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雲月汐輕聲叫了吳雪一聲,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太激動,隨後認真地問道:“徐先生,鬼冥的血可以解陣嗎?”
“歐陽新宇以血養陣,如果殺了他,那麼陣法消散,但是軒王的命恐怕也保不住。”徐如安緩緩得說道:“雲姑娘,你是聰明人,既然你一開始便跟可雯說,有什麼消息一定要跟你說,那我想你應該是不想讓軒王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剛纔我只是告訴他,有難度,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解開。”
“多謝徐先生。”雲月汐點點頭,想了想才說道:“所以,徐先生需要多少血?”
“不用很多,他的血只是陣引,解開陣法以後他肯定會受到反噬,到時候也許是你們抓住他的最好時機。”徐如安認定了秦功雲的死跟歐陽新宇有關,所以雖然他很埋怨秦功雲,但是仍然要爲他報仇。
在徐如安的心裡,如果沒有歐陽新宇的挑唆,那麼秦功雲也不會變成這樣,所以他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歐陽新宇死掉。
雲月汐也明白徐如安的心思,但是她擔心的自然是歐陽灝軒,所以她又確認一般地問道:“只是需要鬼冥的血嗎?”
“那是自然。”徐如安點點頭,隨後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道:“辦法我已經給你們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了。”
“師公!”雙可雯朝着雲月汐點點頭,示意自己意會再回來,隨後便追着徐如安出去了。
“汐兒,你不會真的打算去找歐陽新宇吧?”吳雪皺起眉頭,看着沉默不語的雲月汐,有些擔心地說道:“要不咱們設計將他抓住,到時候想要多少血不都行了嗎?”
“如果能那麼輕易把他抓住,那我們之前死的那些人怎麼算?”張珂拍了拍吳雪的手,拉着她坐下來,低聲道:“你先不要着急,雪姐姐,讓汐兒姐姐好好想想。”
“紅玉。”雲月汐突然揚聲叫了一聲,看到紅玉走進來才說道:“去找小世子和墨硯過來。”
“是!”紅玉連忙應聲退下。
“咱們等一等,不管什麼事,至少要掌握的消息更多一點,才能更有把握。”雲月汐好像再跟他們說話,又好像再跟自己說話一般,喃喃的說了一句。
張璋和墨硯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折回來的雙可雯和雙可宸。
四個人走進書房,張璋才笑眯眯地開口道:“汐兒姐姐,找我有什麼事?”
“人都來齊了,咱們去密室吧。”雲月汐並沒有回答張璋的話,反倒是率先走進了密室。
衆人也沒有耽擱,依次走了進去,雲月汐隨口問道:“灝軒這會不在府上吧?”
“回小姐的話,殿下去宮裡了。”長帝姬的發葬的事和很多朝政要務都需要他去處理,所以不在府上也很正常。
“那就好。”雲月汐點點頭,隨後看着已經坐下的衆人說道:“可雯,你說一說徐先生剛纔如何替灝軒診治的。”
“剛纔師公替軒王殿下診治,只說殿下現在控制的還不錯,但是現在軒王的命和歐陽新宇的命是拴在一起的,如果歐陽新宇死了,那麼軒王也有性命之憂。”雙可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斂去了笑容,認真地說道:“所以如果解開陣法,那麼必須先拿到鬼冥的血。”
“不可能。”雙可雯話音一落,墨硯便開了口,“你們不瞭解鬼冥,鬼冥之所以成爲鬼冥,是因爲鬼冥已經基本上刀槍不入了,怎麼拿到他的血?”
“刀槍不入?”吳雪瞪着眼睛,一臉不相信地說道:“你確定你說的是人?”
人能有刀槍不入的嗎?
“雪姐姐,不能這麼說,要是人練個金鐘罩鐵布衫啥的,不就是刀槍不入嗎?”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的大抵只有張璋了,他擺擺手說道:“墨硯在對於鬼冥的事上比我們都要了解,所以你們可以相信。”
“你是……藍河?”雲月汐聽到張璋這麼說,在看到墨硯對於張璋的恭敬程度,突然揚眉看向張璋,好似在詢問一般地說道:“就這樣解封了?”
“靈族有靈族的辦法。”張璋笑了,這算是默認了墨硯已經恢復記憶的事實。
但是對於雲月汐來說,她的心裡已經對張璋重新有了認識,看來這位小世子可不單單是墨北小世子這麼簡單。
張璋一看雲月汐沉靜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瞞不住她,但是他本來也沒打算瞞着,只是這個時候人那麼多,還是暫時不澄清比較好。
“那麼,墨硯,我問你,鬼冥有什麼弱點?”張珂察覺到雲月汐的沉默,眼睛一轉,朝着墨硯開口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他根本沒有弱點吧?”
“鬼冥沒有,但是歐陽新宇有。”墨硯聽到張珂這麼問,乾脆解釋道:“先前我跟小世子去天牢見過姚玉影,在某種程度上確認了歐陽新宇自己最初的性格還存在,那就說明他還沒有完全變成鬼冥,或者說,他的本心太過於正直,所以雖然當初的鬼冥佔據了歐陽新宇的身體,但是並沒有掌控他的身體。”
“所以,先前我們分明察覺到了有人在那裡,可是那個人並沒有殺了我們,有可能是歐陽新宇自己出現了。”吳雪想起歐陽餘韻風化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他能出現很久,否則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事實就是如此。”張璋說道:“其實之前聽你們提起這件事,我就特別奇怪,歐陽新宇如果真的是鬼冥,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你們,至少他用歐陽餘韻把你們引到那裡就是打算解決你們的,但是他沒有動手,後來聽墨硯解釋過之後我想着也許那個時候正巧歐陽新宇的本心出現了,所以你們逃過一劫。”
吳雪和張珂聽到張璋的話,突然覺得背後一涼,難不成他們先前真的是逃過一劫?
“我讓明奕和雲蘇去查那些僞裝成咱們的人,可是暫時還沒有什麼收穫。”雲月汐想了想才說道:“但是有些事也不好說,我總覺得那些人出現的感覺怪怪的,而且他們怎麼那麼容易就被咱們識破了呢?”
“小世子,你是靈族的大掌事嗎?”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聞芮帆,突然開口了。
“你是誰?”墨硯聽到聞芮帆這麼問的那一刻,突然起身擋在了張璋身前,警惕地看着聞芮帆,謹慎地開口,只是當她看到聞芮帆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恍然大悟的轉頭對張璋說道:“她是墨瞳一族的大長司。”
“墨瞳一族?”張璋聽到墨硯的話,不禁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雲月汐問道:“墨瞳一族不是那個汪祈雨來着?”
“汪家只是墨瞳一族的血脈延續。”這一次,是聞芮帆解釋的,而她在給墨硯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便隱藏了自己的墨瞳,眸子也恢復了正常,笑着說道:“靈族大掌事,你見到大長老,竟然從不行禮的嗎?”
“大長老?”張璋一愣,隨後撓撓頭說道:“你們墨瞳一族能夠看到那些靈氣,小爺又看不到,哪裡知道誰是大長老。”
“雲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大長老。”聞芮帆的話音一落,墨硯竟然直接跪下了,而張璋也是第一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盯着雲月汐問道:“大長老?”
“其實,我不太明白你們在說什麼。”雲月汐覺得這事情轉換的也太快了點,一向從來都不肯低頭的墨硯竟然在聞芮帆這句話一出的時候就跟自己下跪,連一向淡定的張璋也是一臉驚訝,所以發生了什麼?
“我之前說過,四大族爲了對付鬼冥,決定聯手,最後他們通過血脈相傳推舉一人爲四族的大長老,而這位大長老則是對付鬼冥的唯一希望。”聞芮帆解釋道:“但是冥司族曾經出現了一個天才,而這個人也是冥司族的第一代鬼冥,大長老爲了抓住鬼冥,故意接近他,然後讓鬼冥愛上了自己。”
“鬼冥被抓住以後,四族的真正的掌權人發現鬼冥竟然真的刀槍不入,於是只能將他鎖在了靈族的禁閣之中,並佈下了陣法爲的就是讓他灰飛煙滅,可是沒想到在還有三日就要成功的時候,鬼冥被放走了。”剩下的話,是墨硯說的,因爲放走鬼冥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只可惜,鬼冥在逃跑的時候竟然出手重傷了那個他愛的女人,也就是當時的大長老,大長老得知自己大限以至,便將自己所有的記憶封印,隨後帶着封印轉世。”聞芮帆目光灼灼地看着雲月汐說道:“四族真正的掌權人也當場坐化,打算陪着大長老一同轉世,可是冥司族不像我們這麼麻煩,他們只需要轉生就可以了,所以每一代都無法聚齊這些人。”
“帆兒的意思是,有人趕在你們找到大長老之前就找到了你們?”吳雪本來聽得雲裡霧裡,這會突然問道:“或者說,是有人殺了你們其中一人轉世,然後讓你們沒辦法舉行那個祭祀,也就自然無法控制住鬼冥對吧?”
“不錯。”聞芮帆點點頭,看着雲月汐說道:“而我,自從大長老爲了解除了詛咒的那一刻起,封印的記憶便已經恢復了,我知道您是我們的大長老,只是那個時候鬼冥並未出現,所以我以爲這一世仍然不會成功,故而並未多言。”
“等會等會,如果你說,你是墨瞳一族實際的掌權人,也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大長司,小世子是靈族的大掌事,”吳雪眨眨眼睛,有些詫異地問道:“那還有兩族呢?”