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夜已深,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兒臣看着就好了。”君襲墨見鳳珏進了臥室準備給連昭儀解毒,心下有些擔心,便對君傲天道。
“也好,小李子,去把御醫叫來給四殿下他們查看一下身體。”
“喳!”
“把這裡的御林軍都退了吧!”他接着又瞥了眼皇后道。
“臣妾知道了!”
莊玉嬋臉色很不好看,憋屈的點了點頭。她擺了這麼大的譜本來是想一箭數雕的,結果卻只扳倒了連如月,這不是她的目標。她冷冽的瞪了君襲墨一眼,才又轉身離開了。
君襲墨把他們倆送走過後,纔有一個箭步衝到臥室,見那鳳珏已經開始在連昭儀身上扎針了。她的針法很詭異,跟賽華佗有的一拼了。
感受到面前一陣緊張的氣息,鳳珏擡頭瞥了眼君襲墨,淺笑了一下,“四殿下請放心,鳳珏不會把昭儀娘娘染上瘟疫的事情告訴別人,既然你們已經控制住了病情,我一個外人也不會多嘴的。”
她話一出就讓人震驚,不光是君襲墨他們,連未曾昏迷過去的連昭儀都驚了一下,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殺機:這女子,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你倒是很聰明!”君襲墨涼涼道。
“鳳珏雖然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但也不是一個不懂分寸的人,孰是孰非還是分得清的。呵呵,看連昭儀的眼神,想必是對我很好奇吧。”
“太聰明的人有時候並不討喜。”連昭儀被洞悉心事,冷哼了一聲。
“昭儀娘娘你太高看鳳珏了,我不過是略懂一些醫術,自然是曉得你不但中了毒還染上了瘟疫。剛纔看你們個個都有些緊張,我哪能猜不出你們的擔心呢。你們就放心吧,鳳珏不是一個多嘴的人。”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一瓶粉末狀的東西倒在了連昭儀潰爛的手臂上,令人驚奇的是那些藥粉一沾上潰爛的地方冒起煙來,不一會那傷口竟然就結痂了,速度快得驚人。
“你這是?”
君襲墨愕然道,拉起連昭儀的胳膊看了好久,確定那潰爛之處是在結痂長肉,不由得對鳳珏疑惑起來。
“這是‘冰玉生肌粉’,一般的傷口用上都會迅速復原的。不過因爲用材昂貴,也就沒有流傳出去造福黎民百姓。”
鳳珏說話的同時把‘冰玉生肌粉’遞給連昭儀,溫柔的笑了笑,“昭儀娘娘,初次見面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就把這個獻給你吧。你這傷口再撒一次就復原了。”
“……謝謝!”
連昭儀結過玉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鳳珏,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什麼。不光是她,君襲墨也很納悶,她明明是皇后的人,爲何會對他們如此友好,可是裝的?
“好了,使命完成,鳳珏也就告退了。”鳳珏說着站了起來,斜睨了眼凌洛,莫名的露出一絲笑意就走開了。
她剛離開御醫就在小李公公的陪同下來了,給君襲墨幾人一一做了檢查,確定了沒有任何問題又給連昭儀開了一些補品。瞧着小李公公那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想必也是他說了好話才讓御醫這樣盡心盡力。
他堅持完過後就離開了,小李公公卻沒有走開,瞥了眼君襲墨欲言又止。“四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麼事?”君襲墨會意走了出來,一臉納悶的瞧着他。
“奴才聽到御醫說,這次炎國瘟疫蔓延,恐怕是要死不少人。御醫們拿着瘟疫沒有辦法,個個都惶恐得很。奴才估計皇上這回又要焦頭爛額了。如果控制不了瘟疫,炎國怕也是岌岌可危了。”
“有這麼嚴重?”
君襲墨哪能聽不出小李公公的意思:如果他能想辦法控制這瘟疫,那勢必在皇上面前又立了一次大功。
眼下朝中能夠爭權的也就是八皇子和九皇子,至於君逸風是肯定沒興趣當這太子的。所以想要爭權,現在的確是一個好時機。
但問題是……既然太醫都沒有辦法,他又能控制住麼?就算能夠控制住,估計也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小李公公點了點頭,臉色忽然有些黯淡。
“前些天小順子的爹孃都死於這場瘟疫,他出去奔喪也沒有回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啊。宮裡不知道民間的疾苦,不知道這人是死了一波又一波啊。殿下,奴才知道你是真正的憂國憂民,不像別的皇子只曉得爭權奪位,唉……”
“小李公公,這些話本王當是沒有聽到,且不可亂講。”
“奴才明白的,只要殿下一句話,奴才勢必爲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是小李公公第二次明目張膽的表明心跡,應該是對君襲墨很看好了。他雖是一個太監,但因爲在君傲天身邊侍候多年,有些東西自然是看在眼裡明在心裡。
“小李公公的話本王會銘記在心的!”
“奴才這就放心了,就先走了,殿下請三思奴才剛纔的提議。”
小李公公說完就走開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思過園裡又平靜了下來,御林軍撤走之後,這硝煙又壓了下去。
君襲墨回到廂房,連昭儀已經醒來,並且氣色像是好了很多,今天折騰一天,原本以爲會有一場暴風雨,誰知道就這樣有驚無險的渡過了,不知道算不算幸運。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大家因爲沒有睡覺都有些疲憊。
凌洛氣色更是不好,她折騰一天了,還被百里南歌用劍氣給傷了一下,所以此刻也扛不住了,眉宇間的汗水滴答得跟瀑布似得。
“洛兒,你怎麼了?”君襲墨瞧她搖搖欲墜,連忙走過去搭了一下她的脈搏,卻發現她體內氣血翻涌。“怎麼回事?你受內傷了?”
“我沒事,就是……”她語音未落忽然眼前一黑,無法控制的朝他撲了過去。
“洛姐姐,四皇兄,洛姐姐怎麼了?”
“她氣血有些亂,連姨,我先走了,我會派雲展和雲劍過來你這邊看着,你就放心吧。”
君襲墨再也無法冷靜,匆匆說完就抱着凌洛趁着夜幕離開了。他運用輕功幾番縱躍回到了蓮園,雲展和雲劍連忙跟了過來。
“殿下,小洛子這是怎麼了?”
“不曉得,你們倆去思過園看着些,別讓有些有心之人靠近哪裡。”
“是!”
回到廂房,凌洛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剛纔她是因爲擔心連昭儀而強撐着,塵埃落定後那股氣就焉了,人也癱了。
君襲墨把她放在牀上,正要運氣爲她療傷時,卻看到了她胸前的衣襟上有一道細長的血痕。他愣了一下才慢慢揭開,卻發現她裡面的褥衣都被血跡染紅了。
“混賬!”
他詛咒一聲,輕輕拉開褥衣,露出了裡面緊束的一圈白綾,那白綾上有一條斜長的劃痕,就像刀割一樣。而白綾之下,便是一道細長的如鞭痕一樣的東西,血紅血紅的,從右肩一直到左胸下。
他一眼就瞧出這是劍氣所傷,是哪個混蛋傷了她?
他心頭一股怒火莫名的燃起,又急又怒又心疼,連忙拿起溫水洗去了她身上的血跡,才慢慢倒上金瘡藥。
掌心所到之處是白如凝脂的果體,除卻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每一寸都完美得無可挑剔。一對完美的白兔沒了束縛,宛如蜜桃般誘人。
但他沒有心情心猿意馬,他心頭難過極了。是誰又把她傷了?是誰?
“師父,洛兒錯了?”
恍惚中,他聽到了凌洛無意識的呢喃。他心一酸,無言的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她還是放不下百里南歌麼?原來她在他身邊這些天都是強顏歡笑,她心裡肯定是在滴血吧?
“爲什麼要對洛兒這樣?你若恨,何不殺了洛兒呢?”她蹙着眉,臉委屈的皺在一起。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酸。
君襲墨眼底盡是落寞,他努力那麼多,始終是得不到她的心麼?
“爲什麼要傷我,我只是想看你一眼而已。師父,洛兒只是想看你啊。”
原來是百里南歌這混蛋傷的?他是有多狠心竟然用劍氣傷她?怪不得她回來也不說,只是一個人承受着,他竟然沒看出她的異常。
百里,你這混蛋敢傷本王的女人,你他孃的是活膩了麼?
他眸色一沉霍然站了起來,給凌洛小心蓋上被子過後,出門拂袖一道勁氣罩在門上,才趁着夜幕朝着攬月山莊殺氣騰騰的御劍而去。
夜幕下的攬月山莊更顯得森嚴,也唯有這個地方,纔算是京都一片無人打擾的淨土。
君襲墨躍入前庭院時,臉上已經多了一副骷髏頭面具,站崗的弟子都提着大刀圍聚了過來,有些驚恐的看着他。
“鬼面,你竟然敢夜闖我們攬月山莊!”
“把百里南歌給本座叫出來!”他冷冽道,渾身濃烈的殺氣蔓延,卻是令人不容小覷。
“鬼面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今朝值班的是龍訣,瞧着天邊一縷紅光落地時就已經警惕起來,瞧着是君襲墨,也不敢怠慢的走了過來。
“百里呢?”
“宮主已經歇息了。”
“叫他起來,否則本座就要掀翻你這攬月山莊了。”
“鬼面君哪來的那麼大火氣?可是有什麼誤會?”
龍訣知道百里南歌是君襲墨醫治好的,自然也不會對他不敬。但夜闖攬月山莊也是非常不禮貌的,更何況還是這麼殺氣騰騰。
“本座數到三,如果見不到他就別怪本座翻臉無情了!”
所謂怒髮衝冠爲紅顏,君襲墨便是把這句話詮釋得淋漓盡致了。他從來沒如此生氣過,凌洛那麼惦記着百里南歌,他卻下毒手傷了她,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鬼面君,有話好說,別生……”
“混賬東西,誰跟你有話好說,滾!”
龍訣語音未落就被他給一袖子掀沒了,剛要開始大毀滅,便瞧見一抹白影忽然間瞬移到他面前,這不是百里南歌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