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你終於來了。”
姬長琴起身很開心的走過去扶着姬無雙走過來,也算是非常尊重了。
近距離的看她長得也算尚可,斜飛的柳葉眉,小巧的鼻頭和櫻桃小嘴,特別符合炎煌大陸的審美觀。
但她看起來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她不但盛氣凌人,還目空一切。大概是覺得她又貌美身份又高,有點沾沾自喜了。
凌洛一看這女人就是個欠揍的貨色,她敢肯定她如果真的去了炎國皇室,興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爲宮斗的犧牲品。
姬無雙傲然的掃了眼殿下,不屑的翻了翻眼皮,“皇兄,這就是你宴請的貴客們嗎?怎麼才這麼幾個?”
“是啊,這都是皇兄的貴客,所以你要把你拿手的絕技獻給大家,助助興啊。”
“對不起皇兄,小妹今朝身體不適,怕是不能獻藝了。”姬無雙冷呲一聲,大概沒把這幾個皇子放在眼裡。
“無雙,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過來,皇兄給你介紹一下。”姬長琴不由分說的拉着她走向了君襲墨,訕訕笑了笑,“襲墨,這是小妹無雙。無雙,這是迎親大將軍四皇子,以後也是你的皇兄,還不快快行禮。”
“無雙公主有禮了。”君襲墨霍然起身,大氣的抱拳施禮。
“你是炎國的四皇子?皇上最不喜歡的那個皇子?你們炎國難道沒人了嗎?爲何派你來迎接本公主呢?”
姬無雙一出口就傷人,令姬長琴萬分尷尬,使勁的朝她使眼色。
“皇兄,本來就是啊,他們既然要聯姻,爲何會派這麼個人來迎親啊?他們難道不知道本公主是東洛國最受歡迎的公主嗎?”
姬無雙的囂張和姬長琴的低調真真是形成了兩個鮮明的對比,凌洛很有興致的看着這驕縱的公主在君襲墨面前擺譜,她很想看看他會如何應對。
要知道,君襲墨可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無雙公主是覺得本王沒有資格來迎接你對吧?那沒關係,本王馬上八百里加急送信回炎國,請父皇再派公主看得上的迎親大使來迎接你。就是要勞煩你這婚期要改一改了,畢竟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來回也需要將近兩個月的。”
他說着垂眸瞥了眼凌洛,發現她正瞪着兩顆葡萄似得眸子在看好戲。他伸出手擡指給了她一個爆慄,頓了頓又道。
“無雙公主如果不着急,本王馬上就寫書信。不知道可否帶上皇上的手諭?順便把測婚期的事情也寫上,畢竟你和八弟八字並不是很好,來年還能不能有好日子也說不準。”
“你……那你快點寫,本公主就是不要你迎接。”
姬無雙嘴硬道,她顯然不明白,炎國和東洛國光是測婚期就用了不少日子,要觀天象,要算八字,好不容易纔定下來時間。
如果無故推遲婚期或者悔婚,勢必給兩國人民的信譽上造成很大的影響,一般的人是不會想她這麼任性的。
所以姬長琴聽到她那話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喝止了她,“無雙,這是兩國聯姻,由不得你放肆,你趕快給四殿下賠不是。”
“不要,人家幹嘛跟他賠不是啊?皇兄,總之我不要他迎親。”姬無雙還在驕橫,一副這天下她最大的樣子。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久留了。太子殿下,告辭!”
君襲墨卻是不卑不亢,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傲嬌的公主會不會跟他走,他俯身拉起凌洛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攬月軒。
姬長琴頓時怒急,擡手一耳光拍向了姬無雙,“放肆!你有沒有長腦子啊?你是要害死我們嗎?”
他很清楚君襲墨的什麼樣的人,也清楚東洛國的實力現在遠遠不及炎國,如果因爲迎親大使而出現紕漏,那君傲天肯定會震怒的。
姬無雙沒想到最疼她的皇兄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打她,頓時跺了跺腳跑了出去,那八個宮女慌忙急匆匆的追過去,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姬長琴再顧不得顏面,一張臉氣得鐵青。雲瑤見狀輕咬了一下脣瓣,遲疑許久才走了過去,柔情萬種的看着他。
“殿下,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哼!”
姬長琴拂袖回到座椅上,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見得四周無聲,頓時冷冷的瞥向了一旁嚇得不敢吭聲的歌姬。
“奏樂,唱曲!”
“是!”
於是殿堂裡又響起了音樂聲,但氣氛卻怪異得很。戰千煞和皇甫少卿都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整個大殿就只有姬長琴和側妃,顯得無比的落寞。
……
“哈哈,哈哈哈……”
一走出皇宮,凌洛就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她極少看到君襲墨被人如此奚落,真真是大快人心。
“你很開心麼?”君襲墨一把攬過凌洛,居高臨下地瞪着她,擡手狠狠捏了捏她的臉,“知不知道你大笑的時候很醜?喉嚨裡什麼都看到了,你今天沒漱口是嗎?還有口氣!”
“……討厭,你才口氣呢,你們全家都口氣!”凌洛嬌嗔着捶了一下君襲墨,臉紅撲撲的特別囧。
“走吧,咱們去雲來客棧吃好吃的。”
“你請客啊?”
“本王沒帶錢袋,你請。聽說你有一大包銀子,咱們一起花花吧。”他莞爾一笑,又牽着她朝前走。
此時正是午後,街市上都是來往的行人,小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整條街上熱鬧極了。
琳琅滿目的東西看的凌洛眼花繚亂,她最後扛不住誘惑,買了兩串糖葫蘆,大方的分享了一串給君襲墨。
“吃吧,別客氣!”她伸長舌頭舔了舔上面亮晶晶的冰糖,吧唧吧唧着嘴。
君襲墨瞧着她那難看的吃相,忍不住蹙了蹙眉,“洛兒,麻煩你能把舌頭縮回去嗎?作爲女人吃相要好看點。”
“可是吃糖葫蘆不就是要這樣麼?”她說着又舔了一下。
“你這樣我會想起你昨夜裡抱着我舔的樣子,也在這麼的……”他瞥了眼她脣角亮晶晶的唾液,邪惡的笑了笑,“醉人!”
“……”
凌洛頓時呆若木雞,不自覺的舔了一下脣角的唾沫。她昨天夜裡有抱着君襲墨這樣那樣的舔?
我靠,有沒有搞錯?她這樣的純情小姑娘怎麼會那麼沒節操?
噢對了,她中招了啊,中了冰雨落花針,失態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可是,爲什麼她會變得光溜溜的?她是不是已經被他上下其手了?
“你……你……昨天有沒有那個我?”
“哪個你?”他挑了挑眉,眸色更加邪惡。
“你幹嘛要把人家的衣服脫……光啊?”她垂着腦袋用極小的聲音道。
“因爲要給你取針啊。”
“那你爲什麼沒給我穿上衣服?”
“因爲衣服都被你撕壞了啊,你難道記不得你昨天瘋狂的樣子?本王要不是個君子,你早就……”
“四殿下,四殿下!”
一個焦急如焚的聲音打斷了君襲墨的揶揄,他循聲望去,卻是風月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神色特別慌張。他頓時眸色一沉迎了過去,沒讓凌洛跟着。
“什麼事?”
“奴婢接到漠河郡傳來的消息,百里南歌已經逃出冰極宮,現在正在漠河郡屠殺百姓,十八精衛根本無法抵擋。”
“真有此事?”
君襲墨臉色大變,因爲漠河郡是他的地盤,並且有十五萬俘虜,如果真的被百里南歌給殺害了,他的損失就太大了。
“確有此事,這是奴婢剛剛接到的飛鴿傳書。”
風月娘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君襲墨,他迅速掃了一眼,又默默的放在了懷中。他回頭瞥了眼正在啃糖葫蘆的凌洛,他心裡忽然間惶恐了起來。
百里南歌此次逃出來肯定就是爲了凌洛,他現在走火入魔,武功肯定高的離譜。這炎煌大陸上怕無人是他的對手,就連他都不確定。
怎麼辦呢?他必須立即去漠河郡一趟。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洛兒,聽到嗎?”
“奴婢知道。”
“去吧!”
帶風月娘走了過後,君襲墨又轉身走向了凌洛,她已經把糖葫蘆都吃光,還買了兩個包子在啃。瞧着他走過去,她把手中僅剩的包子遞給了他。
“風月娘找你說什麼啊?神神秘秘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
“洛兒,我有點事情可能要離開幾天,你在這皇都呆着不要惹是生非。要是無聊就去風月畫舫轉轉,你可以在行館歇息。”
“你真的不當迎親大使了?”
“這個自然,讓姬坤去頭疼好了。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不準惹是生非。”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聽你的?”她把最後一口包子扔進口裡,吧唧得很歡快。
君襲墨瞧她那囂張的模樣,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了一句,“你全身的每一塊肌膚我都清楚,你這輩子還有臉嫁給別人嗎?知道‘貞潔’兩個字怎麼寫嗎?”
言罷,他縱身躍上房樑,瞬間就消失無蹤。凌洛面紅耳赤的望着天空,忽然間覺得自己憋屈極了。
禽獸,臭不要臉!
她哼哼道,大步流星的朝着雲來客棧走了過去,她準備去拿自己的銀子,而後就和銀閃離開東洛國。
她要回冰極宮去找師父,看看她搶來的靈芝對走火入魔有沒有效果。
雲來客棧依然門庭若市,裡面用餐的人絡繹不絕。凌洛走進去的時候,小二馬上就迎了上來,笑眯眯的看着她。
“姑娘,你住店還是打尖?”她因爲沒有易容,小二也認不得她了。
“我妹妹在這裡住了幾天店,我進去她房間看看。”
她說着徑直上了樓,在打開門的一剎那,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她一個箭步閃身進去,涼涼的睨着突如其來的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