘿嘿”笑了聲,“謝謝娘。”
李氏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又看向楊繼修,“你過來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