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他未曾料到她還留了後招,在匕首上下了毒。這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如若沒有中毒還好,可如今……
前段日子就聽聞鳳家四小姐擅長用毒,用毒傷人,花家花依雲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看着胸膛上的傷口處的鮮血已經由紅轉黑,頭部感覺到一陣暈眩感,視線也是逐漸模糊起來。往嘴裡塞了一顆解毒丸,深呼了一口氣,努力的使自己的情緒不那麼激動,努力的保持着冷靜。
他本就中了毒,若是再動怒,只會加快毒素的惡化。
在場的其他人此刻也發現了百里清寒的異樣,看見了他那傷口處流淌着的黑色血液,臺下衆人唏噓不已,心中微微驚愕。
那風傾顏,竟然使毒!
這還是古往今來沒有過的事情,比試大會上衆人都是比試靈力,各憑本事,從來沒有過用毒的先例,這風傾顏而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服下了丹藥沒多久,百里清寒本就極其陰沉的臉色在此刻更加的陰沉了。
以前中毒服下解毒丸沒過多久便會轉好,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沒有轉好的跡象,反而逐漸惡化。
該死的!
心中不由低低的詛咒了一聲,雙眸如狼般兇狠,冷冷的看着前方的白衣女子,眸中迸射出一團火焰。
風傾顏相信,若不是百里清寒此刻中了毒,他一定會立馬衝過來將她狂揍一頓以泄心中的怒火。
不對。
百里清寒眸中的怒火燒得正旺,估計已經不止是想要將她狂揍一頓這麼簡單了。若是他還可以動的話,恐怕早已經飛奔過來殺了她泄憤。
堂堂百里家族的大少爺,卻被一個實力尚低的靈者毒倒,這消息不出半天,自會傳出整個帝都,天下皆知。
百里家族是什麼?
八大家族排名中第四的家族,今日竟被一個末二的家族中人給戲弄了,且前段時間還是一個廢材。
這口氣,想必換作其他人,也是咽不下去的吧。
憤怒過後,百里清寒奇蹟般的冷靜了下來,雙眸冰冷,陰沉的可怕,渾身上下散發着的氣息令人感覺到一種黑暗。百里清寒冷着臉朝着百里逸風走去,眸中陰鷙一閃即逝:“那女人可不像表面那般簡單,是家族重要,還是她重要,你自己想清楚。整個家族爲了今日的比賽做了多少準備多少努力,你不會不清楚。逸風,你是一個聰明人,家族中人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可不要令我們失望。”
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百里逸風,隨後才轉身離去,朝着臺下走去。
他受了傷,中了毒,若是毒解了,自然可以再戰。可這毒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了些,這一戰,他只得退場。
其實,在場的人都看的出來,風氏家族對戰百里家族是沒有任何贏得可能性的。
百里清寒與百里逸風二人實力在兩隊參賽的人選當中屬上乘,二人無論誰上去,結果都是一樣的,百里家族勝。
可只因他們這一次的敵人是風氏家族,也多了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風傾顏。
這女子就宛若盛開在黑夜中的一朵罌粟花,妖冶中帶着致命的誘=惑。
百里清寒的中毒,絕對是一個意外,是百里長翔以及百里清寒沒有料到的。
百里長翔沒有說話,一臉冷靜的看着高臺上的戰況。他不說話,卻不代表其他人不說。
“比試大會比的就是各自的實力,你在臺上使毒耍詐,算什麼本事?還是說,風氏家族行事就是這般狠毒?喜歡背地裡幹壞事算計別人?”人羣中傳來一道中年男子的不滿聲音,聲音中帶着一分鄙視與指責。
風傾顏尋找了一下聲音來源處,在看見那男子之時,心中倒是有那麼一秒的愣怔。
想不到這人在拍賣行逃了一劫,現在又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話的正是那肥頭胖臉的中年男子,自恃清高,見不慣那些人背地裡耍陰招。所以在看見風傾顏在匕首上下毒令百里清寒被迫退場時,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禍從口出,很多人都知道這一點,可偏偏此人就是一點都不知道。說完一句之後仍覺得有些不解氣,又繼續開了口:“風氏家族一直行事光明磊落,今日你在臺上用毒。不光是我這普通人看不起你,其他家族中人怕是也對你這種行爲表示厭惡與不喜。”
風傾顏吃了丹藥,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血也已經止住了。
在聽見那肥頭胖臉的中年男子站在正義的一方說着此話時,心中不由冷冷一笑,若不是此刻開不了口,她真想說一句,你這麼不怕死的代表八大家族所有人,你娘知道嗎?
哪天死在什麼地方了,她還真的是找不到他家給他下葬。
他想做無名英雄,也得問問八大家族的人願不願意接受才行。
懶得理會那肥頭胖臉的中年男子,風傾顏深呼了一口氣,雙腿盤膝而坐,調整着自己的氣息。體內氣流涌動,四處瘋狂的亂竄着,撞到些許經脈,疼的她額上冷汗層層。
儘管如此,她卻依舊不言不語,安靜的調息着。
不得不說,此女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強。
“行事作風我行我素,雷厲風行,冷酷無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是無痕對風傾顏的評價。
以自傷的方式,爲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下了決定,絕不改變。
即便是知道自己那一匕首刺入百里清寒的胸膛中,她自己也會因此而中他一劍,她也沒有想過要退縮。
那一劍的力量有多大,在場的高手可都是看得出來的。她看着不過是一個區區十四五歲的女子,卻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承受長劍穿透身體的痛苦。
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一把抽出那穿透了她身體的長劍,眉頭都未皺一下。
這等忍耐程度,這心裡承受能力,這舉動,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媲美的。
寒末一臉冷酷,毫不吝嗇他的讚美:“與你徒弟相比,可還差遠了。”
“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