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水清心道，師傅本是極疼愛她的，但這次捅了大簍子，以師傅爭強好勝不服輸的性格，肯定比別人更生她的氣。
但相對的，師傅也很護短，只要自己誠心認錯，扮扮可憐，師傅必定會爲自己說話，爭取從輕發落。但如果嘴硬到底，師傅反而會主張重罰她。
算來算去，坦白竟是最好的出路。
想到這點，沐水清不情願地悄悄捏緊了拳頭，顫抖着身子跪了下去，帶着哭腔，楚楚可憐地說道：“師傅，弟子有錯，有負您平日教導，弟子知罪。”
她低垂着頭，沒看到天算長老眼中濃濃的失望。
天算長老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錯在何處？”
“弟子不該自稱鳳凰轉世，散佈謊言。弟子不該急昏了頭，威脅師妹。弟子不該煽動不知情的同門，對付祖師叔。”既然要坦白，沐水清索性把剛纔的事也一起招了，反正用不了多久，長老們就會都知道。
她本以爲，看在自己主動認錯的份上，師傅會幫自己說話，讓掌門從輕發落。卻沒想到，等她說完之後，卻久久沒有人言語。
她不禁有些着慌，蘊藏着點點淚珠的眸子刻意嬌弱地擡起，想偷偷打量師傅神色。卻在對上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時，愕然驚呆，忘記了自己還要扮柔弱，傻乎乎地張大了嘴巴。
“你實在太讓爲師失望了！”天算長老一字一頓說道，“你師妹說你想對她下噬心蠱，幸虧她僥倖逃過。只要我們裝出已經聽她說出真相的樣子，你一定會主動招供。我不信你是這等喪心病狂之人，但禁不住紅錦苦苦哀求，便依她請求，前來試探你。沒想到你乾的事，竟比她說的還要下作齷齪！”
起初天算長老還強忍着怒氣，說到後面，已是聲色俱厲，都不再自稱爲師，顯然是不打算再認沐水清這個徒弟。
她每說一句話，沐水清的臉色就更灰敗一分，到後來難看得和一張揉皺的廢紙沒什麼區別。
再聽出長老的言外之意，更是大驚失色，想也不想便撲上去抱住天算長老的大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師傅，求您饒過弟子這次，弟子已經知道，再也不敢了！”
見這個素日清雅如仙的弟子，現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狼狽到了極點，天算長老原本厭惡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情緒。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明知沐水清犯下大錯，但她又不是冷麪冷情的劍祖，這多年師徒情份，哪兒能說斬斷就斬斷。看着哭得全身發抖的沐水清，天算長老眸中掠過一絲不忍。
而其他幾位長老，尤其是天劍長老，聽沐水清招認自己試圖陷害明鳳舞后，原本想狠狠斥責她。但看到天算長老的表情，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
一直偷偷用餘光打量他們神色的沐水清，見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扮可憐博同情的招數起了作用。
她剛想再接再厲，再說幾句示弱的話，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住。
隨着一個痛心疾首的聲音，她被人用力扯了起來：“清兒，你在做什麼？事情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一定是李紅錦陷害你，根本不是你的錯！你爲什麼要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