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代往刀疤男的臉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液。
刀疤男鬆開了方絕代的腳,擡手往自己的臉龐抹了抹,將方絕代吐到自己臉上的口水抹掉。
隨後,便將方絕代往地上重重的推去,回過身,雙手插着腰桿,冷道:“把她也綁起來。”
“放開我,我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帶走。”刀疤男不但無視掉了方絕代的話,還將方絕代拎着走。
方絕代一路掙扎,直到到了籠子口,刀疤男才低下頭來看她一眼,語氣帶着威脅:“如果你再晃一下,老子可不能保證會不會掉下去。”
“你……你想幹什麼?”
“上去。”
“上面有黑熊。”方絕代往下方望去,卻發現剛纔趙全所在的位置現在空無一人。
趙全他去哪兒了?
刀疤男來這山洞是幹什麼的?
“區區幾隻黑熊罷了。”
“還在玄王殿下的千軍萬馬。”
“老子手裡有玄王,誰能耐我如何?”
“可你爲何來山洞。”
“……”刀疤男不耐煩的低下頭,黑黝的眸子散發着一抹幽涼:“你的話可真多。”
“你是不是赫連風華派來的人,如果你是,那你知道你剛纔踢的人是誰嗎,他是赫連風華身邊的親信,如果你不是赫連風華派來的,那我想不透你爲何要來這裡,單單是爲了綁票嗎?”方絕代思來思去,想到的只有赫連風華。conad1;
赫連風華恐怕早就打聽到墨玄煜跟柳如嫣被安置在這個地方。
可是,方絕代心裡又不太確定他是不是赫連風華派來的。
若是赫連風華知道他就是這麼對待他們的,那這個刀疤男鐵定死定了。
然而就在這時,方絕代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往下不停的墜落,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該死的刀疤男鬆手了,她正在墜崖。
“啊……”方絕代望着騰騰白霧,空氣中的氣流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耳邊傳來“呼呼”的聲音,發現自己在墜崖的時候,方絕代先是一驚,而後,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攤開了雙臂,或許這樣死掉也不錯,至於她可以誰都不用管了。
然而……
當她的身子沒入那黑茫茫的霧氣中時,一條如長蛇一般的鞭子猛地穿過了雲層,捲住了方絕代的細腰,將她往上一甩。
方絕代落入了刀疤男的懷裡,隨之,刀疤男又將方絕代給狠狠推開。
而方絕代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停止一切墜落時,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一臉迷茫的看了看刀疤男,隨後又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地方。
她又回到了籠子。
“你……”
刀疤男便用力的攥緊了鞭子,將方絕代狠狠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目光充滿着陰戾之色的看她:“不想他死,就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
“閉不上。”
“嗯嗯……”
方絕代一說完,刀疤男自身後拿出了一個大包子,往方絕代的嘴裡狠狠的塞去,隨後,方絕代就被刀疤男扛在了肩膀上,一路的往上爬去。conad2;
方絕代從來沒有過這麼難受,望着那深深的高崖,看起來明明快了掉下去,可實際上,她卻還妥妥的待在刀疤男的肩膀上。
往上爬的路程比較短,沒一會兒,刀疤男就伏着她站在了翁子崖的頂端。
但是,刀疤男並沒有將方絕代給放下來。
方絕代有些痛苦的扭動了身子,用力的嚼嘴裡的包子,嘴裡發出“嗚嗚”的響聲。
該死。
“難受吧。”刀疤男感受到了方絕代的痛苦,低低的冷道。
“嗚……”方絕代重重的點頭,然後擡頭看向四周,這才發現,四周盡是墨玄楚的設下的兵,光是圍着他們的兵便有數百個。
他們身子跟身子的挨在一塊,形成了一道人肉牆,每人的手中拿着鋒利的劍,目光如虎一樣的瞪着他們這邊。
這時,方絕代聽到了刀疤男的笑聲:“呵呵呵!”
然而,這道聲音,卻已經不是之前那一份極度沙啞,好似聲帶受損的聲音,而是低沉清潤,又帶着濃濃的冷冽。
方絕代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後,整個人一怔,背脊一僵,終於……
知道這刀疤男子是誰人了。
嘴裡的包子已經被她啃到了一大半,她當下就吐掉了包子,惡狠狠的吼:“赫連風華,你找死。”
“找死是你。”赫連風華用力的拍打方絕代的屁股,隨手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精緻俊顏,黑黝犀利如鋒的一一掃過那些兵,脣角渡上了一抹幽冷的笑意:“想試試看,你們的主子被推下山崖的後果嗎?”
“趙全在哪裡?”方絕代關心的是這個問題,是他將她帶上翁子崖的山洞。conad3;
“那麼關心那個男人。”赫連風華的聲音略顯不悅。
“你先把我放下來,我還可以幫你。”
“你幫我!”赫連風華只覺得可笑,他需要人幫?
“對,墨玄煜撐不了多久,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方絕代的話令赫連風華沉默了下來,而誰都可以看出,赫連風華的臉色並不大好看。
這個該死的女人,關心別的男人,也沒有過問過他半句,他賭氣一般的往前走。
前面有數十位黑衣人帶路,他們壓着被方絕代封住穴道的墨玄楚,那些等候着他們的士兵並不敢輕舉妄動。
方絕代被赫連風華一路扛下了山,到了半山腰,方絕代終於看到了趙全。
他領着一支隊伍,蹲在半山腰口處。
他帶領的那一支隊伍裡,有兩名士兵擔着擔架子。
赫連風華的人,立刻將墨玄煜放在擔架上。
但是柳如嫣並沒有被鬆綁。
方絕代望着趙全帶領的隊伍,那些人身上穿的明明是墨玄楚軍營的軍裝,爲何他們還會心甘情願的去幫赫連風華,瘋了嗎?
“赫連風華,我們去哪裡?”
“回軍營。”
“軍營,不是在江南嗎?”
“誰說的?”
“我說的。”
“你覺得墨玄煜那樣兒可以撐回江南,那好,便起啓回江南吧。”
“誒誒誒……別!”方絕代驚呼了一聲,原來他所說的軍營並非江南的平定王府,那……離這兒最近的軍營不正是墨玄楚的墨家軍軍營嗎,方絕代這麼想,便脫口而出:“赫連風華,你瘋了。”
“差不多吧。”
“煜王受了重傷,你明知道還踢他一腳,還有,爲何要把如嫣綁着。”方絕代覺得自己永遠也猜不透赫連風華的心思,正如現在柳如嫣被綁着,赫連風華在山洞踢了墨玄煜一腳。
他好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做事情永遠是那麼的隨性。
赫連風華卻悶不啃聲,一路扛着方絕代往翁子山山腳走去。
方絕代不知疲憊的問他同一個問題,直到最後,赫連風華忍無可忍,這才停下了腳步,沉着聲冷道:“這兩個愚蠢的人,不做愚蠢的事情,本王就可以跟你成親了,所以本王那一腳算輕的,若不是看在他是墨玄煜,他早就下地獄了。”
“啊……”得到了這樣的答案,方絕代驚了、怔了。
也不在爲何,心裡頭盪開了一股詭異的情緒,那種感覺,就像剛纔從翁子崖墜落一樣。
起初是驚嚇,最後,一顆快要蹦跳出來的心,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心房,感覺自己像飛鳥一樣的在天上飛翔。
他……
是在爲了不能娶她而生氣嗎?
“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赫連風華的一句話卻將她心底所有的美好都打破了。
方絕代咬緊了脣瓣,眉頭皺緊,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赫連風華。
原來又是自己多想。
他不過是在找一個她能滿意的答案,然後在他很有可能被毒吞噬的時候,拉一個墊背去做他的鬼王妃。
“我知道了。”
……
赫連風華壓着墨玄楚回墨玄楚所在的那個軍營裡。
墨玄楚成爲了赫連風華的人質,軍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對赫連風華如何。
當然,赫連風華所在的那個駐紮包外,圍守着數十個精銳的兵。
誰也不敢放鬆警惕。
赫連風華在踏入駐紮包的那一刻,便將方絕代給放了下來,鬆開了她,再回頭看向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墨玄煜。
冷着臉說:“救得活,救,救不活,就埋了。”
扔下了一句話,赫連風華便轉身。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句話激怒了方絕代。
方絕代抓住了赫連風華的衣物,用力的拽了他一下:“赫連風華,你有沒有人性,他連尊貴的王爺都不做,死心塌地跟着你,現在他受了重傷,你卻這樣輕視他的生命。”
“放手。”赫連風華低下頭,望着那隻攥着他衣物的小手,冷冷的低吼,仿若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話。
方絕代卻死死的攥緊了又攥緊,冷喝道:“你真是一個冷血動物,一條狗都比你有人性。”
“你在說什麼?”赫連風華猛地擡頭看她,一雙黑眸犀利的如毒蛇般,眼中散發着無可言語的怒意。
這樣的眼神,看得方絕代心裡發寒。
可她的心底有一重聲音在吶喊,她不能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
“赫連風華,你知道他受了多重的傷嗎,他的脾胃受傷了,你知道什麼叫脾胃嗎,你不知道沒關係,我解釋給你聽,脾胃就是你們說的內臟,人的內臟受傷了,是會死人,何況他流了那麼多血,你還踢他。”
“你信不信本王把你扔出去,讓他立刻死掉。”赫連風華突然伸手揪起了方絕代的衣物,將她的半個身子提了起來,聲音帶着惱怒,而他揪着方絕代衣物的手,有些細微的顫抖,最後,赫連風華看向坐在墨玄煜身旁的柳如嫣,看着柳如嫣淚流滿面的模樣,赫連風華鬆開了方絕代,沒有再跟方絕代多說什麼,便掀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方絕代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望着赫連風華離去的背影,有些心疼這樣的赫連風華,但也有些恨這樣的他。
他就算有一個不愉快的過去,但也沒有必要把自己變得那麼冷漠無情。
這時,柳如嫣的驚慌聲傳來:“絕代,絕代,你快過來看看,王爺的傷口,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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