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昀烈回過身來,掃了一眼石林。又掃了一眼被石林拽在手裡的一名壯漢,最後將目光淡淡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面容冷峻,看不出喜怒。不過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厲的氣勢,以及那雙不含半點溫度的眼眸,卻是讓人十分的有壓迫感。
“大爺,您行行好,小的只是一個賣肉的屠夫,跟你們並無仇怨,求求你們把小的放了吧!”
被石林拽在手裡的這名壯漢長得腰圓體壯,不過那彷彿嚇破了膽兒的戰戰兢兢的氣勢卻是與他的外表有着很大的出入。
當然,這也怪不得他膽兒小。實在是……站在他面前的這位爺氣勢太足,太嚇人!
聽到那不斷求饒的話語,軒轅昀烈皺了皺眉,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聒噪。”
隨即便將目光給移開了,再也不願多看他一眼。
石林扯了扯那壯漢的胳膊,問他道:“你先前說,前些天這兒有人比試馬術,可還記得那日的情形?”
先前軒轅昀烈他們一行人在宇文國皇城打探蘇文欣的下落,恰好聽到這名壯漢在與旁人聊天。
說是前些天有一名白衣姑娘和他們的三公主在飛雪山上比試馬術。
好像還是爲了搶奪一名白衣男子。
軒轅昀烈一個眼神示意,石林便意會的將這壯漢抓了起來。並且將他一道帶來了飛雪山。
許大壯戰戰兢兢的望了軒轅昀烈一眼。心裡頭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之前一直疑惑不已的事,原來這便是他們把他抓過來的原因!
這一行人似乎都是不好惹的主,特別是這名玄衣男子。
他面容冷酷,氣質尊貴,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他只是一個賣肉的屠夫,雖然也有一些見識,不過,在這羣人面前,他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見着許大壯久不答話,石林蹙了蹙眉,抓着他胳膊的手又緊了幾分。
“我問你話呢,那日的情形,你可還記得?”
石林本來就是軍人出身,一開口便不怒自威,那語氣也像極了平日裡審問俘虜的語氣。一點客氣都不講。
許大壯雖然手握屠刀,這一生殺過不知道多少頭豬,不過總歸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裡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石林的這一記質問把他嚇得渾身都抖了一抖,戰戰兢兢的回道:“記……記得。”
“記得便好!快些將那日在這兒所發生的事情講與我們聽,不許有任何的遺漏,知道了嗎?”
許大壯連忙點頭,緊着將那日在飛雪山上的事情說與了他們聽,當然,他和別人調侃蘇文欣的那些話自然是不敢說出來。
許大壯雖然只是一個賣肉的,不過也不是個笨的,隱隱約約的猜出來,這些人是爲了那日同他們三公主比賽的那名白衣女子而來的!
所以,他是萬不敢說出那些話來。
要不然,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你是說那日這兒發生了雪崩,那位白衣姑娘和那名白衣男子全都被捲進了雪暴之中?”聽完許大壯的話,石林臉色有些沉悶。
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瞥了一眼他家王爺。
他家王爺臉色倒是沒有多少的變化,依舊是那副冷冷酷酷的模樣。
不過,那兩道擰得深深的眉可以看出來,此時的他內心並不平靜。
只怕是擔憂的很!
他家王爺有多在乎蘇姑娘他可是從頭看到尾的人。
他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家王爺甚至還親自解了蘇姑娘身上的毒,導致現在……
哎,石林在心底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真不曉得蘇姑娘是不是上天派來克他家王爺的!
“啊啾!”此時,蘇文欣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是誰在說我壞話呢?”蘇文欣喃喃自語一聲。
“我看,說不定時有人在想你呢!”琴衡秋笑了一聲,由於知道自己很有可能馬上就能見到光明瞭,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琴衡秋的話讓蘇文欣瞬間就想起了軒轅昀烈來。
那日她走得匆忙,甚至都沒有親自去同他道別,也不知道軒轅昀烈是不是生了她的氣。
先前因爲急着東里夙的事情,倒是沒有多想。
如今靜下來,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
軒轅昀烈爲了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連陪伴都不曾陪在他的身邊。
若是能出去,以後一定不能這般任性了!
先前不亂想還好,如今忽然一想起來,思念就如同開了閘門的的水,止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丫頭,你似乎有些傷神?”琴衡秋的眼睛雖然還沒有恢復,不過她卻是長了眼睛一般,竟然發現了蘇文欣的不對勁來。
蘇文欣一隻手託着下巴,枕在石桌上,另一隻手裡捏着一顆夜明珠子,目光盯在那顆珠子上。
沉默着沒有答琴衡秋的話。
“你莫不是……在想什麼人?”琴衡秋試探性的問道,也沒等蘇文欣說什麼,便自問自答道:“讓老身猜猜看,丫頭是在想你的情郎?”
琴衡秋這話讓一落,蘇文欣終於有了反應,雙頰忽然之間變得紅透了。
咳咳咳,這老前輩還真不是一般的直接。
不過,她的話卻也沒錯,她確實……是在想某人。
“咳咳,沒想到果真被老身猜到了!”琴衡秋輕咳了兩聲,話語雖然是調侃的玩笑話,不過蘇文欣卻不知怎麼的,竟然聽出來幾分失望來。
“你這丫頭,沒想到在外頭竟然有了心上人了!我還想着撮合你和你的那位阿夙公子呢!”琴衡秋一臉遺憾的道。
蘇文欣聽了她這話,臉頰是愈加的火燒起來。解釋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琴衡秋輕笑了一聲:“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很有緣分!話說那阿夙公子好似出去有一會了,怎的還沒有回來?”
蘇文欣沉吟了一聲,收了手裡的珠子。
“我出去看看。”
東里夙是在她給琴衡秋製作解藥的時候出去的,說是去看看奶香是否回來了。
奶香出去可是有好一陣子了,她自打認了她當主人,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她這麼長的時間。
蘇文欣不禁有些
擔心起來。
畢竟這兒地形複雜,她也怕奶香遇到危險。
蘇文欣快速的出到了石室外的山洞口,卻並不見東里夙的身影。
又在附近裡裡外外的尋了一遍,仍舊沒有尋到東里夙和奶香的半點影子。
他們跑到哪兒去了?
“阿夙,奶香!”蘇文欣擔心的朝周圍喊道。
喊聲纔剛落便聽到聲音從崖底下傳上來。
雖然那聲音不大,令人聽不大真切,不過蘇文欣還是聽到了。
蘇文欣連忙跑過去往崖底下看。
正在攀着岩石往上爬的人不是東里夙又是誰?
“你怎麼跑到下面去了?”東里夙剛從下面爬上來,纔剛站穩腳跟,便聽到了蘇文欣迫不及待的詢問聲。
東里夙往衣衫上拂了拂,將衣衫上的皺褶拂平,這才轉了臉看向蘇文欣。
眼神遲疑了一瞬,問道:“你很擔心我?”
“當然擔心你!”蘇文欣的語氣明顯是在說東里夙這問題問得很白癡。“對了,奶香呢?你有沒有看到她?”
“主人,我回來了!”蘇文欣話纔剛落,一聲清脆又奶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只見化作了一隻鳥兒的奶香正撲哧撲哧的拍着翅膀從崖底下飛了上來。
“啪”的一聲落到地面上之後又瞬間變回了她的真身。
變作真身之後的奶香喘着氣兒,一副很是受累的模樣。
“你方纔跑到哪兒去了?”蘇文欣朝奶香走過去,將奶香如同拎小狗兒一般拎起。微眯着雙眸盯着她紅彤彤的臉兒。
奶香這次出去的時間長,想必是發現了什麼,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不會在外頭逗留那麼長的時間。
方纔東里夙也是從崖底下爬上來的,難不成,他們在崖底發現了什麼?
蘇文欣正要開口問,忽而一聲巨大的“轟隆”聲似乎從他們頭頂上的地方猛然傳過來,那聲音振聾發聵,如同六月天的響雷。
與此同時,整個山洞如同遭了地震一般劇烈的搖晃了起來,蘇文欣足下不穩,險些摔倒,同時也險些將手裡的奶香扔了出去。
好在站在不遠處的東里夙極快的反應過來,一把將蘇文欣牢牢的拉住。
東里夙將蘇文欣拉住之後,便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住,其中一隻手臂擡起環在她的頭頂,替她當着山洞上掉下來的碎石頭。
這突然出現的情況讓蘇文欣懵了一懵,隨後反應過來,緊着從東里夙的懷中努力掙脫。
“不要動!”東里夙警告道。
“你會被砸傷的,快,我們找處牆壁靠着!”
這種時候哪裡能站在這兒任由那頭頂掉下來的碎石砸呢?蘇文欣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同時以前的地震緊急消防常識告訴她。絕對不能站在這容易掉落石頭的正中央位置!
他們得找處角落,貼在牆壁站着。
東里夙這回沒再堅持,聽取了蘇文欣的建議,拉着她迅速轉移地方,找了處角落的地方。
果真貼着峭壁的地方要安全很多,雖然地頭還在搖晃,不過卻很少再被滾落下來的石頭砸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