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軒和凌蝶離開皇宮的時候,一併將慧妃接到了王府,當凌蝶提出來要慧妃隨他們回王府小聚的時候,慧妃頗有些意外,若是平時,定是歐陽皓軒和凌蝶留在宮裡陪她小聚的,今日爲何偏偏要接她出宮入王府呢?可是看凌蝶的表情,又好似有什麼事情要說又不方便開口。
慧妃看向歐陽皓軒,只見他也只是點頭示意她隨他們入府,卻也沒有明說,看來他們兩個定是有什麼非同一般的事情想和單獨和她說吧,或許覺得這宮裡如今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畢竟從太后昏迷,歐陽皓軒和凌蝶的對話來看,他們兩個都心存疑慮,好似對此事都有別樣的理解。
待她隨歐陽皓軒和凌蝶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她纔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她看着凌蝶說道:“蝶兒,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何事要對母妃說,爲何要母妃去王府呢?”如若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的話,她們斷然是不會有此要求的。更何況宮妃若要出宮也是不被允許的,只是皇上拿慧妃也沒有辦法,他對慧妃的虧歉致使現在對她是很是寬容,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他都會應允。雖然有時心裡是不情願的,卻也不想再招惹她不開心。男人若是真的寵愛一個女人的話,是沒有什麼規矩是不可變通的。
“蝶兒先和母妃賣了個關子吧,其實蝶兒是想要帶母妃去見一個人,等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凌蝶帶着一臉神秘的笑容看着慧妃。想要給她也她自己的母親一個驚喜,不知等一下她們兩個見面會是何種情形呢?想來也有二十餘年沒有見面了,許是很激動吧。
見凌蝶沒有一臉神秘,慧妃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總歸他們想要讓她見的人定是相識之人吧,這麼想着,不禁也在心裡猜測着,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凌蝶的母親。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當他們走進王府的院子時,凌蝶的心情已經開始激動了,她帶着慧妃一直朝煙雨閣走去,而慧妃卻是一頭霧水,這是到底要她去見何人呢?爲何不在前廳,反倒是向獨院走去呢?凌蝶說的神秘,沒想到到了王府也是神秘兮兮的,不禁對要見之人又多了幾份好奇。
當歐陽皓軒和凌蝶帶着慧妃一起進了煙雨閣的院裡時,若雲正在院中與天翊比劃着練劍,沒想到這兩個人倒滿會自娛自樂的,看到他們時,若雲趕忙跑了過去,沒想到慧妃娘娘也過來了,看到慧妃娘娘若雲和天翊剛要行禮,也被慧妃先一步免了,來過這王府幾次,也對他們這小小的院落的主僕相處之道有幾分瞭解,她也不想拘泥於這些禮節,而讓自己和他們生份了,想來自己本也是江湖兒女,若不是入宮爲妃的話,現在的自己也許是一代俠女也不一定,還有她的師妹,想到她,不禁將目光掃向了凌蝶。
凌蝶繞開慧妃,將若雲帶到了一旁看着她說道:“若雲,我娘呢?在房裡嗎?她今日可好?”她一早便隨歐陽皓軒一起入宮,也未過來看她是否適應這裡的生活,如今又將慧妃帶來這裡,想要給她一個驚喜,自是要了解清楚知曉她目前的情況爲好。
“夫人在房裡很好,她很喜歡這裡的環境,也很喜歡我呢!”若雲得意的說道,看到冷冰心,若雲也感到十分的親切,自是相處起來就很隨意了。聽到若雲如此說,凌蝶的心裡也很是高興,她孃親能喜歡這裡是再好不過了,畢竟以後她要久居於此,她要住的舒心纔是最重要的,看來,將若雲安排在這裡伺候她孃親是對的,不過是短短半日的時間,看若雲的那得意勁兒,就知道他們相處的十分愉快。有若雲的陪伴在旁,她也可以放心的去研究太后的病,這以後的時日恐怕多半她會常往宮裡跑了。
這時凌蝶又回到了慧妃的身旁,看着慧妃說道:“母妃,我要帶你見的人就在房間裡,您隨我來吧!”說着邊挽起了慧妃的胳膊隨她一起朝屋內走去。待到房門口時,凌蝶卻止住了腳步,沒有打算陪她一同起家去,相信她們姐妹久別重逢,許是有許多貼已的話要說吧,她在反而不方便。
“母妃,您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陪您了,我和皓軒去吩咐廚房準備午膳,母妃中午和我們一同用膳吧!”說着便朝院中走來,來到歐陽皓軒的身旁,慧妃看着他們感到莫明其妙的,到底是要她見何人?她一邊想着,一邊推開了房門,心裡卻有些惶恐不安的。
走進屋內,並未見到有人啊?還在想着這蝶兒和皓軒是在搞什麼明堂?忽然一個聲音從寢室裡傳來:“是若雲嗎?是不是蝶兒回來了?”一邊說着人也一邊走出了寢室來到了廳裡。就在她出寢室的那一刻,慧妃和冷冰心兩個人同時驚呆了,誰都沒有料到姐妹二人在分別二十年後竟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哪怕冷冰心知曉歐陽皓軒是她
的兒子,可是她在深宮之中,又哪是想見就能見的呢?卻沒想到,她就這般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兩個人都如做夢一般,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師姐?”
“冰心?”
兩個人同時驚呼出聲,隨着對方名字的落下,兩個的眼淚也如決堤一般的涌了出來,走上前,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對方,太多年未見,可感情卻是絲毫未減,一時間兩個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她們還是那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一般。
“冰心,你這些年去哪兒,聽蝶兒說你失蹤了好多年,都沒有下落,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嫁給凌仲宇,還有了蝶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慧妃看到她,想到蝶兒和她說的那些斷斷續續的關於她的事情,她一下放在心裡,卻無論如何又覺得這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還有她爲何失蹤,都像是一個謎一樣困擾着她。
聽到慧妃問她這些問題,她心裡也很吃驚,沒想到她知道如此多關於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料想應當都是凌蝶與她說的吧。
冷冰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想和她說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她也沒想到和慧妃走散之後,兩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看似不同,卻又有着極其相同之處,那就是兩人都同樣失去了很多年的自由,無論是主動或是被動,看來她們姐妹還真是同命相連呢。
“冰心,你和我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一想到她們兩個當年偷偷從巫族跑出來不久,就失散了,後來再遇到她時,就是在赤炎的皇宮之中,再之後她就杳無音信了,直到看到凌蝶,才又得知了一些關於她的消息,還好她平安無事的歸來了,若是她真出了什麼,她更加覺得自己是巫族的罪人了。要知道冰心可是巫族的聖女,是巫族長老的女兒。
提及往事,冷冰心本不願意多說,都是過去的事,也沒有提起的必要了,可又深知自己若是不與她說,她定是心裡會放不下,若說她們姐妹之間可是從未存過什麼秘密的,否則也不會連偷跑都是一起出來的。冷冰心停頓了半刻,便將她這些年遭遇,從和南洵帝的感情再到赤炎遇到凌仲宇以及凌蝶的身世都與她講了,其中還有她失蹤的這些年,聽完冷冰心的話,慧妃簡直難以相信,在她的身上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吃了這麼多苦,幸而現在是苦盡甘來。早知如此,當初她們二人就不該離開巫族,也就不會有這許多事端了。
“冰心,你後悔離開巫族嗎?如若沒有離開,現在的你定是比現在幸福的!”
只見冷冰心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你呢,你後悔嗎?”
冷冰心知道,她在宮裡這些年一直久居於冷宮之中,於她也沒有好太多,若非在回來的路上她問題凌蝶,關於她的生活,也不會知曉。
後悔嗎?她有些迷茫,對於皇上,她確是有失望,可要說感情好似也有的。一想到皓軒,想到她這個兒子,她就沒什麼可後悔的了。
“沒有,冰心,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很可笑,當初一心想要離開巫族,去闖蕩江湖,找到自己的良人,人是找到了,而我們卻又都是這般的命運!”兩個人不禁感慨道。
片刻之後,慧妃看着冰心說道:“既然你說凌仲宇知曉巫族的秘密,那他若是知曉你回了,定是還會想要打你的主意的,那錦盒或許當初你就不該帶出來的!”
若是知道此盒能引起這麼大的軒然大波,當初她定不會將它帶出,可如今卻已沒有回頭路,回巫族嗎?說實話,她沒有那個勇氣去面對自己的族人,幸虧錦盒沒有落到有心人之手,否則她就真成了巫族的罪人。
離開巫族,兩人就再也回不去了,可是當初的一念之差,卻將巫族的命脈之物這錦盒帶了出來,卻不想如今卻成了她們最大的問題和最大的隱患。唯有盼着歐陽皓軒和凌蝶可以將它守護好,不要落入壞人之手了。再多說什麼,也都沒有了意義。
午膳過後,慧妃便回了宮裡,冷冰心見過慧妃之後心情好似更加好了,看到她孃親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多了起來,凌蝶也就放心了。此時她心裡想的更多的則是關於太后的病。一個下午她都躲在房間裡,思索着到底她是哪裡出現了遺漏了嗎?可是卻終是沒有什麼思路,讓她很是苦惱。歐陽皓軒送慧妃回宮,卻也遲遲未歸,害她連個想要說話抱怨的人都沒有,很是憤懣的在房間裡。
“蝶兒,你這是怎麼了?剛一進院子就聽到你的唉聲嘆氣了!”歐陽皓軒邊推門進來邊說道。見是歐陽皓軒回了來,凌蝶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送母妃回宮嗎?爲何去了這麼久?”
歐陽皓軒倒是一愣,難不成她就是爲了這個事情不高興?他是送母妃回宮,可回來的路上卻是去了晴月閣找南宮彥,他離開赤炎這些時日,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只是他不想讓凌蝶擔心,沒有和她說而已,如今她卻問起來了。
“我去了趟晴月閣,見了南宮彥,我們不在赤炎的這些時日,一直要他緊盯着京城的情況,怕歐陽鈺軒會有何不軌之舉,到時也好早做防範。”
提到歐陽鈺軒,凌蝶好似想到了什麼,看着他說道:“皓軒,你說太后昏迷的事情會不會和他有關係呢?他在赤炎,而太后又恰巧這個時候回宮,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啊?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對太后下手,縱觀這朝中之人,與你爲敵的就是歐陽鈺軒和凌仲宇了,可凌仲宇好似若沒有太后的召見是不可能出現在太后宮裡的,可是歐陽鈺軒就不同了,我覺得他很值得懷疑,而且他的動機是明顯。”
凌蝶將自己的猜測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了歐陽皓軒,雖然她沒有證據,可是和歐陽皓軒說這些本就不需要證據,或許在他們的分析之下會發現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呢。如今什麼事情都沒有個頭緒,好像一團亂麻很混亂。
凌蝶的懷疑,今日在晴月閣之時,他也做出了同樣的猜測,眼下也只有緊盯歐陽鈺軒和他身邊的人,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再順藤摸瓜去解開這個迷了。
看看時辰,凌蝶忽然想要再入宮去看太后,歐陽皓軒很是不解,一早不是纔剛剛檢查過嗎?爲何此時還要入宮去呢?難道她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不成?還是又想到了什麼呢?
“蝶兒,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發現或是想法?這個時候你到宮裡天都黑了,何不明日再去呢?”只見凌蝶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她確實有自己的想法,雖然聽起來好像很是無厘頭。
“我是在想,若是真的有人害太后這般昏迷的話,也許他不會只動一次手腳,也許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還會有所行動,而且這也不排除太后身邊的人啊,我想若是我們一直在太后身邊照看着,不給壞人以可趁之機,或者我們在暗處偷偷觀察着,會不會將下手之人擒住呢?”
歐陽皓軒對凌蝶的話倒是十分的贊同,他們雖然都想到是有人對太后動了手腳,卻忽略了有可能那人會不止一次對太后下手,他不得不佩服凌蝶的細心,果然她的心思比自己還要細膩。可是這人會是誰呢?太后身邊的人又是誰呢,清婉一直在太后的身邊,有什麼人是常接觸太后的,她應當是最清楚不過了的,歐陽皓軒倒是有了一個想法。
“蝶兒,清婉一直在太后的身邊,對太后身邊的人也很是清楚,我們可不去找她先去了解一下呢?這樣我們也可縮小排除的範圍,你說呢?”
凌蝶狠狠的白了歐陽皓軒一眼,他不是很機警的嗎?怎麼會犯這麼常識的錯誤,還是說他對清婉的信任度如同對她一般絲毫沒有懷疑呢,歐陽皓軒的這一建議讓凌蝶很是不高興。
“你對清婉倒是信任的很嗎?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就是不一樣!”凌蝶的話裡帶着濃濃的醋意。歐陽皓軒看着她,又怎麼會沒有聽出來呢,只是她這醋吃的也太沒有道理了吧。
“蝶兒,你這是在吃醋嗎?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清婉從小就在太后的身邊,比任何人都瞭解太后,也是太后身邊最信任的人,難道她的話還信不過嗎?”
凌蝶冷冷一笑,說實話,她對清婉並不十分信任,所以她也不會同意歐陽皓軒的做法,既在猜到是太后身邊的人,那麼太后身邊的所有人都有懷疑,其中當然也包括清婉,換言之,在凌蝶的心裡反倒覺得若是清婉被人利用了或是威脅了,向太后下手的話,那她就是最容易得手的一個,因爲太后對她無條件的信任,會放鬆一切的警惕,只是這些話,此時她還不想和歐陽皓軒說。
“信得過與信不過,不是你我說了算,是事實說了算,既然沒有結果之前,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除了你我之外就不要讓第三人知曉,你莫要說我多疑,我也只是保險起見,畢竟在太后身邊的人都有可疑,都是懷疑的對象。對於清婉,你也不可以向她提半個字,不能把咱們的計劃告訴她,至於在太后宮裡,白天嘛,我可以一直在,至於晚上,我覺得你可以安排個人潛伏在太后宮中監視。天翊或南宮彥都可以。我看就讓南宮彥去吧!”
“你要一直在?”歐陽皓軒有些詫異。
“嗯,對啊,我要給太后每天做個詳細的檢查,我就不信我會查不出原因來!”歐陽皓軒心想着,她要在那他豈不是也在陪着,既知有人動手腳,他哪能放心的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