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你真的說對了。”吳雪呵呵笑道,突然伸出右手,一個玉墜就這樣出現在了徐海的面前,而徐海也瞬間變了臉色,雖然很快便恢復了常態,但是還是被吳雪發現了,當下笑着說道:“徐海,你我單獨談一談如何?”
“好。”徐海點點頭,跟着吳雪走到另一間無人的牢房之中,二人站定,彼此都沒有說話。
“我還是第一次在牢房裡跟人家談事情。”吳雪長舒了口氣,看着徐海說道:“給我個解釋,也許我會相信你。”
“我奉命去查明真相。”徐海的態度很坦然,認真地說道:“是主子讓我去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理由……還真是難以讓人信服啊……”吳雪眨眨眼睛,有些好笑地踢了踢腳下的草堆,隨後擡起頭看着徐海說道:“我不相信你,怎麼辦呢?”
“吳姑娘,只要主子信我就好了。”徐海陳述了事實。
“可是如果汐兒不信你,軒王自然就不信你,所以你這個理由並不過關。”吳雪看着徐海,突然上前了兩步,站在他面前,緩緩地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低聲道:“主上說,殺了他們。”
“你……”徐海一愣,看着吳雪許久沒有回過神,久到吳雪有些不耐煩,才沉聲道:“吳姑娘,王妃那般信任你,你怎麼可以背叛王妃?”
“我並沒有背叛汐兒,我只是認爲鬼冥能夠給予我們永生,那我們爲什麼不選擇鬼冥呢?”吳雪笑意盎然的看着徐海說道:“主上說了,他們已經沒用了,所以你可以殺了他們了。”
“主上之前的安排,就是留下他們。”徐海眯起眼睛,看着吳雪說道:“你若是想要試探,這招數實在是不怎麼高明。”
“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吳雪拍了拍手,徐海所站的位置突然塌陷,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頂上已經出現了牢門,徐海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個囚籠!
“你詐我?”徐海猛地擡起頭,冷冷的看着吳雪說道:“你以爲這點地方能困住我嗎?”
“困不住。”吳雪搖搖頭說道:“只是暫時困住你就好了。”
“爲什麼是你?”戰亮衝進來的時候看到徐海被關了起來,頓時明白了最後的結果,當下赤紅着雙眼盯着徐海說道:“這麼多年,我們兄弟之間無話不說,可是二哥你爲什麼要做叛徒?爲什麼?!”
“戰亮!”紅鳶拉住有些情緒失控的戰亮,掃了沉默不語的徐海一眼,隨後看向吳雪問道:“雪小姐,現在怎麼辦?”
“交給軒王吧。”吳雪聳聳肩,一連無奈的說道:“戰亮,你動作快,去告訴軒王一聲,讓他來見見暗閣這位二當家吧。”
戰亮盯了徐海好久,才猛地回身離開,好似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們怎麼相認?”徐海擡起頭,看着吳雪問道:“你分明一開始並不確定的……”
“徐海,你錯了,其實汐兒讓我來試探你的時候就已經基本上確認你就是鬼冥的人了。”吳雪擺擺手,低頭看着徐海說道:“只是這麼多年,你真的對你那羣兄弟一點感情都沒有麼?”
徐海沒有說話,很顯然對於吳雪的話深有感觸,只是有的時候,人最初選擇了哪條路,那就只能繼續走下去。
“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可以一直做個好人。”
歐陽灝軒帶着人出現在牢房裡的時候就聽到徐海這麼一句話,淡淡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主子……”林夕欲言又止,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
現在已經談不上求情不求情之說了,他們幾個人收到戰亮的消息便全都出現在了這裡,但是他們同樣知道,很多時候,很多事,變了就變了,再也無法挽回。
“都出去吧!”吳雪知道歐陽灝軒肯定有話要跟徐海說,所以乾脆將人都趕了出去,隨後關上了牢門。
令徐海沒想到的是,歐陽灝軒在人都離開後,竟然直接打開了那個囚籠。
“怎麼,不想出來?”歐陽灝軒回過身,看着徐海從裡面飛身而出,這才淡淡的開口道:“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是誰的人,結果沒想到竟然跟歐陽新宇扯上關係。”
“主子……”徐海下意識的喃喃道:“原來主子早就懷疑屬下了,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沒有揭穿你嗎?”歐陽灝軒攤開手,微微一笑說道:“說到底,暗閣能發展到今日,你功不可沒,所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算殺了你,也未必能找到合適的人選,你說是不是?”
“原來一直愚笨的是屬下。”徐海低下頭,苦笑了一番說道:“所以,主子也懷疑了楚亮對嗎?”
“楚亮早就懷疑了,只是做事太不留餘地,讓他滅了清閣,沒讓他把人都殺了,結果徒增殺孽。”歐陽灝軒淡淡的說道:“說到底,早就露出馬腳的一個人,留着也沒什麼意思。”
“所以,楚亮根本就不是遊山玩水,而是被主子關起來了麼?”徐海看着歐陽灝軒,低聲道:“難道主子不打算聽我們解釋的嗎?”
“我一直都對自己的人特別信任,只是沒想到你們幾個人中竟然有兩個是鬼冥的人。”歐陽灝軒搖搖頭說道:“楚亮廢了一身武功,隱姓埋名離開了,至於現在如何,我並不得知,所以徐海,如果你也要走,我可以放你走的。”
“主子,屬下有愧於您。”徐海低下頭,跪在了歐陽灝軒面前,緩聲道:“當年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是鬼冥救了我,而他在把我訓練成厲害的殺手以後便送我來了京城。”
“救命之恩,果然是知遇之恩無法比擬的。”歐陽灝軒點點頭,好似對徐海的說法表示認同,只是有些可惜地說道:“但是你知道藏魂陣怎麼解麼?”
“知道。”徐海咬咬牙,朝着歐陽灝軒磕了幾個頭說道:“只是不知道主子是不是還肯相信屬下。”
“我相信你。”歐陽灝軒微微一笑說道:“都需要準備什麼,你跟林夕說吧,如果我活着醒過來,那麼以前的事一筆勾銷。”
“謝主子。”徐海恭敬地開口,很快就否定了歐陽灝軒的話,低聲道:“主子,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那些留下的人都可以殺了。”
“爲什麼?”歐陽灝軒一愣,有些詫異地看着徐海說道:“你之前替他做了那麼多事,現在怎麼突然就是如此決定了?”
“因爲屬下想要做一個好人,重新做一個能幫到主子的人。”徐海認真地開口,好似在承諾什麼一般。
“好。”歐陽灝軒點點頭,微微揚眉,轉身離去。
徐海看着歐陽灝軒的背影,突然揚起一絲笑意,主子,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希望,一切安好。
……
就在歐陽灝軒跟徐海說話的時候,張璋已經截住了腳步匆匆的雲月汐。
“小世子你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也不遲。”雲月汐想要從張璋身邊繞過去,但是再度被他攔住了去路,當下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打破現在的平衡。”張璋看到雲月汐不再往前走,這才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說道:“汐兒姐姐,我們恐怕要是在這麼任由歐陽新宇發展下去,到時候我們恐怕都沒得選了。”
“你覺得歐陽新宇會殺了我們嗎?”雲月汐皺起眉頭,有些遲疑地說道:“他今日若是想殺,不早就動手了,你覺得他還忌諱着什麼嗎?”
“今個兒可是十五。”張璋聳聳肩,指了指天才說道:“汐兒姐姐,我記得特別清楚,之前我見到他的時候,全都不是十五,而且曾經我有一次去拜訪,結果歐陽新宇十五是不見人的。”
“你的意思是,他今日來其實是打算把你們全殺了?”雲月汐一愣,隨後否認道:“不可能吧?在這裡把你們全殺了,難道他還能坐上皇位?”
“他說了,他只要你,不要皇位。”張璋摸着下巴,看着雲月汐說道:“只是我也沒想到他爲什麼今日進宮。”
“那你說說吧,你說的那個辦法是什麼?”雲月汐想了想,才應道:“若是太難辦,未必能解決掉。”
“你跟二哥成婚。”張璋看着雲月汐,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鳳星,想必對於二哥的人生頗有助力,而且我問過墨硯,你們的命格非常合適,若是成了親,到時候鬼冥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
“鬼冥現在要對付我嗎?”雲月汐不解地問道:“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跟我碰面呢?”
“據墨硯說,他在等最合適的那一日,大長老的血對於他的功力進展有很大的幫助,但是隻要汐兒姐姐跟二哥成了婚,那就對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存在了。”張璋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所以,汐兒姐姐,你要不要考慮下儘快跟二哥成親?”
“長帝姬的孝期之內,何談婚事?”雲月汐雖然弄明白了張璋的言下之意無非是一旦破了身子,那麼對於鬼冥來說,自己的血就再也沒有任何異議了,但還是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其實,你怎麼不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在逼着我跟灝軒成親呢?還是說……他是想借成親之日做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