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蝶出現在王府門口的時候,歐陽皓軒已然看到了她,只不過沒有站出來,一直站在她的身後觀望着,他尋遍大街小巷都沒有看到她,心裡本就既擔心又着急,當看到她回到王府,才稍稍放下心來,可是看着她在門口踟躕不前,他的心裡就好似堵着一塊大石頭,讓他感動十分鬱悶,十分不悅,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想要調頭離開,歐陽皓軒一早上憋在心裡的怒氣一下子被激了出來,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凌蝶的冷默。明明心裡有事卻又要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看到歐陽皓軒,想到夢瑤的話,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變的好陌生,她不要自己繼續沉淪在一個充滿謊言的愛情裡面,不論他對自己的感情有多好,可是一旦摻雜了其他,那這份感情本身就已經開始變質,慢慢的會腐化,在他他們的感情還沒有出現無法挽回的裂縫時,或許她應該要重拾她的心。不是她要收回對歐陽皓軒的愛,愛一旦付出了,又如何收的回,她只是想默默將她的愛放在心裡。一個人靜靜的愛他就好。
歐陽皓來走到凌蝶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此時的凌蝶已掩去了所有的情緒,如往常一般無異,從容淡定。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不似從前般親暱,字字句句都透着疏離也歐陽皓軒更是惱火。
“你一大早去哪兒了?害我有多擔心,你知道嗎?”雖說心裡很是窩火,可是見到凌蝶他還是極及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雖說責備卻也能感受到他滿滿的關心。
“臣妾只是出去走走,沒想會讓王爺如此擔心,是臣妾有欠考慮了,下次不會了,有勞王爺掛心了!”她知道就算她不想回王府也是不可能的了,說完,便一回身進了王府。歐陽皓軒留在原地還沒有緩過神兒來,剛剛她的語氣爲何爲這般生硬,這般疏遠,她不再喚自己的名字,反而行爲舉止都甚是有禮。她到底怎麼了?只是因爲昨日之事嗎?
回到寢室,只見凌蝶在收拾自己的衣物,看到歐陽皓軒進來也佯裝沒有看見,只自顧自的整理着自己的東西。歐陽皓軒此時再也不淡定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出現過這般清冷淡漠的表情了,再想到剛剛她的神情,她的語氣,讓他的心裡隱隱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迫使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可是凌蝶卻也沒有擡頭看他,歐陽皓軒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蝶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凌蝶抽出了她的手,站起
身來,向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沒有看他,卻笑着說道:“就如王爺看到的一樣,收拾東西,臣妾覺得還是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會比較好,這樣臣妾也不會打擾到王爺,自己也可以住的心安,我還是覺得煙雨閣更適合臣妾。”說完便繞過歐陽皓軒,想要去拿剛剛摺好的衣服,誰知被歐陽皓軒狠狠一甩,衣服散落一地,歐陽皓軒聽完凌蝶的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這是在和自己劃清界線嗎?她這是要逃開自己的身邊嗎?他不允許。
凌蝶沒想到歐陽皓軒會如此震怒,可是面對她的怒氣凌蝶也沒有退縮,也沒有害怕,甚至都不與他說一句話,彎下身來去拾地上的衣服。見凌蝶這般沉默,不急不燥,他更是火大,心裡有什麼話,有什麼讓她不開心的,就不能說出來嗎?爲何非要如此呢?難道女人都是喜歡這般無理取鬧嗎?
“你鬧夠了沒有?”
凌蝶聽到這話,倒覺得十分好笑,原來他以爲自己在和她鬧情緒嗎?不錯,她是有情緒,可是她不是那些靠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博取感情的人弱女子,也對,在他的心裡也許她與其他女子本就不無不同。
“王爺,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王爺有王爺的空間,凌蝶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我一直在這裡,日後也會造成王爺的諸多不便,等有一天王爺趕凌蝶走,倒不如凌蝶自己走的有尊嚴些。”
“你此話是何意?蝶兒,你還在爲昨日之事耿耿於懷對嗎?我本就打算今日和你說的,只是一早就沒有見到你。”
是啊,他一整晚都呆在書房,如若她不在這裡,是不是他也不用避開她而去書房了呢?其實昨晚凌蝶多希望歐陽皓軒可以抱抱她,可以給她一些安慰,可是他沒有,甚至是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寢室,這讓本就心裡不是滋味的她更加難過。
“如果皇上沒有提起,那王爺是不是就沒有打算讓臣妾知道呢?還是想王爺迎娶公主的那一日再給臣妾一個驚喜呢?確實,昨日聽皇上提起的那一刻,臣妾是很意外,也很難過,最讓臣妾難過的不是王爺的承諾,而是王爺對臣妾的隱瞞,你不是說要彼此信任的嗎?可爲何還要將我矇在鼓裡?”
“我並不是存心要隱瞞你,只是覺得此事並不會發生,也不想讓你因此而胡思亂想。”凌蝶心想,就算他的出發點是爲自己,但她也是有權知道的不是嗎?更何況他隱瞞她的還遠不止這一件事。
“王爺
,可還有事隱瞞着臣妾?”她在想看歐陽皓軒會不會和他提及南洵公主爲她擋箭之事,還有他照顧公主纔是他遲遲未歸的真正原因。她希望他可以和自己坦白。
其實這件事歐陽皓軒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也早已將南洵公主的事拋在了腦後,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凌蝶意有所指。
見歐陽皓軒搖頭不語,凌蝶滿眼受傷的神情,她冷冷的一笑,說道:“王爺珍重,願從今往後,你我各自安好。”說完隻身便朝門口走去。歐陽皓軒哪裡肯就這麼讓她離開,這個女人把他當成什麼了?話說的不清不楚,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他愛她,很愛很愛她,他不容許他的愛被她如此踐踏,他一再的對她包容,容忍,如今卻只能換來她的冷嘲熱諷嗎?更何況他們兩個的感情明明就是好好的,爲何她突然這般反常?今天她話不說清楚,她就休息離開這間屋子。
歐陽皓軒手臂一揮,門啪的一聲便應聲合上,而歐陽皓軒已欺身來到凌蝶的身旁,他將她抵到門板上,迫使她面對着自己,他今天一定要知道她爲何如此這般對自己?她的反常讓他覺得十分的莫明其妙。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你就別想出這個門。”歐陽皓軒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用力的鉗着凌蝶的胳膊,感覺快到把她捏碎一般。可是他越是這樣,凌蝶越是不低頭,強忍着疼痛亦怒視着他。可凌蝶畢竟是個普通的女人,就算是她再倔強,再隱忍,終究還是抵不過那一陣疼痛來襲,從她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看到她表情痛苦的直冒冷汗,歐陽皓軒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控,趕忙鬆開了手,眼裡有一絲自責和疼惜。當他想要撫摸上她的手臂時,卻被凌蝶一個轉身避開了。歐陽皓軒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心裡也是很受傷。他想着他和凌蝶這一路走來,有過誤會,有過爭吵,有過甜蜜,甚至一同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他爲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可是如今看她對自己冷淡,閃躲,拒絕,或許他們真的該好好冷靜一下,他也不想再強迫她什麼。
“你真的要離開這裡離開我身邊,回煙雨閣嗎?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各自安好是嗎?你這是在和我劃清界線嗎?”
聽着歐陽皓軒冷冷的話語,凌蝶的心很痛,痛到刀絞般,她擡起着,看着他俊冷的表情,也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是,我想回煙雨閣!”
歐陽皓軒冷冷的邪魅一笑,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