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間,百里無塵對喻微言說道:“走,我們趕緊進去。
“白羽已經把那個守護者引開了?”白羽這般厲害,一個八級守護者就這麼不聲不響地就被它弄走了?
“嗯。”百里無塵言簡意賅回答了喻微言的話,爾後抱着她再次進入黑色漩渦之中,身體幾乎被撕扯開的疼痛再度傳來,這一次,再次落地時,喻微言已經站在了一個陰暗潮溼的地面之上。
一旦落地,喻微言便覺刺骨的寒意浸入骨髓,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百里無塵掌心一順,去到喻微言的背後,以幾不可見的力道爲她度了一絲熱氣。
喻微言憤恨出聲:“喻長青真不是個東西,怎麼可以將自己的髮妻,我的母親關在這樣的地方呢?”
百里無塵瞥了一眼喻微言,沒有說話,帶着他朝牢房深處行去。
長長的甬道里僅有幾盞微弱的燭火,在這深沉的夜裡,更顯陰鬱,喻微言走在其中,只覺周身涼意颼颼,陰風陣陣。
“嘿嘿……”忽而之間,一陣女子的怪笑聲傳入了喻微言的耳中。
她眸色瞬時一亮,隨後朝那聲源處行去,百里無塵快步跟上。
喻微言曾經設想過見到母親時的慘烈情景,但是,真當她看見時,還是有些難以想象,這樣的場景比她想象中的要殘忍太多。
越過條條鐵欄杆,她瞧見那陰森高遠的牢房之中鎖着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她的雙手雙腳都纏上了鐵鏈,那鐵鏈深深的紮根在牆壁之中。
“嘿嘿……”披頭散髮的女子雙眼毫無焦距,不知道盯着地上的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傻笑。
喻微言即刻奔上前去握住鐵桿悽聲喚了一句:“娘……”
雖然她不是這具身體的真身,但是她卻承襲了她所有的記憶,在她那些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之中,她總記得有個美麗的女子時常將她抱在懷中,口中親暱的喊着言兒,言兒……
那美麗女子可是她的母親呵。
而今她的母親竟是變成了這樣,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娘……”喻微言又喚了一聲,淚水於不經意間滾落而出。
牢房之中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子在聽見喻微言的聲音時,擡起了耷拉下去的頭,繼續傻笑:“嘿嘿……嘿嘿……”
喻微言雙手狠狠地掰着鐵桿,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將那鐵桿掰彎然後進去牢房之中,可是,無奈她鬥氣級別不夠,無法撼動那粗壯的鐵桿。
百里無塵見狀上前握住鐵桿,用力一掰,那鐵桿便彎曲了,喻微言從那縫隙之中鑽了進去,百里無塵急忙跟上。
喻微言去到母親鬱芳菲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觸之下卻是碰到了那冰冷的鐵鏈,心底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她問道:“娘,我是言兒啊,我是言兒,您可認得我?”
鬱芳菲目無焦距,一張臉黑黑的完全看不清楚五官,她聽到喻微言如是說話時便擡起頭來看向了她,一臉傻笑:“言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