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風華搖晃了幾下腦袋,原本那有些暈炫的頭部緩了緩,回頭看向赫連景蕭,就見赫連景蕭手裡拿着一張凳子,怒目可猙的瞪着他看。
“你瘋了!”赫連風華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來。
“你才瘋了。”赫連景蕭揚起了手中的凳子,再一次朝赫連風華砸了過去,可赫連風華一腳就將那凳子踢的粉碎,連帶着赫連景蕭也被他給踢飛了出去。
外面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後,快步的趕了進來。
第一個趕過來的便是流蘇,流蘇看到赫連景蕭倒坐在一旁,而赫連風華卻滿頭是血,不解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來人。”赫連風華轉身,抱着方絕代走出了房間,冷冷的命令:“把那個臭小子給本王綁起來,沒有本王命令,不準給他吃喝。”
赫連風華包着方絕代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再將她輕放在牀榻上,流蘇跟隨着赫連風華而來,看到方絕代臉色蒼白脣瓣發紫,流蘇說:“小姐是怎麼回事,爲何會變成如此。”
“把你們這最好的大夫叫過來,另外派人將聖醫接過來。”赫連風華坐了下來,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用力的捏緊,卻發現方絕代動也不動一下,讓赫連風華的心慌的不行。
他方纔明明也沒碰她,而她吃的用的也都是他要自檢查過的,爲什麼好端端的會變成這樣子,看起來是像中毒了。
很快鳳睿誠將龍赤焰的老大夫找了過來。
“這位大夫是西玄國先皇最受寵的御醫,後來藍家出了事,他也因爲藍姓氏而被牽連了進來,便一直住在這裡。”鳳睿誠道。
“不要廢話,過來看看。”赫連風華哪裡還聽得下鳳睿誠那些話,只想求一個結果。
老大夫走前,看了兩眼,然後替方絕代號脈,接着神情驚變:“姑娘她身中煞毒,毒性潛伏在體內有十幾年之久。”
“十幾年?”赫連風華微微擰緊了眉頭。
“應該說,這毒是從她出生便帶來的,由母體傳染而來,因爲是間接性傳染,毒性不會立刻發作。”老大夫目光深邃的看着方絕代,手輕撫自己的銀鬚:“當年,藍家的主母便是中了煞毒,因煞毒而死,毒性一旦發作,用不了多久,中毒者便坐身亡。”
赫連風華瞳孔猛地縮了縮,目光深深的看着方絕代,手指微微顫抖的擡起,放在了方絕代的脣瓣:“時間。”
“毒性發作後,最多活三個月,少則一個月。”
老大夫說完,赫連風華突然站起身,抓住了老大夫的衣領,將他給拎了起來,滿目怒火的衝着老大夫吼:“救她,必須救她,否則本王要你死。”
老大夫嚇的身子顫抖不已,手指着方絕代說:“我我……我也沒辦法,若若……若是可以可以找開古墓,拿到古墓裡面的最後一瓶解藥,就就……就能夠救那位姑娘。”
“古墓裡有解藥。”
“是,那瓶解藥是當年老家主親自調配出來,只是,藍家主母卻早一步去了,那瓶藥就當成了珍貴的遺留之物,被送入了古墓裡。”老大夫道。
赫連風華鬆開了他,面容鐵青的說:“清幽,地圖給本王。”
清幽走了過來,看着赫連風華額頭與臉龐上的血跡,她擔憂的說:“王爺,你的傷,還是先處理一下。”
“拿來。”赫連風華冷喝。
他現在只要方絕代醒來,其它任何話對他而言都是廢話。
清幽不敢違抗命令,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當初由赫連風華親自畫下來的地圖,交給了赫連風華。
赫連風華卻將那地圖扔給鳳睿誠:“找出來,你們藍家的古墓,一個月之內,我要從裡面拿到解藥。”
鳳睿誠接過了那地圖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可是我們的鑰匙還缺少一塊。”
“我會去解決。”赫連風華轉身走了出去,離開的時候,赫連風華還扔下了一句話:“把她給本王弄醒,不准她睡。”
他討厭看着她死氣沉沉閉着眼睛睡覺的模樣,就算要睡,也不是這樣睡。
那樣會讓他很不安。
赫連風華離開後,老大夫松了一口氣,方纔赫連風華將他提起來的那一刻,差點把他的魂給嚇跑了。
鳳睿誠走前安撫了老大夫的情緒:“爺爺,你看方姑娘。”
老大夫低咳了幾聲,緩了口氣,才說:“放心吧,明天一早她便會醒來,你隨爺爺過來,爺爺給她弄些藥,你煮了端來給她喂下,可以鎮毒。”
“好。”鳳睿誠點頭道。
明放、流蘇被鳳睿誠一起叫到了藥房,藍大夫替方絕代配藥,他們則是在尋找着進入古墓的道路。
雖然這是一塊藍家的古墓地圖,可是,也僅僅只是古墓的一塊模牌,四周的大概根本就沒有描繪出來,它在什麼位置也無人得知。
這也是藍家先祖爲了後世的人盜墓,才隱藏的那麼密。
等到藥好了,鳳睿誠端了一碗藥,將地圖交給了流蘇跟明放兩人繼續研究。
他則端着藥走入了赫連風華所住的那一間房。
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卻見方絕代會在了牀榻邊,神情有些恍惚。
“大小姐,你醒了。”自從知道方絕代的身份後,這裡的所有人都稱呼她爲大小姐,都將她納爲一份子,都把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她不能死,也不可能死,她身上有血海深仇。
方絕代緩緩擡頭看向了鳳睿誠,剛剛醒來,還不知怎麼回事,神情有些恍惚的問:“鳳大哥,我爲何會在這裡?”
她記得她在自己的房間,赫連風華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對赫連景蕭施暴,然後,她被赫連風華甩了出去,再然後,她就暈過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好端端的暈了。
鳳睿誠朝她走去,把藥放在了一旁的桌櫃上說:“是王爺把你抱到這邊來的,你現在感覺如何?”
聽說中了煞毒的人,連自己也感覺不到有中毒的跡象,一旦毒性發作,也不會顯得痛苦,而是睡過去,能醒過來,便能繼續活下去,若是一睡不醒,她也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將她的事情告訴她。
更何況,她本身也是一名醫者。
“我沒事啊。”方絕代道。
鳳睿誠看她如今的臉色,就如平常人沒什麼兩樣,方纔那蒼白的臉色也褪去,脣瓣嫣紅飽滿,絲毫不似一箇中毒之人。
他蹲下了身子,單膝跪在她面前,仰頭看着方絕代:“大小姐,當年藍家主母因爲煞毒而死,爺爺說,煞毒是會由母體傳染給嬰孩,你是藍家主母唯一的一個女兒,潛伏在你體內的煞毒如今發作了。”
“什麼?”方絕代一臉震驚。
煞毒,那是一種良性毒藥,它發作的時候,中毒者並不會覺得有多痛苦,只會覺得嗜血,這一覺睡了之後,又如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她從震驚中慢慢的緩過了神來,然後伸手端起了放在桌面上的那一碗藥,聞了聞!
“這碗藥是誰調配的。”方絕代問。
鳳睿誠說:“是我爺爺,他曾在西玄王朝當過一段時間的御醫,你放心吧,這藥是鎮你體內的毒性。”
的確是鎮毒的藥。
方絕代低下頭,將那碗藥給喝了下去。
擡頭,又問:“赫連風華呢?”
“他……”鳳睿誠別開了臉。
方絕代覺得不對勁,擰了擰眉頭又問:“他又出去做任務了?而且還是去西玄皇宮,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
“大小姐,王爺是爲了你,你別擔心,我已經暗中派了龍赤焰的人,先把皇宮給攪亂,到時候,王爺尋找古墓遺蹟的最後一塊鑰匙片時,就會方便許多,接應的人我也都安排好了,你且放心。”鳳睿誠道。
方絕代嘆息:“爲了我,尋找那一片鑰匙片?”
“是,爺爺說,藍家的古墓遺蹟裡有我們藍家老家主調配好的煞毒解藥,王爺希望能夠在一個月內打開古墓,拿到那一瓶解藥給你服用。”鳳睿誠道。
方絕代聽後,心底的那根弦似被人輕輕的撥動了一下。
她掀開了被子,準備下榻。
“大小姐,你怎麼了?”
“赫連風華不是將我背上的那一塊古墓遺蹟地圖畫下來了嗎,現在在哪裡,拿來給我看看。”
鳳睿誠站起身,把準備起身的方絕代按回到了牀榻說:“我去給你拿來。”
鳳睿誠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間,沒有一會兒,鳳睿誠帶着明放跟流蘇一起走入了房間。
明放將有可能的大概位置分析給方絕代聽。
“看着這古墓遺蹟四周的地形,我覺得它應該分佈在我們藍家最大的祖宅後山。”明放指着某位高高的山峰:“我們藍家祖宅的後山有一塊很大的空地,一直沒有被動用過,甚至還被我們老家主圈圍了起來。”
這時,流蘇也說:“若是古墓遺蹟真的在藍家的祖宅後山,那就麻煩大了,自從藍家被人滅口後,那塊地方,就被赫連碩徵用來軍事基地,所有的房屋都被推倒,建起了一座高牆,裡面駐紮着三十萬的大軍,西玄王朝的主兵力就在那裡。”
方絕代聽後,拿起了那一張地圖,放在了火燭之下,她總覺得這塊地圖的地形似在哪裡兒見過。
“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