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小世子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徐海好似沒有聽到徐如安的話,直直的看着張璋說道:“只要你同意不開口,我就替你解開啞穴。”
“徐海!”徐如安詫異的轉過頭看着徐海,看起來對於徐海的話很驚訝。
“我想小世子不會那麼傻,將雲姑娘他們牽扯到危險之中。”徐海說完,走到張璋面前說道:“你若是同意,就眨眨眼睛。”
張璋自然很快便眨了眨眼睛。
徐海伸手解開了張璋的穴道,隨後認真地看着張璋說道:“好了,現在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而我要去解陣了。”
“你們現在還要解陣?”張璋果然沒有高聲說什麼,只是有些詫異的看向徐如安說道:“你可以解開可宸的穴道,徐海說的對,我們不會把汐兒姐姐他們牽扯到危險之中的。”
“我不是徐海,沒那麼好心。”徐如安冷聲開口,似乎對徐海的做法非常不滿。
“好歹可宸陪在你身邊那麼久,你一點感情沒有啊?”張璋翻了翻白眼,實在是看不慣徐如安這副樣子,有些不滿地說道:“而且可宸肯定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你總不能讓我們帶着疑惑在這站着吧?”
徐海不願聽張璋嘮叨,當下快步走到雙可宸面前,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雙可宸一愣,看到徐海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當下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多言。
徐海本就背對着徐如安,所以徐如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說道:“你們不要太吵,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們。”
“不吵不吵,就問幾個問題而已。”張璋連忙嘟囔道:“誰知道你們會這個時候發難。”
雙可宸看着徐海走到牀邊,似乎要給歐陽灝軒解陣,當下看着徐如安說道:“你的眼睛爲什麼沒事了?”
“我的眼睛本來就沒事。”徐如安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來,淡淡的說道:“當年我就已經效忠主上了,本來想讓秦功雲和他妻子帶着雲靈閣一起的,結果他妻子冥頑不靈,好在最後死了,可是秦功雲那個傻子,竟然把雲靈閣留給秦信,若不是主上讓我留在雲靈閣,你以爲我會那麼盡心教秦信麼?”
“哦,所以你教秦信本事,其實是爲了有朝一日爲鬼冥效力?”張璋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那你爲什麼要裝瞎子?而且這麼多年,你明明沒有成親,怎麼會有徐海那麼大的兒子?”
“徐海是我的養子。”徐如安看了正在忙碌的徐海一眼,語氣中滿是欣慰的說道:“這些年,他一直都作爲主上留在暗閣的棋子,只是你們都沒有察覺而已。”
“所以,你們今日到底想做什麼?”張璋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解開藏魂陣的話,這個身體醒過來也是辜盍,而辜盍肯定不會爲你們效力的,畢竟墨硯是我們的人。”
“你以爲噬魂蠱是怎麼回事?”徐如安呵呵一笑道:“要取出噬魂蠱,那人就死了,你覺得現在墨硯還活着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先前就已經殺了墨硯?”張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其實,徐如安這段時間最不喜歡的就是張璋了,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而且歐陽灝軒非常信任他,甚至超過了他身邊的所有人,而這個人偏生又有幾分小聰明,總是出其不意地給人會心一擊。
“原來如此就是原來如此啊……”張璋微微一笑,看着徐如安說道:“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替歐陽雲華解開藏魂陣?太后的魂魄又去哪裡了?”
“只是試試而已,你以爲主上爲什麼那麼容易被你們拿到血?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噬魂蠱也可以解陣,再者說,藏魂陣消失,在裡面的魂魄如果不能找到合適的宿主,那自然就沒了。”徐如安的心情看來不錯,否則也不會這麼悠然自得的跟張璋解釋這麼多,“所以,待會醒過來的,未必是歐陽灝軒也未必是辜盍。”
“原來,你們打算再弄一個移魂陣。”張璋點點頭,看了一眼徐海,揚眉又問道:“那麼,你們想讓軒王變成誰?”
“你錯了。”徐如安淡淡的開口道:“我們要的,是歐陽灝軒的命。”
“你們要殺了軒王?”張璋有些怔愣,隨即問道:“那你還解什麼陣?乾脆直接殺了不得了?就拿劍抹脖子就好了啊?”
“小世子!”雙可宸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禁開口提醒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他們的想法太過奇怪。”張璋笑了笑,又繼續問道:“所以,你們到底是想做什麼,不妨直說啊,也許你們想知道的問題我就知道答案呢?”
“你知道?”徐如安一愣,隨後眸光深沉地看着張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目的?”
……
“殿下!殿下!宇王殿下到了,奴才攔不住……”
就在徐海替歐陽灝軒解陣的時候,蘇王府迎來了一位客人,正是現在身份最爲特別的宇王殿下。
“你們先下去吧!”歐陽雲蘇似乎早就料到歐陽新宇會來找自己,當下擺擺手,示意下人出去,隨後看着歐陽新宇說道:“二皇兄,好久不見。”
“當年你中的毒,是怎麼解的?”歐陽新宇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道:“帝師不是一直都相信我的麼?”
“祖父的確是相信你,那個時候雖然不知道是你的人,但是他的確是按照你的安排讓我中的毒越來越複雜。”歐陽雲蘇給歐陽新宇倒了杯茶,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笑着說道:“只是不知道二皇兄當初爲什麼要對付我呢?”
“本來是打算把你養成藥人的。”歐陽新宇現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饒有興趣地說道:“只是沒想到你在四處遊山玩水的時候竟然無意間壓制了毒性,直到碰到汐兒,所以當初是汐兒給你解毒了?”
“你安排人爲我下的毒,哪裡是汐兒自己能解的?”歐陽雲蘇笑着說道:“這裡面有七弟的功勞。”
“哦,原來還有軒王。”歐陽新宇點點頭,微微揚眉說道:“所以,你站在軒王那邊了?”
“二皇兄,以你現在的本事,難道還需要徵求我們的意見嗎?”歐陽雲蘇有些好笑地開口道:“說起來,這天下若是你要搶,難道會顧及兄弟之情?”
“我沒打算自己當皇帝。”歐陽新宇盯着歐陽雲蘇說道:“比起那個不可控的軒王,我更喜歡聽話的人。”
“所以二皇兄覺得我是聽話的人麼?”歐陽雲蘇朗聲大笑,許久才停住笑聲說道:“我說二皇兄真的想的太簡單,我對於皇帝這個位置也實在沒有什麼興趣,更簡單點就是我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坐在那個位置上。”
天下,百姓。
不管是哪一個,都太重了。
而他歐陽雲蘇向來不是能夠承載如此重的責任的人,所以他只想守着張珂過個小日子,那就足夠了。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歐陽新宇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茶盞中漂浮的茶葉,頗有感觸的說道:“當初你不是野心勃勃,想要取代任何人成爲九五之尊的嗎?”
“二皇兄這是在笑我當初太過年幼了嗎?”歐陽雲蘇微微搖搖頭,笑着說道:“你也說了,當年我中毒了,所以那些毒究竟是怎麼回事,會對我的性子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我想二皇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所以,你是在怪我當初給你下毒了?”歐陽新宇揚眉,冷冷的盯着歐陽雲蘇說道:“我只是需要一個傀儡,但是傀儡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還真是可惜。”歐陽雲蘇嗤笑一聲,眸光明澈地看着歐陽新宇說道:“我想我做不來傀儡,而且我對於當年給我下毒的那個人非常非常憎惡,二皇兄你覺得我是怪他還是不怪他?”
“雲蘇,你可聽過識時務者爲俊傑?”歐陽新宇收回目光,看着門外的景色說道:“真是可惜這蘇王府。”
“二皇兄,你回來之後還沒見過元妃吧?”歐陽雲蘇心裡微微一顫,但還是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知道元妃娘娘現在怎麼樣了嗎?”
“蘇王殿下,如果你不答應,今日本王便血洗蘇王府。”歐陽新宇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意,眸光血紅的看着歐陽雲蘇說道:“你想要支持的那個人,會不會來救你呢?”
“二皇兄,你這是在威脅我?”歐陽雲蘇眯起眼睛,突然一腳踹倒了身邊的凳子,隨後蘇王府的暗衛從天而降,很快便將他們二人圍住,只要歐陽雲蘇一聲令下,這些人便會對歐陽新宇動手。
“你想太多了。”歐陽新宇冷笑兩聲,指着自己說道:“你以爲我堂堂鬼冥,會怕這些廢物麼?”
沒等歐陽雲蘇答話,空氣中突然瀰漫開紫色的煙霧,隨後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十幾個灰袍人,好似漫無目的一般開始殘殺那些已經中了毒的人,不管是蘇王府的暗衛還是那些下人都未能倖免,空氣中很快便瀰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歐陽雲蘇一動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被砍殺,額上青筋綻出,狠狠地盯着歐陽新宇,怒聲道:“歐陽新宇!你到底想要什麼?”
“本王說過,本王需要一個傀儡。”歐陽新宇饒有興趣地看着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的慘死,笑着說道:“所以,蘇王你考慮好了麼?也許你早點考慮好,那麼這些人就可以少死一個呢?”
“你要我去對付老七是麼?”歐陽雲蘇握緊拳頭,恨恨地問道:“爲什麼一定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