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偷聽?”
洛明月胡亂抹了一把臉,“誰偷聽了,誰讓你自己說話不關門。”
納蘭弘軒微微訝異,沒想到一普通老百姓竟如此膽大。
“你哭了?”
洛明月一驚,自己都擦了眼淚,還是被他發現了?
“爲何哭?”
“那個……那個……”洛明月結結巴巴道:“小的,小的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娘子。”
納蘭弘軒聽了不說話了。
二人正僵持着,陸離跑了過來拱手道:“王爺,紅鳶姑娘來了。”
“帶他們二人一起去靈堂。”納蘭弘軒轉身向洛明月說道:“雖然你幫着本王抓到了司空玄,但是如果被本王發現你有任何扯謊之處,本王定不饒恕。”
洛明月點了點頭。
有生之年能到自己的靈堂內遊玩一番,這件事不知值不值得人高興。
在管家的命令下,洛明月愣是老老實實的對着自己的牌位磕了個頭。
蓉兒跪在一旁哭的快要撒手人寰,洛明月心疼極了,這個傻丫頭,是準備把自己哭瞎麼。
沒多久,一身白色百褶如意月裙的阮紅鳶款款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着一身黑的納蘭臻康。
“紅鳶見過王爺。”阮紅鳶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紅鳶多次請見王爺未得,今日卻在王妃的靈堂內見到了,想來,還是沾了王妃的光呢。”
這話說的洛明月心中格外的不舒服,就算自己真的躺在了棺材裡,見她阮紅鳶進來了,定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揮舞着掃把將她攆出去。
“紅鳶。”納蘭弘軒聲音沉沉的,“本王找你來,你爲了問你一件事。”他走至阮紅鳶身前道:“你可認得司空玄?”
紅鳶側眸看着他,眼中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而納蘭臻康則同樣濃情蜜意的看着她。
好一齣江湖三角戀啊,洛明月同情的看着臻康兄,這孩子,除了不愛說話,不愛給人好臉色,人還是很不錯的,怎麼就沒遇上個好姑娘呢。
納蘭臻康,你的眼光還真是糠啊。洛明月搖着頭感慨。
三個主角或許覺得自己的戲不太夠,便將司空玄招呼了進來,這司空大人被泡了整整一個時辰,手上的皮肉都打褶了,臉色也白了一圈。
“哎呀呀
呀。”洛明月笑着走過去,指着司空玄寡白的皮肉道:“透亮珍珠肌,你就是女神啊!”
司空玄想必被淹到頭頂的水折磨的筋疲力盡,縱然從水裡出來了,兩條腿仍是瑟瑟發抖,腳掌也半立着,想來他用這麼個姿勢堅持了許久,一時僵住,回不去了。
“跪下!”陸離擡腳將他踹在了地上,早晨還耀武揚威的司空玄現在如同一隻褪了毛的京巴,低眉順眼,十分老實。
該!
紅鳶看了司空玄一眼後不卑不抗的揚着下巴,縱是在責怪卻依舊深情款款的問道:“沒想到,我竟有被你懷疑的一天。”
納蘭弘軒退出主角的位置,將舞臺讓給了洛明月。
一時間阮紅鳶和納蘭臻康都目光灼灼的盯住了她。
靠,這納蘭弘軒能不能講點道義。
“那個……小的曾聽到紅鳶姑娘和這司空大人說過,要一起合作什麼,紅鳶姑娘答應了下來,且說既然是兩方得益,爲何不答應等等,小的雖不知是什麼事情,但是大致和什麼龍髓眼有關。總之兩日看上去認識許久,關係也很好。”洛明月儘量煽風點火,可惜她功力不足,愣是一點火星子都沒扇起來。
“哦?”阮紅鳶步子輕盈的走了過來,“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不過鎮花樓中小小茶倌,是在何處學會的蠱術。你對我和這司空玄下蠱,可是兩位王爺授意?”
“我……”洛明月眨眨眼,“我爲王爺辦事,達到目的便可,管我用什麼手段?”
“是麼?”阮紅鳶攤開手掌,“可是爲何你走以後我的屋子裡落下了這麼一對東西?”
洛明月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那對珍珠耳墜嗎?
阮紅鳶伸出兩隻捏着那耳墜子道:“王爺,不知你認不認得這對耳墜?”
納蘭弘軒晦暗的雙眸瞬間被點亮,他接過那對耳墜道:“這是明月所戴!”說罷拉過洛明月道:“明月的東西怎麼會在你身上?”
“這……”洛明月不知該如何解釋,阮紅鳶趁機說道:“王爺,你面前的這個人,比我更要可疑。”
納蘭弘軒掐住洛明月的脖子,將她頂在樑柱上逼問:“說!”
“王爺……”洛明月按住他的手,“我真的親眼看到阮紅鳶和司空玄二人商議什麼,阮紅鳶還讓他查什麼小吏……”
“我要你說的不是這個。”納蘭弘軒一甩手,將洛明月撂在了
地上,“陸離,將她帶下去審問。”
阮紅鳶一時得意,拎着裙角坐了下來。
洛明月一把掙開來捉自己的陸離站起來道:“憑什麼認定那耳墜子是我帶進去的?也沒準是這阮紅鳶聯合司空玄將王妃綁了去,王妃爲了傳信才留下此物!”
“你休得胡言亂語!洛明月她已經死了,又何曾去過我那裡。”
納蘭弘軒一聽這話急了眼,正色道:“明月沒死!不許再如此說!”
衆人見納蘭弘軒懂了怒,這才安靜了下來。
被綁了雙手,一直跪在地上的司空玄見狀,“呵呵”笑了起來,納蘭弘軒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背上道:“你笑什麼?你面前就是明月的靈堂,本王帶你來此就是讓明月親眼看着你是怎麼死的!”
“怎麼王爺剛剛纔說王妃並沒有死,現在卻想拉着微臣去陪葬呢?”司空玄挑釁道。
“王爺。”阮紅鳶站來起來,“紅鳶有話要說。”
納蘭弘軒一聽暫且放開了司空玄。
“不錯,我是和司空玄私下有來往,但是紅鳶我爲的是替王爺你拿到龍髓眼。王爺你知道的,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可驗龍髓眼,這件事我跟兩位王爺說過,也跟王妃說過,但是這司空玄如何得知我就不知道了。”紅鳶頭上的玉釵閃着溫潤的光芒,可她的話卻一點也不溫潤,她這麼說,言下之意不就是洛明月告訴了司空玄她阮紅鳶可驗龍髓眼麼。
等等,那鬼面神醫曾說自己的血可驗龍髓眼真假,難不成自己與阮紅鳶都擁有着解密龍髓眼的珍貴血型?
阮紅鳶抿了一口茶,繼續道:“總之這司空玄找到了我,要我幫他驗龍髓眼,我便答應了下來,想着只要能見到龍髓眼,便有辦法幫王爺奪回來。可惜的是,紅鳶一顆誠心不得王爺相見,竟被懷疑爲歹人,真是可悲、可笑。”
納蘭弘軒被阮紅鳶的話打動,頗有些不忍的喚道:“紅鳶……”
“罷了。”阮紅鳶大度的揮了揮袖子,“既然被王爺懷疑,紅鳶深覺世間無可留戀,這便殺了這賊人後自殺,親到陰曹在王妃面前謝罪!”
阮紅鳶這段話說的極快,衆人不得反應之時她已揚起藏在袖中的匕首朝司空玄刺了下去,司空玄舉起雙手,那匕首恰好將那繩索切斷。有些緊張的阮紅鳶受驚之中又恰好落進了司空玄的懷裡,而司空玄恰好搶過了阮紅鳶手中的匕首,將它架在了阮紅鳶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