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拉回了衆人的注意。回過神的大夫,眸對林枼兒欽佩地點了點頭。
“他身毛髮需要處理一下。”
林枼兒明白,他身密長的毛髮不剔除的話,也無法給處理傷。
“有勞了。”
那老大夫小心謹慎的走到獸人的跟前,拿着的剃刀靠近獸人。
一直注意着獸人反應的林枼兒,見他有些緊張,蹲下身子,清澄如水的美眸滿含溫暖地對着獸人道:“別怕,他不會傷害你。”
她握住他的手,獸人的身子微微一僵,幽深的黑眸愣愣的看着她,手的熱度,一點點從手臂蔓延到心頭處,那裡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林枼兒轉頭朝老大夫看了一眼,老大夫會意,這才放心地一點點剔除他身軀又長又髒的體毛。
老大夫將他身體的體毛全部剔除後,一具傷痕累累的身軀呈現在衆人的眼,那具瘦弱的身體縱橫交錯着新舊傷口,尤其是那一道長長地刀痕,像一條蜈蚣般從他的肩膀一直爬到下腹,面沾滿了暗紅色早已凝固的血液。
在衆人以爲這是最厲害的傷口時,當大夫將他的後背翻開,大家不由倒吸一口。
丫鬟紅蓮和紅珠同時驚呼出聲。
“天吶!”
只見他的背部一條條又長又深地渠痕,這已經不能傷痕來形容,每一條傷口像是裂開的渠道,整個皮肉往翻,能清晰地看到他鮮紅的血肉,更深處隱隱能見到骨頭。
每條傷口整齊並且有序地並列着,這樣的傷痕像是用鋒利地耙子劃過般,那樣的血腥,那樣的慘烈。
這得要多心狠手辣才下得了手,怪不得他們一靠近,他會劇烈的反抗,會發出絕望的吼叫。
老大夫第一次見到如此重的傷,眉頭緊鎖。傷得這麼重,他還能活下來,不知是他命大還是他本身體質異於常人。
林枼兒握着他的手不由的一緊,這些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大夫,他會不會……”那個‘死’字,梗在咽喉。
老大夫仔細將他的身體查看了一邊後,面色凝重,眉頭越皺越深,“他的傷很重,已經處於他的極限。好在小姐及時將他送來,不然過不了這個月。”
老大夫花了整整二個時辰纔將他的傷口全部清理好,整個身軀被被布條包裹着,遠遠地看去像是一尊木乃伊。
看着他那一頭蓬鬆而髒亂的頭髮,林枼兒吩咐道:“你們去打幾桶水來。”
幾名家丁很快提了一桶水,紅蓮見小姐要親自動手,連忙說道:“小姐,這種事怎能讓你來做。我和紅蓮幫他洗。”
紅蓮已經拿着巾布過去,剛一靠近,獸人口發出吼叫聲,身子劇烈的掙扎着。
他突如其來的抗拒,嚇得紅蓮連連後退,差點跌坐在地。
林枼兒從紅蓮的手接過布,“還是我來吧,你們給我搭把手。”
“小姐,這可怎麼使得。”紅珠蹙眉,一臉的不贊同。
“你們也看到了,只要你們一靠近他,他會劇烈的反抗。”
紅蓮和紅珠兩人恨恨瞪着那獸人,這獸人還真是好命,能讓小姐親自爲他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