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煞見過皇上!”
戰千煞不卑不亢地對君傲天行了一個禮,又衝君襲墨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玉傾城頓時有些色變,但還在努力保持鎮定。
君傲天擡頭看了眼墨黑的天空,又冷冷地掃了眼戰千煞,面色有些不悅,“小皇子這登場方式倒是特別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朕的皇宮大門不方便人走?”
“呵呵,皇上誤會了,千煞並非一定要來皇宮的,是一路追一個毛賊而來,恰巧聽到你們在提及細作之事,於是就現身來見證一下。”
“毛賊?難不成這毛賊是往宮裡來了麼?”君傲天聽得他就是在撒謊,臉色更加不悅了。
他這皇宮裡說不上固若金湯,但也算是戒備森嚴,他就這麼落了下來。不光是他,還有凌洛,也是這麼無禮地跳了下來,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擱?
本來他不打算追究凌洛的,但現在多了個戰千煞,他覺得不發威就太長他人志氣了。
“父皇,兒臣以爲小皇子如何翻牆而入的行爲暫且放一放吧?眼下九弟妹這事纔是重中之重。如今六國來使還沒有回國,如果萬一因爲她而出現點什麼紕漏,那咱們炎國也是說不過去的。”
君襲墨淡然開口,頓時惹來玉傾城一道驚愕且陰毒的眼神。她沒想到他竟然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他想她死?
哼!
“四皇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既然說我是細作,證據呢?難道就憑他們倆的片面之詞就能定我醉嗎?”她頓了頓,又看向了君傲天,“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父皇,若咱們炎國的律法果真是如此,那兒臣無話可說,父皇儘可殺了兒臣便是。”
“父皇,請父皇手下留情,傾城是兒臣的昭儀,肯定不是什麼細作,還請父皇開恩啊。”九皇子君弘烈得到消息也飛奔了過來,臉色特別不好看。
君襲墨蹙了蹙眉,又道,“既然九弟妹都這麼說了,那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欺上瞞下呢?父皇,洛兒不過是一介女流,兒臣也並無什麼門第之分,她根本無需假扮洛煌之女入宮的。”
“你……父皇,四皇兄這是強詞奪理,這個女人非但不是洛煌之女,還是冰極宮的少主,百里南歌的徒弟。”
玉傾城瞧見君弘烈來了,膽子又肥了起來,指着凌洛呵斥。
君傲天被他們弄得頭大,杵在那裡一張臉寒得跟冰塊一樣,雙瞳怒火燒的騰騰的。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這次的臉可算是丟到南嶽去了。
戰千煞瞧見這戰火越來越劇烈,頓了頓又道,“皇上,可否聽千煞一言?”
“小皇子請說!”君傲天陰戾道,雖然用了個“請”字,但顯然沒有那麼客氣。
“其實,有關於洛煌的傳說,千煞倒的確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他這話一說,就連君襲墨也驚愕起來,大夥的眼神都投向了他。
他頓了頓,睨了眼凌洛又道,“二十年前洛煌忽然歸隱,其實她並不是消失了,而是遇到了自己所愛的男人,所以選擇了夫唱婦隨。”
君傲天聽到此處更加驚愕,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愛上了凌雲山莊的少主,原本準備雙宿雙飛的。但因爲凌家要守護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最終沒能跟她一起浪跡天涯。洛煌性子剛烈,一怒之下就離開了凌家,那時候她已經身懷六甲,最終生了個女兒下來,換名洛洛,後來她派人把女兒送去凌家時候就消失了。”戰千煞冷然一笑,指了指身邊的凌洛,“所以洛兒的確是洛煌的女兒,如假包換!”
“哼,無中生有,她根本是百里南歌的徒弟。”玉傾城冷喝道,心頭卻暗自打鼓,因爲這是她沒有聽說過。
“是不是無中生有這個事實勝於雄辯,至於冰極宮的事情想必皇上也知道,在很久之前百里南歌就已經宣佈把凌洛逐出師門,並且終生不准她以冰極宮的人自居。”
戰千煞說道這裡的時候,君襲墨心頭無不驚駭。洛煌之事尚且不論,這凌洛被逐出師門一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一直都在關注炎國這邊嗎?
凌洛也是滿臉驚駭,她對身世沒有太大的興趣,反正她是穿越過來的,她也同樣好奇戰千煞怎麼會把冰極宮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就像在他眼前發生過似得。
唯有君傲天的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凌洛愣了一下也跪了下去。
“皇上,民女之所以不把冰極宮的事情說出來,也是因爲早就被逐出師門了,說起來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無意要隱瞞皇上。”
“墨兒,這件事你怎麼看?”君傲天睨向君襲墨,眸色很詭異。
“兒臣以爲,事情也有輕重緩急,眼下還是先處理細作一事吧?至於洛兒,她本無意期滿皇上,就先關押候審如何?再說,這件事兒臣也有錯,還請父皇一併責罰。”
“父皇,傾城絕非什麼細作,求父皇開恩啊,不要聽四皇兄讒言。”君弘烈一心要保住玉傾城,卻不知道他曾經也因爲糧草的事情犯過錯。
君襲墨看他鐵了心要護着玉傾城,又冷冷地道,“九弟,當初在漠河郡的糧草一事,你真的要爲兄全部說出來嗎?通敵的罪名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擔當得起的。爲兄手中若沒有證據,又怎麼會如此篤定?雲展!”
“殿下!”
“把九弟妹通敵的罪證都送上來!”
他是一定要處理掉玉傾城,否則留她在皇宮實在是太危險了。她既然一心反戈,他也無需客氣了。
早在漠河郡大勝之後,他就覺得營中有人出了問題,後來抽絲剝繭才發現了是玉傾城在作祟,但他沒有做聲。原本他想着她曾對他真心一片也不想把她逼上絕路的,但爲了凌洛,他顧不得了。
雲展很快把收集的罪證都送了過來呈遞給君傲天,他拿起那些證據翻了翻,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來人!把九昭儀押入天牢,等待後審!”
“父皇,父皇請你饒了傾城吧,父皇!”君弘烈一愣,慌忙拉住君傲天的衣襬祈求。
“你若敢求情,連你一道關押。”
君傲天怒不可歇,此刻自然再無任何情面可講。等到侍衛把玉傾城帶走過後,他在見得凌洛還跪在那裡,不悅地擺了擺手。
“起來!”
“謝皇上!”
“小皇子,你剛纔說事實勝於雄辯,什麼事實能夠證明她是洛煌之女?”
“回皇上,洛煌早在十年前路過我們南嶽,與我母后提及在她女兒的臉上,是有一隻展翅欲飛的血鳳印記的。”
戰千煞說得篤定是因爲他在東洛國的時候看到過凌洛臉上的印記,卻不知她和君襲墨ooxx過後那印記就消失了。
此時聽到他那確定肯定的話,凌洛頓時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而一旁的君襲墨也是一臉尷尬,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還有這事?”君傲天捏着凌洛,狐疑地掃了兩眼,有些將信將疑。
“皇上,是確有此事,不過民女當初覺得臉上的印記太過顯眼,就找郎中用藥水除掉了。”凌洛訕訕道,臉莫名的紅到了耳根。
她總不能承認說她現在已經不是處女了,所以那大型的守宮砂就沒了。這多丟臉啊,這在古代不但要被鄙視,還要掉腦袋的事情。
戰千煞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又道,“這個其實很好印證的,冰墓的少卿兄是陰陽師,能夠讓消去的血鳳再現的。”
他這麼一說君襲墨的心又顫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震驚。這戰千煞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君傲天已經很不耐了,冷冷地瞥了君襲墨一眼,“既然如此,先把她關入天牢吧,等明天讓那皇甫少卿看看再說。至於你們倆的婚事,暫且擱置吧。”
“兒臣遵旨!”
君襲墨本想要反駁,但看到君傲天那震怒的臉孔也不再說什麼了。怕他一怒之下殺了凌洛,那真真是得不償失。
君傲天說完就走了,背影殺氣騰騰的。凌洛瞥了戰千煞一眼,猜不透他的意圖。到底是幫忙呢還是落井下石呢?
明明事情沒那麼複雜的,被他這麼一倒騰她都牢獄之災了,唉!正所謂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深深覺得,戰千煞就是那頭豬!
戰千煞衝她淡然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成功阻止了君襲墨娶凌洛,接下來的事情,他只要再接再厲,興許就能抱着美人歸了。
他這個想法,君襲墨不知,凌洛也不知。
凌洛很快被君襲墨送入天牢,竟沒想到遇到了好久不見的鳳珏。她正盤腿坐在牢裡冥思,臉色很平靜。最沉不住氣的是玉傾城,因爲她的罪名最大,估計早晚都得砍頭。
這天牢還算乾淨,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晦暗陰森,再加上三人都被關押進來,一下子熱鬧了很多。
凌洛和玉傾城分別在兩間緊靠的牢房裡,而鳳珏則是正對着她們,從容得很。
“洛兒,你暫時在這呆一會,我會想辦法讓你儘快出去的。”
“別擔心,我沒事。”
君襲墨點點頭不放心地離開了,他知道此次君傲天不會那麼快善罷甘休,所以要救凌洛可能要用到特殊手段,他要去準備一下。
鳳珏本是雙眸緊閉,在聽到君襲墨的聲音時掀眸瞄了他一眼,脣角忽然悄然掠過一抹不易擦覺的寒笑:君襲墨,你把我們都送到了這裡面,你以爲我會放過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