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月一直是一個堅忍不拔的好孩子。
這王府比不上山林,哪裡有那麼多的蛇蟲螞蟻,飛蛾蟾蜍。於是乎她自己個在偏院的角落裡一會入地一會上天的忙乎了大半天后,才抓了幾隻能用的蟲子來。
彼時的洛明月活像一個豐收時心情非常愉悅的農民,她一邊跳着一邊扛起出頭,美滋滋的回到了清涼閣。
“王妃,你這一簍子裝的都是什麼啊?”蓉兒好奇的問道。
“讓你給我準備的小罈子都準備好了嗎?”洛明月拉着蓉兒找了個庇廕的地方蹲了下來。
“都在這呢。”蓉兒將懷裡的包裹一攤,七八個小罈子掉了出來。
洛明月如獲珍寶的抱着她的簍子很是期期艾艾了一番,看的蓉兒更加心癢癢的,哪知在掀開蓋子的一瞬間,蓉兒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只見幾條蚯蚓,幾隻小蛤蟆,還有蜈蚣,蠍子及兩條花蛇正在那簍子裡打的好不熱鬧,爲了給它們分清戰場,洛明月用竹筷小心翼翼的分好組,埋在了清涼閣的大榕樹下,一切完成好了後拍拍暈菜了的蓉兒道:“快醒來,回家吃飯!”
蓉兒一張臉嚇得慘白慘白的,待夕陽沉下去了以後,方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幫洛明月取回來她吩咐要拿的最靠南邊的罈子。
洛明月雙手合十,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在念叨些什麼,然後無比虔誠的打開了罈子,只見裡面一隻黑色蠍子已然比剛剛抓回來的時候大了一圈,正躁動不安的爬來爬去,洛明
月拔下釵子,戳破手指點了一滴血進去,這蠍子登時變成了紫紅色。
哼,納蘭弘軒,讓你得瑟!
“王妃……你是要毒死王爺嗎?”蓉兒捂着臉問道。
洛明月用一塊黑布罩住那蠍子,得意的回道:“不,這蠱沒那麼厲害,我就是嚇嚇他,讓他以後別來惹我。”
因蓉兒十分害怕她的蠱蟲,洛明月便打探好納蘭弘軒此刻的方位,自己溜達了過去。
除了做人堅忍不拔,洛明月身上還有一個閃光點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這不沒走出去一炷香的時間,她這個肚子便作死的疼了起來。
“小傢伙你不許亂跑啊,我一會就回來。”洛明月嘀咕了一番趕緊跑去解了內急,再出來時兩腿已經軟到開始打顫了。
“我也沒吃壞什麼啊。”洛明月十分不解。正待捧起裝着蠱蟲的罈子時,只見夜空中似飛過一道人影。她心中起疑便壯着膽子朝那人影的方向追了過去。
好奇害死的不只是貓,還有人。
汀芳苑內,燈火輝煌,既有絲竹悅耳,又有美酒飄香,洛明月躲在牆角仔細打量,原來是納蘭弘軒那個臭不要臉的正帶着陸驢在這裡把酒話桑麻,順便欣賞美人跳舞。
納蘭弘軒一頭墨發散着,又換回了輕巧飄逸的蟬翼紗裝,風一吹各種瀟灑,猶如仙謫。
一個個敦化壁畫上飛天仙女模樣的舞姬們,爭相賣弄着自己柔軟的腰肢,只爲吸引納蘭弘軒的注意,而納蘭弘軒的一雙眼睛卻
飄忽不定,不知在想什麼。
“咻”的一聲,一支帶着七彩翎毛的短箭射在了納蘭弘軒面前的福祿壽黃花梨矮几上,衆舞姬紛紛驚叫一聲後退了下去,只剩陸離一人在其身邊陪伴。
有刺客?太棒了!洛明月一激動,又往前探了探身子。
“既然來了,便坐下來喝一碗酒水再走。”納蘭弘軒仍垂着眼睛,食指在矮几上輕輕一彈,那酒碗便直飛向對面的房樑之上,洛明月這纔看清,夜色朦朧之中,一穿着夜行衣帶着面具的男子正站在那裡。
那男子一揮劍,酒碗便穩穩的立在了劍身之上。
“看王爺這般身手,這蠱看來是解了。”那男子的聲音蒼涼之中帶着幾絲悲憤與不甘。
“真沒想到,你竟這般狠毒,要是芙兒知道你連她的屍體都要利用,九泉之下,還會不會認你這個師傅。”納蘭弘軒的聲音亦是沒有絲毫的溫度,涼到人的心尖尖裡去,這不,洛明月的頭髮絲又一根根站了起來。
那黑衣人收回劍,翻身而下,怒道:“你不配提芙兒!”
“配不配不是你說的算。”納蘭弘軒翻身躺在了美人榻上,“總之我已經擁有了的,你這輩子都擁有不了了。”
“你!”隔着一張面具洛明月都更感受到那黑衣男子一張一定臭到了極點,雖然她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但內心還是非常澎湃。
“納蘭弘軒,你究竟玩什麼花樣?不是要火葬了芙兒麼?她人呢?”黑衣男子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